坐在永和宫殿内的妃嫔们心里不由得一沉。
皇上这话，未免太过严重了。
她们对待膝下的皇嗣可是再小心不过了，又怎么可能随意摆弄呢？
再说了，皇上是皇嗣们的汗阿玛，她们就不是皇嗣们的额娘吗？
此话实在是有失偏颇啊！
妃嫔们虽然心里有诸多腹诽，但也不好跳出来指责康熙，只能齐齐起身朝康熙微微福了福身道：“皇上，臣妾们绝无此意，还望皇上明鉴！”
康熙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碗，慢条斯理道：“都坐吧！朕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并未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妃嫔们这才缓缓坐下，面上虽维持着端庄，内心却仍有些忐忑。
皇上无缘无故说这话，莫不是在敲打她们？
还是说......
妃嫔们或有或无地将视线投向跪在地上出神的德妃。
被众人打量的德妃，现在心绪混杂。她在心里盘算了几遍皇上话，还是非常不解。
她实在不明白这话是从何而来，也不理解皇上为何死揪着她不放，而不去彻查真正的凶手？
德妃咬了咬嘴唇，但无论是什么情况，她不能让皇上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全都扣她身上。
不然，此事只会越描越黑不说，还会在皇上心底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德妃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大着胆子向康熙说道：“皇上，胤禵如今遭此大难，臣妾也痛心不已。但臣妾自问从未做过伤害皇嗣之事，还望皇上能彻查真相，找出真正害胤禵的人。”
康熙放下茶碗，定定地看着德妃，眼神晦暗不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德妃的指尖无意识地揉捻着绣帕，心里隐隐升起了不妙的预感，但她现在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德妃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望皇上恕臣妾愚钝！臣妾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康熙冷笑一声，“啪”地一声将茶碗重重放下，“德妃！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朕念在你伺候朕多年的份上，没过多追究，你还在这里装糊涂！试图攀扯他人吗？”
见皇上如此情态，德妃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但她现在是真的很困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德妃清楚的知道，此事无论如何她咬死也不能认。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您所言何事，还请皇上明示！”德妃故作镇定道。
但只要认真听，就会察觉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康熙见德妃如此执着，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好！既然如此，梁九功！”
“奴才在！”
“去将人带上来！好好审一审！”康熙冷冷地吩咐道。
在梁九功退下后，康熙似乎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林玲和坐在她旁边的惠妃。
与此同时，林玲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嫌疑值+3000】
林玲微微一怔。
【恭喜林玲女士成功解锁Lv.5！】
随着脑海中满屏撒花特效的出现，林玲脑中对此事不可思议的猜想逐渐浮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系统一边躲着掉下来的鲜花，一边问道。
它不理解为什么康熙突然提供这么多的嫌疑值。
已经快想明白的林玲，视线轻轻扫过坐在她斜对面的平妃。
【好算计，】林玲幽幽地感慨道，【这平妃果然不容小觑。】
【哈？】系统困惑不已。
这好端端的怎么和平妃扯上关系了？
它错过了什么？
怎么突然一下林玲就锁定了人？
林玲没有回答它，现在她得养精蓄锐，专心致志地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梁九功很快就带着人，将几个宫人们拖了上来。
这些宫人们满脸血污，身上皮开肉绽，有些伤口甚至能见骨。
显然是已经经过严刑拷打过了。
在座的妃嫔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血腥无比的场面，光是闻着这强烈的血腥气，她们都不由得干呕了几声。
林玲因为自己的“事故体质”，倒是阴差阳错地见过不少，所以对此非常镇定。
但为了不至于不合群，她也装样子一般的拿起了绣帕掩住口鼻。
不过，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而是在这几个宫人身后，被带上来的章佳庶妃，以及胤禵身边的两个奶嬷嬷。
在他们都行完礼后，康熙朝梁九功微微抬了抬下巴，梁九功立即会意地对胤禵身边的两个奶嬷嬷说道：“你们平日里照看胤禵阿哥，如今他出事，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两个奶嬷嬷哪里见过这阵仗，她们被吓得瑟瑟发抖，直接“扑通”一声跪下，其中一个哭着说道：“皇上，奴婢们照看胤禵阿哥绝对是尽心尽力的。奴婢......奴婢们也不知胤禵阿哥怎么就......就被人害了！”
“是啊！望皇上明鉴，给奴婢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胤禵阿哥下手啊！”另外一个奶嬷嬷拼命磕头道。
“够了！”梁九功呵斥她们的行为，“你们上前两步，从这些宫人们里辨认一下，哪些是在胤禵阿哥身旁伺候的宫人。”
两个奶嬷嬷闻言不由得有些迟疑，她们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看向跪在前方的德妃，试图想从她那看出点指示。
只可惜德妃虽然感受到她们的视线，但她现在心乱如麻不说，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暗示她们。
见她们磨磨蹭蹭，梁九功厉声呵斥道：“还不上前？”
听梁九功这么说，两人只能咬了咬牙，连滚带爬地到那些被用过刑的宫人们附近。
两个奶嬷嬷忍着心中的恐惧，在宫人们中仔细辨认着。
认出人的那一刻，她们有一瞬间的震惊，但她们二人用手指颤抖地指向了一个宫人，“回梁公公，这个人就是在胤禵阿哥身旁伺候的。”
梁九功点了点头，便示意一旁的太监们将那个宫人拖出来，转头看向康熙，“皇上，已辨认出来了。”
德妃看着被拖出来的宫人，由于被拷打过，她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是谁。
但定睛一看，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