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焊花在防护面罩上炸开细碎的金箔,林小晴的睫毛被烤得发卷,握焊枪的虎口突然碾过一道粗粝——是焊把套边缘磨出的毛边,和苏信当年那把老焊枪的握感分毫不差。许星递扳手时指腹擦过她手背上的烫疤,这个在十七岁偷焊时留下的月牙形印记,此刻正贴着他工装裤口袋里金属碰撞的轻响发烫。

“螺丝不够了。”许星的声音混着混凝土碎屑落地的沙沙声,他蹲在倒塌的圈梁阴影里,工装裤膝盖处的补丁被钢筋勾住线头。林小晴摘下面罩,看见他指尖反复摩挲裤袋边缘,那里鼓起的弧度恰好嵌着枚梅花螺丝——螺帽内侧的“0723-19”像道未愈的伤口,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记忆突然被蝉鸣撕裂。1998年的夏天,苏信的白衬衫永远沾着焊渣,他覆住她握焊枪的手时,虎口处三层叠生的焊疤硌得她生疼:“握稳了,焊花落在哪,焊点就定在哪。”此刻她盯着许星口袋里的螺丝,忽然想起苏信笔记本里被红笔圈烂的检修记录,1998年7月23日那页,设备编号旁画着三个重叠的梅花符号。

对讲机在工具包底疯狂震动,电流声像生锈的齿轮在啃咬神经。林小晴刚触到机身,许星突然按住她手腕,指腹的焊疤硌着她的脉搏:“别——”话没说完,模糊的女声已经漏出来,带着焊条燃烧前的刺啦声:“小晴,别相信老钟的青铜面罩……”

尾音被电流吞掉的瞬间,远处夜市传来《焊花曲》的磁带杂音,跑调的尾调“滋滋”作响,像母亲临终前呼吸机的声响。林小晴盯着许星骤然收缩的瞳孔,发现他望向巷口的眼神里,藏着和苏信葬礼上那个阴影身影相同的颤抖——那时她才十二岁,只记得有人戴着青铜面罩,往苏信的骨灰盒里塞了枚螺丝。

老式吉普车的远光灯劈开暮色,引擎声震得废墟墙皮簌簌掉落。戴青铜面罩的老钟推开车门,金属面具边缘的白发被风扯得乱飞,像焊渣冷却后凝结的银丝。他走向废料堆时,靴底碾过生锈的电焊机铭牌,“长江电焊厂”五个字在火花中碎成齑粉。

“该收工了。”老钟的声音隔着面罩闷得像灌了铅,面罩上的护目镜反光遮住了眼睛,却遮不住下巴处新蹭的焊渣——和许星刚才藏螺丝时,指尖沾上的颗粒一模一样。林小晴突然上前,焊枪上的余温烤得她胸口发烫:“钟监理,我妈工牌上的螺丝吊坠……”她举起从许星口袋里摸到的那枚,“和你面罩上的固定螺丝,是不是同一款?”

老钟的手指在身侧猛地蜷起,手背上半掌长的疤痕突然绷成铁线。林小晴看见许星的视线死死钉在那道疤上,喉结剧烈滚动——这道疤的走向,和苏信遗留的焊工手套掌心处,被焊渣烧穿的破洞弧度,完全吻合。

“小晴,有些事该让焊条的灰埋了。”老钟转身走向汽车,青铜面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妈当年……”话没说完,许星突然蹲下,从废墟裂缝里摸出枚新的螺丝,螺帽内侧的“0723-03”在手机闪光灯下泛着暗红:“凌晨三点,我爸最后一次进车间的时间。”他抬头时眼睛通红,“他说看见戴面罩的人拧开了安全阀,面罩上的梅花螺丝,和你现在戴的——”

老钟猛地转身,面罩边缘的螺丝突然松动,发出极轻的“咔嗒”。林小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突然想起苏信笔记本里那句被划烂的话:“明修哥说螺丝没问题,但齿纹对不上”——明修哥,是老钟的名字,钟明修。

“你父亲酗酒误事,这是事故报告写的。”老钟的声音突然发颤,面具下漏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但苏信知道,螺丝被换过两次。第一次在凌晨两点,第二次……”他盯着林小晴手中的“0723-19”螺丝,“在他带你学焊枪的下午七点十九分,有人用新的梅花螺丝盖住了旧痕迹。”

