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你追我赶之中，最后在巴图尔挨了三下打之后落幕。
书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巴图尔委屈地坐在书桌前，时不时摸一下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
方秋水余光中看到他的动作，没忍住微微勾起嘴角。
“小水，我被打你这么开心？”
“这么大的人还让王爷和福晋操心，世子，还是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吧。”
“挨打的可是我，这还不够？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方秋水嘴角的笑意加重几分，“我管不了你，但王爷和福晋能管，舒心不少啊。”
“小水，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
方秋水没有搭话，用笑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巴图尔望向方秋水，看她笑着看手里的书，明媚的双眸中满是笑意，他跟着勾起嘴角，突然觉得屁股也没那么痛了。
翌日，巴图尔放学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他的学监一起回来。
整场会面还算顺利，学监并不是为了告状而来，反而夸赞要更多一些。
这一次过来，只是想让方秋水多督促巴图尔，不要让他再像之前那样逃课。
二月，立春。
一向身强力壮的巴图尔，这次真的因为倒春寒病倒了。
方秋水让杜默请来唐大夫，才知道巴图尔是染上风寒，估计要烧个几天才能罢休。
巴图尔被格塔娜当小孩子哄了两天，每天一到吃药的时候，就要跟格塔娜闹起来撒娇不愿意吃。
这种时候格塔娜更是格外溺爱，想着法哄人吃药。
方秋水坐在后面看着，甚至已经有点想要过去找巴图尔的茬。
【宿主，你的表情怎么有点不对？】
【因为我现在有点不痛快。】
【要是实在看不下去的话，宿主我们回房间吧，免得你闹心。】
【真是母慈子孝啊，雀儿，看着瞎子跟格塔娜感情这么好，我嫉妒了，我要黑化！】
系统懵了两秒，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宿主，你说什么呢......】
方秋水摆出自己的招牌笑容走过去，她拿过格塔娜手里那碗药，“福晋，世子不肯吃药，一定是因为这药太苦。
桃儿今早做了糕点，您去问问她还有没有剩的，能让世子喝完苦药之后立刻吃些糕点甜甜嘴。”
“好主意啊，秋秋你等我去问问。”
目送着格塔娜离开后，方秋水回头看向巴图尔，随即对上他满脸笑意的模样。
“小水，你——”
巴图尔的话还没说完，方秋水神情一凝，捏住他的下巴就把手里这碗药灌进去。
一碗汤药被灌到底，方秋水才把人放开，“看，多简单的事，哪里需要让福晋苦恼那么久？”
巴图尔被呛了一嗓子，他喉咙里充斥着苦味，边笑边咳嗽连话都说不利索。
方秋水放下碗，看也不看还坐在床上的巴图尔，气势汹汹地离开房间。
等到格塔娜回来，她惊奇地发现巴图尔已经把药喝完。
“巴图尔，你没有偷偷把药倒了吧？”
“没有。”巴图尔笑着摇头，“师傅刚才劝我两句，我就想通了。”
格塔娜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秋秋的话这么管用？”
“当然管用，额吉你都不知道，师傅平常对我有多么严格，在她面前我都不敢造次。”
“那才好，有人能治你，免得你无法无天不知道头尾，早晚有一日要闯出祸来。”
母子俩正说着话，桃儿端着切好的水果过来，“福晋，方才姑娘同我说，爷还在咳嗽，现在不宜吃甜食，免得他咳嗽加重更好不了。”
“是吗？那不吃糕点了。”
听到桃儿那些话，巴图尔更加确定，方秋水刚才是故意支开格塔娜，好过来灌自己喝药。
没过几天，巴图尔的病好起来，又恢复到先前生龙活虎的模样。
今天刚从学校出来，方秋水和巴图尔在校门口见到早已等在这里的劳元洲。
方秋水先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有些日子没见你，想着来接你过去吃顿饭。”
“还真是有日子没见了，陆公馆那边怎么样？”
劳元洲笑着点头，“一切都好。”
巴图尔过来扯住方秋水，“小水，我饿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方秋水原本还想叫巴图尔跟自己去吃饭，又想起他之前说过不喜欢劳元洲这个人，“你先回去，今晚不用等我吃饭，你和夫人他们先吃。”
听到这些话，巴图尔看向劳元洲，“劳先生，我跟小水一直都形影不离，你请人吃饭怎么不一起请我？”
劳元洲看看他又看向方秋水，不是没听出来刚才方秋水那些话的意思，“今日与秋水有些私事要谈，下次吃饭的时候，一定再邀请齐同学一起。”
方秋水看他不想走，“要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小水你去忙，早点回来啊，免得又赶上宵禁只能住在陆公馆。”
话里听着是带着情绪的，方秋水刚要继续说话，巴图尔已经先转身离开。
她微微摇头，“没一天能让人省心。”
“年轻人嘛，都这样。”
“走吧。”
两人没有回陆公馆，找了家常吃的饭馆坐下来。
“对了，老钱在你那里怎么样？”
“我看他挺习惯陆公馆，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
“麻烦你了。”方秋水给他倒一杯酒，“我敬你。”
劳元洲端起酒杯，“你我之间何须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可不要再跟我说这些客套话了。”
方秋水笑着点头，“好。”
吃完饭后，方秋水跟着劳元洲回陆公馆看望一眼老钱，而后才坐黄包车回家。
刚进到院子，就撞见巴图尔蹲在角落的盆栽前。
“小水今天回得这么早？”
方秋水走过去，发现巴图尔正在修剪她种的蔓长春花，“只是吃顿饭而已，吃完就回来了。”
“小水，你在劳元洲面前这么好说话？我都有点嫉妒了。”
“嫉妒什么？”方秋水拿过他手里的剪刀，“别碰这花，有毒的知不知道？”
“嫉妒小水你对他有求必应，不像对我，一言不合就要家法伺候。”巴图尔假假地吸吸鼻子，“好伤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