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街尾处，一辆军绿色的皮卡停在路口，后面的车斗里，还坐着四五个身上挂着枪的人。
方秋水面无表情地说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那阿水你可不要咬我。”
回到车上，黑瞎子开着车带方秋水离开。
方秋水坐在副驾驶上没说话，这些人明显也是来监视黑瞎子的，她想不明白黑瞎子在这边做了什么事情，才能让地头蛇这么防着他。
“你不会喝多了睡错地头蛇的老婆，现在把我骗过来给人赔老婆吧？”
黑瞎子有些诧异地转头去看方秋水，他跟着用德语问道：“你会说德语？”
“我还会俄语法语，想学吗？先给我交5000学费。”
“5000包会？”
“5000一节课。”
黑瞎子啧啧摇头，“阿水，你比吴邪还像奸商。”
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坐在车斗里的几个人，全都疑惑地盯着他们，甚至还拉开了枪的保险。
似乎是发现自己听不懂，黑瞎子和方秋水在说什么之后，开始防着他们两个人。
“先说正事，你惹了什么麻烦？”
“本来是小事。”黑瞎子点起烟，“带着一支队伍进越南边境打猎，队伍里的老大是地头蛇的弟弟。
不听我指挥，半夜带着几个人出去了，结果第二天只回来个小弟。”
看黑瞎子笑得毫不掩饰，方秋水转头去看他，“现在地头蛇要你把弟弟给他找回来？”
“弟弟我给他找回来了。”黑瞎子继续说道，“但那家伙掉进去的地方是个墓，他让我帮他把东西拿出去。”
“你们进去到多深的地方？”
“不深。”黑瞎子伸手出去弹烟灰，“在第一个墓室里发生点状况后，那帮家伙四散逃跑全都不见了。”
方秋水有不好的预感，“那个弟弟也在里面？”
“弟弟不在。”黑瞎子嘴角笑意愈深，“这次是哥哥不见了。”
方秋水：......
【宿主，这什么傻宝两兄弟？太离谱了！】
【确实。】
“我后来再进去过几次找人，但每次都进得不深就会鬼打墙，完全无法继续深入。”
“能把你困住的鬼打墙？”方秋水微微挑眉，“那看来确实有点意思。”
“现在的情况是，我不把地头蛇找回来，就得进去给人陪葬。”
好半晌等不到方秋水说话，黑瞎子不由转头去看人。
“别看我。”方秋水歪头看向窗外，“我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骂你。”
此话一出，车里随即传出黑瞎子哈哈的笑声。
到地方后已经是凌晨，附近看着像是个营地，到处都是身上挂着枪的人走来走去。
黑瞎子带着方秋水去见地头蛇的弟弟，屋子里的人都在抽烟，门一开里面看起来乌烟瘴气，连人的模样都有些看不清楚。
方秋水站在门口，一步也不肯再往里进去。
黑瞎子过去跟弟弟说话，对方频频将目光放到方秋水身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怀疑。
屋子里那些手下，不知道嘻嘻哈哈地在说着什么，全都一脸玩味地扫视着方秋水。
【雀儿，左边角落里那几个人在说什么？】
【不是什么好话，全是污言秽语，宿主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哎。”方秋水毫无预兆地开口，“嘴再不闭上的话，我就把你们的肠子，从喉咙扯出来打个结再从鼻子塞回去。”
看那些人疑惑地看着方秋水，黑瞎子好心地用老挝话翻译一遍。
【雀儿，瞎子又在说什么？他怎么笑得比刚才还开心？】
【黑瞎子在帮宿主你翻译刚才的话，还跟他们说你真的会说到做到，不相信的人可以去试试。】
看其他人神色复杂地望向自己，方秋水面上没有反应，发现黑瞎子看上去完全不紧张，一点也不像他说的那样，是被扣留在这边。
“搞快点，什么时候出发？”
听到方秋水的话，黑瞎子跟弟弟说几句话后，起身带着方秋水去到另一边的房子。
“今天不能去找人。”黑瞎子解释道，“早上林子里开始起瘴气了，我们现在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瘴气什么时候才退？”
“快的话明天早上，慢的话......”说到这里黑瞎子话音一顿，“下周。”
“那我们去给地头蛇收尸？”
“没错。”
看黑瞎子坐在沙发上笑得开怀，方秋水啧一声，她过去坐下，“你一点都不着急？”
“急不来嘛。”
“地头蛇死了，你不还是要去给人陪葬？”
“不会，真到那种时候，我会想办法跑掉。”
方秋水一阵气结，“行，到时候我帮你带遗言回去。”
“怎么给我判死刑了？”黑瞎子好笑地凑过来搂住她，“赶一天路累了吧，先睡一觉再说。”
方秋水额上青筋直跳，她一记肘击疼得黑瞎子爬到另一边去，而后起身去关门。
门外两个监视他们的人，就这么看着方秋水。
“看什么？”说完，方秋水砰一声关上门。
现在的事态显然非常严重，地头蛇对黑瞎子的监视，已经可以说是无死角的地步，估计上厕所都会有人跟着。
“阿水。”黑瞎子舒服地靠在竹沙发上，“你后悔来找我了吗？”
“别吵我睡觉！”
方秋水不想搭理他，转身去到另一边的床上倒头就睡。
翌日一早。
方秋水正抓着黑瞎子准备“用刑”，有人过来找黑瞎子，说林子里的瘴气退了，他们可以进去找人。
“可惜了，黑爷您没能去陪葬。”
“阿水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方秋水无奈地摇头，背起自己的装备包先走出去。
黑瞎子笑着跟在后面，两人带着队伍向林中出发，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前几天下过雨，林子里路很难走，到处都非常泥泞，走起来相当累人。
赶了半天路，黑瞎子带着方秋水来到一处土坡下，半大的阔口下面是幽深的山洞，里面杂草丛生，手电照进去能看到不少石碑。
石碑上刻着奇怪的字符，方秋水不认识，但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
那些石碑的旁边，放着不少手掌大的香炉，显然这个地方曾祭拜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