夜市的灯火突然暗了一瞬,远处拆迁队的机械轰鸣声中,林小晴看见许星指尖划过自己后颈,那里新露出的纹身——用焊接符号组成的日期,正是母亲的忌日。而老钟的安全帽不知何时落在地上,露出夹层里半张字条,边角焦黑的缺口,和她在苏信骨灰盒里发现的半片青铜面具残片,严丝合缝。

“我妈临死前说‘别碰面罩’,”林小晴突然伸手,指尖悬在老钟面罩的螺丝上方,能感受到金属传来的体温,“其实是让我……”话没说完,老钟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焊死的钢筋,面罩终于歪斜,露出左脸——那不是烧伤疤痕,是整块青铜焊在皮肤上,边缘还留着焊枪熔接的波纹,像道永远无法冷却的焊口。

“七月二十三号那天,苏信把真正的证具焊进了锅炉地基。”老钟松开手,青铜面具彻底滑落,露出右脸未被灼伤的半张脸,眼角的泪痣让林小晴猛地想起母亲的工牌照片,“他让我戴着面罩顶罪,说只要小晴学会焊枪,就能看懂螺丝里的日期——那是三个关键时间,也是三个替死鬼的死亡时刻。”

许星突然发出压抑的哽咽,从口袋里摸出第三枚螺丝,螺帽内侧刻着“0723-23”:“晚上十一点,我爸的死亡时间。”他望着老钟的青铜脸皮,“而你脸上这道焊疤,是苏信用最后的焊枪,把面罩焊在你脸上,逼你活下来替他守秘密,对吗?”

晚风掀起废墟里的塑料布,发出类似焊枪喷气的尖啸。林小晴握着三枚螺丝,突然明白为什么苏信带她学焊枪的那天要刻下日期——不是纪念,而是警示:当她能看懂这些带着体温的金属密码时,就该用焊枪切开二十年的锈迹,让埋在地基里的焊枪重见天日,让三个刻在螺丝上的灵魂,在焊花里安息。

老钟弯腰捡起面罩,指尖抚过那道永远无法摘下的青铜焊疤:“苏信最后说,等小晴能焊出完美的梅花焊点,就把螺丝给她。”他望向逐渐崩塌的厂房,那里曾埋着母亲的工牌、许父的工靴、还有苏信的焊枪,“现在你焊得比他当年还好,该去把地基里的东西挖出来了——那上面,焊着真正调换螺丝的人的名字。”

夜市的《焊花曲》磁带终于停止,最后一个尾调“滋——”的拉长音里,林小晴看见许星蹲下身,用指尖在尘土里划出三个重叠的梅花符号,每个符号中心,都嵌着一枚带着体温的螺丝。而老钟的青铜面罩躺在地上,螺丝孔里漏出的月光,正照着面罩内侧模糊的刻痕——那是行被焊渣烧过的小字:“钟明修 1998.7.23 焊死封口”。

暴雨在午夜砸向废墟,林小晴蹲在电焊机残骸前,手机冷光映着掌心里三枚螺丝。许星的脚步声混着雨水冲刷钢筋的声响传来,却在离她三米远时突然顿住。她抬头望去,只见他工装服领口大敞,蝶形疤痕在闪电中泛着青白,而他指尖捏着枚带血的梅花螺丝——螺帽内侧刻着陌生的“0723-47”,超出24小时的时间格式像道狰狞的伤口。

“刚才在巷口捡到的。”许星的声音被雷声劈成两半,螺丝上的血珠混着雨水滴在混凝土上,洇出类似焊接裂纹的痕迹,“递螺丝的人戴着黑色皮手套,指尖有机械义眼的齿轮反光。”

电焊机突然发出电流嗡鸣,不是拆迁队的设备——这台报废二十年的老机器,此刻指示灯竟在雨中明灭。林小晴后颈的汗毛倒竖,想起母亲临终前床头的收音机,总在午夜自动播放《焊花曲》,而信号杂音里,偶尔会有齿轮转动的轻响。

“小晴姑娘。”

沙哑的声音从脚手架阴影里渗出,像焊枪冷却后凝结的焊渣。穿黑色雨衣的男人走出时,雨帽边缘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汇成梅花形状,左脸覆盖着半片机械义眼,齿轮接缝处嵌着极小的焊枪图案——和苏信骨灰盒里那半片青铜面具的残纹,完全吻合。

