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瑶缓缓放下断笔,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三下,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好得很!既然他们要和我斗,那那我就奉陪到底。”
她转向黑衣人,声音冷得像冰:“传我密令,让潜伏在玄甲军中的‘影子’行动。另外——”她取出一枚黑莲令牌,“通知西域分坛,按第三套方案行事。”
三日后,玄甲军大营。
沈玉瑾正在查看药材清单,韩武突然神色慌张地闯进来:“少夫人,出事了!北境三州的百姓突然爆发怪病,症状像是伤寒,但所有对症的药材都不见效!”
“报——”又一名探子冲进来,“谢将军在巡视边境时遭遇埋伏,现在下落不明!”
沈玉瑾手中的药单飘落在地。叶轻臣一把扶住她摇晃的身形:“沈姑娘,这定是沈玉瑶的连环计!”
“不对。”沈玉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云舒身边有幽冥铁骑护卫,怎会轻易……”她突然顿住,“除非……”
“除非军中有内鬼。”叶轻臣沉声道。
帐外突然传来嘈杂声,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被抬了进来:“少夫人,我们找到世子的佩剑,在、在黑水崖……”
沈玉瑾眼前一黑,扶住案几才没倒下。黑水崖——那里是出了名的绝地。
“我去找。”叶轻臣已经抓起佩刀。
“等等。”沈玉瑾深吸一口气,“这是调虎离山。沈玉瑶就是要让我们自乱阵脚。”她转向韩武,“传令全军戒备,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她又对叶轻臣说:“叶公子,劳烦你带一队精锐,沿着黑水崖下游搜寻。记住,无论看到什么,三日内必须回来复命。”
当夜,沈玉瑾独自在帐中研究地图,烛火突然无风自动。
“谁?”她猛地回头,却见案几上多了一封信。拆开后,里面只有一行字:
“欲救谢郎,独自来黑松林。子时。——故人”
沈玉瑾指尖发颤。这分明是个陷阱,但万一是真的……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西域沙漠。
谢云舒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一处石室中。对面阴影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轻笑:“谢世子,别来无恙啊。”
“你的沈玉瑶的人?”谢云舒冷笑,“她倒是舍得下本钱。”
“娘娘让我转告您,”面具人把玩着一把匕首,“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石室突然震动,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面具人脸色骤变:“怎么回事?”
谢云舒勾起嘴角:“你猜,为什么我会故意被你们‘俘虏’?”
沙漠上空,玄甲军的黑色旗帜猎猎作响。
原来这一切,都是谢云舒与沈玉瑾早就布好的局。只是他们都没料到,这场博弈会逼得他们不得不暂时分离。
黑松林深处,雾气弥漫。
沈玉瑾勒紧缰绳,在约定地点停下。
月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上,映出一串新鲜的脚印。
“故人既邀,何不现身?”她声音清冷,袖中银针已悄然滑入掌心。
树后传来窸窣声响,走出来的却是韩武。
他右臂缠着渗血的布条,脸色惨白:“少夫人快走!这里——”
话音未落,三支淬毒的箭破空而来。
沈玉瑾旋身挥袖,银光闪过,暗处响起此起彼伏的闷哼声,埋伏的杀手接连从树上栽下。
“韩将军撑住!”她扶住摇摇欲坠的副将。
突然十二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现身,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沈玉瑶那张嚣张跋扈的面容。
“妹妹别来无恙呀。”沈玉瑶抚着孕肚轻笑,“没想到你一个大女主,也会这么恋爱脑,真会为个男人孤身犯险。”
沈玉瑾将韩武护在身后,忽然注意到妹妹腰间悬着的玄铁令牌——那是能调动幽冥铁骑的虎符。
“谢云舒在哪?”
“谁知道呢?”沈玉瑶突然甩出个染血的香囊,“或许和这香囊的主人一样,正在黄泉路上等着妹妹?”
月光照出香囊上的花样,那是谢云舒平时从不离身的香囊。沈玉瑾心脏猛地抽痛,却听见身后韩武气若游丝地吐出两个字:“少夫人,这是假的……”
沈玉瑶脸色突变,袖中突然射出三道金线。沈玉瑾正要格挡,地面突然塌陷!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自林外袭来。
一支玄铁箭精准斩断金线,紧接着整片松林亮如白昼——数百支火箭同时钉在黑袍人脚前,燃起的火圈将沈玉瑶等人困在原地。
“幽冥铁骑在此!”
马蹄声震得地面微颤,为首的黑甲将军摘下面具,露出谢云舒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马鞍前横躺着被五花大绑的青铜面具人,玄铁枪尖正滴着血。
沈玉瑶说了句“不中用的东西”,嘴角复又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在腰间轻轻一按,随即从袖中滑出一个精巧的金属匣子。
“姐姐,时代变了。”她指尖在匣子上一敲,匣子”咔“的一声弹开,瞬间迸发出刺目的强光,同时数十枚细如发丝的银针激射而出!
沈玉瑾瞳孔骤缩——这绝非当世能有的暗器!
沈玉瑾眯起眼,强光散去后,她终于看清了沈玉瑶手中的金属匣子——那竟是一块泛着冷光的奇异机关,表面刻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精密纹路。
“你果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沈玉瑾冷声道,“你到底从哪儿来?”
沈玉瑶轻笑一声,指尖在机关上轻轻一划,空气中竟浮现出一层半透明的光幕,上面闪烁着诡异的符文。
“我来自一个你们无法理解的世界。”她语气慵懒,却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在那里,你们所谓的‘武功’不过是过时的把戏。”
谢云舒握紧长枪,目光锐利如刀:“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沈玉瑶嗤笑一声,抬手一挥。
“轰——!”
远处的地面骤然裂开,一台巨大的钢铁机关破土而出,形如巨蝎,尾部闪烁着幽蓝色的火光。
韩武挣扎着撑起身子,脸色煞白:“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