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目睹这场好戏,孟巧夏高兴地哈哈大笑。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笑这么开心,不怕岔气?”
稳如的声音传来,孟巧夏抬头,不确定地看了好几眼,“你怎么在这儿?”
算算时间,他应该在办公室等着他们提交方案。
“早上起得晚,想买杯咖啡提神,刚进门就被你的笑声吸引。”
“我也没笑得多大声。”
知道是公共场合,她刻意收敛音调,加上是早高峰大家忙着去上班,谁会管她在角落里偷笑。
“声音不大,足够让我听见。”容遇瑾坐下来,熟练地圈住她的腰身,脑袋搁在肩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外面的闹剧。
他那么自然地靠过来,冷冽的清香袭来,晃得孟巧夏有些失神,“公共场合,注意点。”
“她们忙着看戏,不会注意我们。”
“你不用去上班?”
“我是老板,无固定上班时间。”
行吧,
她心情好可以忍耐他偶尔的执拗。
“走了,你别跟我太紧,会让他们起疑的。”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孟巧夏拍拍衣服站起身。
“好。”
男人趁机勾了下她的指尖。
温热的触感让孟巧夏的心猛跳了下,转瞬恢复平静,她没作反应,平静地离开咖啡厅。
五人打得太激烈,保安来了也不敢拉架。
孟巧夏挤进人群中央,就见五人跟叠罗汉似的躺在地上,你抓我的手,我按你的脚,互不相让,谁也不肯松手。
自诩豪门,注重脸面的人,为了一份合作,大庭广众跟人拉扯。
利益,果然能让人放下一切。
包括自尊心。
“爸,你们在干什么?”
她惊呼。
杜城天求救,“巧夏把他弄走,佳莹能不能起飞就看你了。”
孟耀程一巴掌包住他的脸,“巧夏,帮我,我们才是一家人!”
“帮我.....”
“帮我......”
局面僵持,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不约而同将孟巧夏视为最后底牌。
被委以重任的孟巧夏双手抱臂,目光在两人中游走,脸上尽是无奈,“哎呀,一个两个都向我求助,该帮谁呢.......”
她试探着向杜城天伸手,孟耀程眼前一黑,心慌意乱。
所以,他终究没能得到原谅?
既然如此,他要公司有什么用。
他闭上眼缓缓松开手。
倏地,他的手被抓住,强劲的力将他从禁锢中脱离,耳边传来女儿熟悉的声音,“爸,别放弃,还有机会。”
“巧夏~”
他喊着眼泪,既庆幸又激动。
“快走,别耽误时间。”
对,
不能让巧夏失望。
孟耀程顾不得身上的痛,捞起地上的文件一股脑冲进容氏大楼。
眼睁睁看他从眼皮底下溜走,杜城天大怒,“孟巧夏,你骗我!”
他挣扎着想追上去,李秀兰和孟可欣哪会让他如愿。
孟巧夏看一眼狼狈的杜海洲,又看看愤怒的杜城天,唇角荡起一抹笑,“绝望么?无助么?好好感受吧,未来的路还很长,绝望不止一次。”
“为什么?我哪里惹到你?”
“为什么?这么快就忘了么?”她蹲下身,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是你们亲手将我送给容遇瑾的啊。”
挣扎的两人顿住,回望过去,一切有迹可循,哪有什么不求回报的帮助,不过是精心谋划的算计。
杜海洲费力睁开眼,恍惚中看到孟巧夏朝他走来,女人高挑的身姿,精致的容颜,极具魅惑的眼神,唇角挂着的笑意,看似没有威慑,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一把凌厉的刀,为她劈开风浪,帮她斩断荆棘,让她前路无阻。
孟巧夏就是一把刀。
而今这把刀完成了对他的报复。
“这就是我对你真正的报复。”
她如此说道。
警察匆匆赶来,验伤的验伤,调解的调解。
闹剧被迫中断。
三个小时后。
孟耀程满面春风走出来,脸上的伤因他的心情而焕发光彩。
“爸,怎么样?成了吗?”
李秀兰母女去医院处理完外伤又匆忙赶回来,只为第一时间看到结果。
“当然成了。”
过程曲折,好在目的达成,这么想身上的伤反而不重要,反观某人不仅挨了顿打,还什么都没有捞着。
“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解约了?”
孟可欣兴奋地跳起来。
“解约?是你说寰宇的合作?”
“是啊。”
“合作的事不用想了。”
孟可欣一愣,“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容遇瑾反悔了?”
李秀兰也紧张起来。
“他没有反悔,是我让他解除寰宇跟孟可欣的合作。”
此话一出,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孟可欣脑壳上,震得她脑袋嗡嗡响,“爸,你要因为妈妈犯错,而惩罚我吗?”
李秀兰哀求,“耀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能迁怒可欣,更不能毁她的前途。”
被解约事小,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制造舆论引导网暴,她还怎么在圈里混。
“当然是你的错,是你的欺骗让我给别人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是你欺骗让我冷落亲生女儿数十年,你有什么见面跟我谈迁怒!”
想要的已经拿到,孟耀程卸下伪装,言语尽是冷漠。
这是什么意思?
李秀兰心里咯噔,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耀程,你在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你净身出户。”
说罢,他甩手离开。
李秀兰急匆匆追上去,“孟耀程你凭什么提离婚,别忘了孟家能撑到现在是因为谁,攀上容家就想甩掉我,不可能!”
“不离也行,告诉我她是谁的种,我去找她的亲爹要着十八年的抚养费!”
若说刚刚还是怀疑,
现在李秀兰确定,孟耀程肯定知道什么。
不,
不能承认,
她硬着头皮,理直气壮,“可欣当然是你的种,是不是孟巧夏又在挑拨离间?”
“放屁!亲子鉴定的结果上明明白白写着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李秀兰你骗得我好苦啊。”
孟耀程走得毫无留恋,徒留李秀兰在地上发呆。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儿?”
“完了完了......”李秀兰坐在地上哀嚎,“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