“焊魂会的人,等你很久了。”男人伸手,掌心躺着枚银色U盘,表面焊着扭曲的“723”,“1998年7月23日的锅炉监控录像,还有……你母亲在事故前加入我们的申请书。”

林小晴的指尖刚触到U盘,许星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焊死的角钢:“苏信师傅说过,戴机械义眼的人,当年都参与过锅炉改良项目。”他盯着男人义眼转动的齿轮,“你左腕的焊疤纹身,和拆迁队队长的一模一样。”

男人轻笑,雨声中夹着金属摩擦的锐响:“聪明。但你该问问老钟,当年是谁把‘焊魂会’的入会螺丝,塞进了你母亲的工牌。”他退后半步,雨衣下摆露出半截皮靴,鞋跟刻着电焊机的型号——正是1998年爆炸事故中,唯一未被烧毁的设备编号。

U盘突然在掌心发烫,林小晴看见男人转身时,雨衣背面印着褪色的“长江电焊厂安全科”字样,而他扔下的名片上,“钟明修”三个字被焊枪烧出焦洞,底下隐约露出另一个名字:“苏信”。

“明天天亮前,带着所有梅花螺丝去三号塔吊。”男人的声音混着暴雨砸在铁皮屋顶,“否则你会知道,为什么老钟的青铜面罩永远摘不下来——他的舌根下,焊着‘焊魂会’的封口螺丝。”

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林小晴看见塔吊阴影里站着更多戴机械义眼的人,他们手中的焊枪泛着冷光,枪口对准的不是废墟,而是老钟暂住的临时工棚。许星突然拽着她躲进钢筋堆,怀里的对讲机毫无征兆地响起,这次没有电流声,只有清晰的倒计时:“3、2、1——”

爆炸声从工棚方向传来时,林小晴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焊枪喷气声重叠。她摊开掌心,那枚“0723-47”的螺丝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机械零件,齿轮上刻着极小的字:“苏信未死,焊魂在等”。而许星握着她的手突然松开,低头时她看见他后颈的焊接符号纹身正在渗血,拼成的日期旁,新出现了个齿轮图案——和神秘人义眼的型号分毫不差。

暴雨冲刷着废墟墙上的标语,“安全生产”四个字在泥水中支离破碎。林小晴望着工棚方向腾起的火光,突然想起苏信笔记本里最后一页的涂鸦:无数重叠的梅花螺丝中心,画着个带齿轮的眼睛,旁边写着“别相信会动的焊疤”——此刻许星锁骨下的蝶形疤痕正在雨水里泛着金属光泽,像被某种机械装置控制般,轻微地、有规律地颤动。

神秘男人留下的U盘在混凝土上发烫,林小晴捡起时发现外壳焊着三道划痕,正是她昨天在许星工具箱里看见的、用来标记危险螺丝的符号。而远处塔吊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透过雨幕,她听见有人用焊条在金属上刻字,“滋滋”的尾调拖得很长,像首被暴雨浇灭的《焊花曲》。

“焊魂会要的不是真相。”许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他们要的是能看懂螺丝密码的焊工,能重新启动地基里那台焊机的人——那台被苏信焊死的、记录着所有秘密的机器。”他望向火光,机械义眼男人站在光晕边缘,正对着他们的方向举起焊枪,枪口闪烁的不是火花,而是红点瞄准器的冷光。

林小晴突然想起母亲工牌照片上的螺丝吊坠,现在才发现吊坠背面刻着极小的齿轮,和神秘人义眼的齿轮咬合处完全匹配。当第二发子弹擦过她发梢时,她终于明白,二十年前的爆炸不是终点,而是“焊魂会”的起点——这个由电焊厂老员工组成的神秘组织,用焊枪和螺丝做密码,将真相焊进地基,将活人变成会行走的焊接符号,而现在,他们选中了能解开密码的她,和身上带着蝶形“活焊疤”的许星。

暴雨渐歇时,老钟的青铜面罩躺在泥水里,螺丝孔中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齿轮油。林小晴捡起面罩,发现内侧新刻了行字:“苏信在焊魂会总坛,带着0723-19螺丝来找我”。而许星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指尖抚过她手背上的旧疤,这次传来的不是体温,而是金属的凉意:“该去三号塔吊了,小晴。他们说,那里有你母亲当年没焊完的焊点。”

