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绝食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确认方秋水绝不会受自己威胁，转而只能开始进食。
“师傅，我想通了，接下来我不会再胡闹。”
坐在后面的方秋水喝一口茶，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人，她只是嗯一声。
巴图尔回头看一眼人，方秋水手里的书翻到下一页，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爷，您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晚膳桃儿给您做。”
“不用。”巴图尔收回视线，他低头吃饭，“厨子做什么我吃什么。”
看到这个情况，系统心里不由犯嘀咕。
【宿主，黑瞎子他倒是很快就想通了。】
【他不是想通了，他是想让我放松警惕，早点出去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好想办法回去。】
【......】
不管巴图尔是什么态度，方秋水都已经将其他事情安排妥当，去上学的这天，两人是步行过去。
方秋水一路介绍着这里的情况，巴图尔听得津津有味。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巴图尔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师傅。”
“不要叫师傅。”
“这么多年叫习惯了。”巴图尔笑着继续说道，“您看着怎么突然变年轻了？”
这个问题一出，方秋水的步伐停住，她抬头去看身边的人。
从前几年开始，方秋水已经发现，王府里的下人在私底下讨论，说她模样年轻，看着好像不会变老一样。
方秋水为了不那么惹人注目，开始画易容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年轻，那些话才渐渐听不到了。
“不是变年轻，是本来就长这个模样。”
方秋水的诚实，让系统很是心惊胆战。
看着方秋水素净的脸庞，巴图尔反应很快，先前他们看到的模样，是方秋水刻意为之的效果。
“师傅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说了在外面不能再这么叫我。”
巴图尔耸耸肩，“好吧。”
二人继续往里走去，过往的人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看得出来都是富家子弟，其中还能看到不少英国人。
巴图尔扫视一圈，最后也只是低下头没有表示。
方秋水注意到他眼中的失落，“为了不让世子身份暴露，从现在开始，我将称呼你为亲切的小齐。”
“那么我也可以称呼师傅为亲切的小水。”
巴图尔的俏皮话接得太快，有那么一瞬间，方秋水以为是在和她认识的黑瞎子说话。
她抬头去看人，“都可以，小齐你喜欢就行。”
“我这样没有礼数，小水以后不会去跟我额吉告状吧？”
“礼数算得什么东西，我一向不在乎这个。”
“也是。”巴图尔认同地点头，“小水你在府里甚至都不要下人伺候。”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教室，找到位置坐下后，巴图尔用自己的美色和花言巧语，“诱骗”了方秋水的同桌，成功和人换位置，转而跟方秋水坐到一起。
上课时，巴图尔看着是三好学生的模样，不由让方秋水怀疑他转性了。
【宿主，黑瞎子的反应...对吗？】
【难得有认真的时候，先别管对不对了，今晚回去让厨子给他做顿好的奖励一下。】
这一个早上，巴图尔在教室里混得风生水起，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非常快速地跟他交上朋友。
方秋水坐在角落后面，看着巴图尔和那些年轻人打成一片。
放学后，两人还没走出教学楼，一位老师带着个英国人找到方秋水，三人在用英语交谈，巴图尔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等着。
方秋水笑着答应下来，又回身去看巴图尔，“小齐你先回家，我在学校还有点事。”
“不，我要在校门口等小水你一起回去。”
“随你。”说完，方秋水和那两位老师离开。
等在校门口的时候，巴图尔百无聊赖地观察着过路的人，路过的小贩不断上前来询问，甚至有人开始给他推荐大烟。
在家里等半天没看见人回来，杜默找到学校来，看清小贩手里的东西后，他上前来呵斥着把人隔开。
小贩离开后，杜默才回到巴图尔身边，他小声说道：“爷，您搭理那玩意儿做什么？”
“生意人热情。”
看巴图尔似笑非笑的模样，杜默不敢再说什么，“怎么没见着方姑娘，没看着您二位回来，我和桃儿坐不住才说出来接您。”
“等着吧，小水可比我受欢迎多了。”
听到小水这个称呼，杜默笑笑没敢多问，点了点头候在一旁。
方秋水从学校出来时，已经快过去两个小时，杜默等得冷汗直冒，几次劝巴图尔先回去，最后都没有效果。
“姑娘好。”
方秋水打趣道：“这么放心不下你家这位爷？”
“姑娘说笑了，我跟桃儿等不着您二位回去，心里着急，这才想着过来看看。”
“走吧小齐，回去。”
巴图尔跟在方秋水后面，“小水，那个英国人找你去做什么？”
“没什么，想让我当个助教。”
“什么助教？”
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离开，杜默傻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小齐小水，是在和什么人开玩笑。
晚饭开始前，方秋水说要立一个新规矩。
“以后吃饭，杜默和桃儿也上桌一起吃，不需要在旁边伺候小齐。”
话刚说完，杜默和桃儿噗通一下跪到地上，二人连连摇头摆手表示不行。
巴图尔没有表示，他今天在学校短短一天，已经了解到现在这个时代的变化，更知道方秋水在做什么。
【宿主，你这个规矩对王府的下人来说，还真有点难遵从。】
【看出来了。】
好半天说不通这两个人，在方秋水快要放弃的时候，巴图尔开口了。
“既然额吉早前说过，来到这边我们都要听小水的吩咐做事，桃儿你们不用害怕，按照小水的话照做就好。”
二人还是一脸为难，表示这样做会坏了规矩。
方秋水饿得不行，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既然你们都不想吃，那我只能学小齐绝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