夜市的路灯在暴雨后忽明忽暗,《焊花曲》的磁带不知何时被换成了齿轮转动的噪音。林小晴望着许星走向塔吊的背影,发现他工装裤口袋里露出的不再是梅花螺丝,而是半截机械臂零件,关节处刻着和苏信骨灰盒残片相同的焊接符号——原来有些秘密,早就被焊进了活人骨血,而“焊魂会”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电焊机的嗡鸣在午夜三点准时响起,林小晴握着焊枪的手突然刺痛——掌心旧疤传来的钝痛,像被人用焊枪烙进了二十年的锈迹。她望向废料堆阴影里的集装箱,铁皮上的“李军”二字正随着锈迹剥落,露出底下当年他教母亲焊字时,特意多熔的三滴焊渣,像极了母亲工牌照片上的泪痣。

记忆突然被1998年7月22日的蝉鸣撕开。车间夜班,李军的白背心被焊花烫出三个焦洞,却仍笑着把薄荷糖塞进林母掌心:“慧芳,你握焊枪的手势像抓锄头。”他覆住她握枪的手,虎口处新结的焊疤蹭过她手腕内侧的胎记,“手腕要像焊条融化时那样软,焊点才能跟着心走。”

母亲的工牌吊坠在胸前晃荡,是李军去年送的生日礼物——用报废的梅花螺丝焊的,螺帽内侧刻着她的生日。此刻她正跟着他的手势画弧,焊花在防护面罩上绽开时,突然轻声说:“军哥,今天看见老钟的青铜面罩内侧有齿轮印,和锅炉安全阀的螺丝纹路……”

李军的手猛地收紧,护目镜后的瞳孔在焊光中收缩:“别管那些。”他转身翻找焊条,后背的肌肉在汗湿的背心下绷成钢板,“明天你带小晴去动物园,别来车间。”声音轻得像焊渣落地,“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母亲没说话,只是把薄荷糖纸折成小船,塞进他工装裤口袋:“等小晴长大,让她学你的虎牙笑,像焊花一样亮。”她摘下工牌,吊坠背面新焊了行小字——“军哥的焊点是星星,能照亮所有黑夜”。

集装箱锁扣崩裂的巨响中,现实与回忆重叠。现在的李军胸口焊着母亲的工牌钢板,齿轮眼转动时,正映出当年车间墙上的安全标语:“焊点即良心,容不得半粒锈。”他机械义肢渗出的齿轮油,在地面腐蚀出的梅花形,和母亲当年教他折的糖纸船,轮廓分毫不差。

“慧芳总说我焊的焊点像虎牙。”李军的机械合成音突然卡顿,人类左脸的眼角滑下黑色液体,却在地面汇成薄荷糖的形状,“1998年7月23日凌晨一点,她发现安全阀的螺丝被换过两次,第二次用的是带齿轮纹的特种螺丝——和焊魂会的入会凭证一样。”

他的机械臂不受控地抬起,焊枪对准自己的齿轮眼,却在扣动扳机前,用人类左手摸向胸口的钢板,那里贴着张泛黄的糖纸船,船底用焊枪刻着极小的字:“小晴别怕,军哥的焊点永远护着你”。这是母亲当年没来得及告诉他的秘密——她早已把焊魂会的齿轮密码,藏进了给女儿的每颗薄荷糖里。

回忆的碎片在爆炸气浪中纷飞。林小晴看见1998年的李军,在锅炉爆炸前半小时,把母亲推进工具柜,自己却转身走向安全阀,口袋里装着她折的糖纸船,和三枚刻着她生日的梅花螺丝。他知道焊魂会要灭口,所以自愿成为第一个齿轮焊点,用机械义肢的齿轮,换小晴一条生路。

“慧芳最后焊给我的,是她的工牌编号。”李军的机械胸甲开始崩裂,露出底下用焊枪刻在肋骨上的情书,每个字都嵌着薄荷糖的碎渣,“她说,等小晴学会焊枪,就把这些焊点连成地图,去找苏信藏起来的真相。”

暴雨冲刷着他逐渐崩塌的机械躯体,露出的人类皮肤上,纹着母亲名字的缩写“hF”,周围环绕着十二朵焊花——正是焊魂会需要的十二个活人焊点。而他始终没说的是,母亲临终前托苏信转交的,除了螺丝,还有半块焊着“军”字的齿轮,就藏在林小晴手背上的旧疤里。

当李军的机械义肢最终化作齿轮油时,工牌吊坠滚到林小晴脚边,背面的字在路灯下清晰可见:“军哥,焊花熄灭时,记得来接我们”。这是母亲二十年前的未竟之愿,如今由他用机械躯体的死亡,在齿轮转动声中续写成现实。

夜市的《焊花曲》磁带不知何时换成了李军的口哨声,吹的是母亲常哼的尾调,却在每个音符里藏着齿轮咬合的轻响。林小晴握紧那枚“0723-00”的螺丝,终于明白,所谓爱的回忆录,早已被焊进了每个带着体温的焊点里——李军用二十年的锈蚀与重生,让母亲的薄荷糖甜,永远混着焊枪的硝烟味,在齿轮转动的时光里,永不冷却。

暴雨在塔吊钢缆间织成银网,林小晴握着“0723-00”螺丝的指尖发颤,螺帽内侧的刻痕在许星机械眼的冷光下,突然显形出另一串数字——正是李军的焊工证号。老钟的吉普车急刹在废墟边缘,车门甩开外,青铜面罩终于彻底摘下,露出的不是机械脸皮,而是整张脸被焊成的齿轮矩阵,每道焊缝都对应着苏信笔记本里的设备图纸。

“苏信把自己焊进初代焊机时,留了三道保险焊点。”老钟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焊机启动前的电流嗡鸣,齿轮矩阵的缝隙间漏出微光,映亮他掌心躺着的梅花螺丝,螺帽内侧刻着“0723-苏信”,“第一道,用小晴的血做焊条;第二道,把许星的核心齿轮和李军的机械义眼焊成回路;第三道……”他望向塔吊深处的齿轮库,“藏在慧芳当年没焊完的焊点里。”

许星的机械胸甲突然发出蜂鸣,十二枚梅花螺丝同时亮起,在暴雨中拼出母亲工牌上的照片轮廓:“老钟,你胸口的齿轮矩阵,和焊魂会总坛的门锁图案一样。”他的机械臂抬起,指尖焊枪对准老钟眉心的焊点,“你根本不是钟明修,是苏信焊出来的……齿轮守卫者。”

老钟笑了,齿轮转动声从胸腔传来,震落眉心的雨滴:“1998年7月23日,真正的钟明修死在锅炉房,苏信用他的脸、我的机械义眼,焊了个能在焊魂会卧底二十年的活面具。”他扯开衬衫,胸口焊着半台微型焊机,电极正连接着许星的核心齿轮,“而你,许星,不是苏信的备用齿轮——你是他和慧芳的……”

话没说完,塔吊操作台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三号铁门应声而开,透出的不再是梅花矩阵,而是无数悬浮的齿轮焊点,每个焊点都嵌着枚工牌,照片上的人脸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全是1998年事故中的“死者”。林小晴认出其中一枚,是母亲的工牌,吊坠背面的糖纸船焊点,此刻正在齿轮间轻轻摇晃。

“小晴,该做选择了。”老钟将“苏信”螺丝塞进她掌心,齿轮矩阵突然崩裂,露出底下真正的人类皮肤,左脸三道焊疤组成“723”,“用你的血激活焊机,要么看见焊魂会的齿轮记忆——你母亲求苏信焊死李军的场景;要么熔断所有齿轮,让苏信的机械躯体永远埋在地基里。”

许星的机械臂突然扣住她手腕,机械眼瞳仁里闪过无数画面:母亲在锅炉里刻下焊点、苏信用焊枪熔自己指骨、李军自愿焊上机械义肢……最后定格在1998年7月23日晚七点十九分,苏信带她摸焊枪的瞬间,他的另一只手,正将枚螺丝塞进锅炉缝隙。

“苏信师傅说,真正的焊点能连接过去,但不该困住未来。”许星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人类的颤抖,机械胸甲裂开条缝,露出核心齿轮上焊着的婴儿脚印——和林小晴出生证明上的印记完全吻合,“你手背上的旧疤,不是偷焊时的烫伤,是出生时就有的……齿轮焊点。”

老钟猛地转身,齿轮矩阵重新在脸上焊合:“原来他连这个都焊进了齿轮!慧芳当年……”话被塔吊深处的焊机轰鸣打断,齿轮库的齿轮开始倒转,母亲的工牌焊点逐渐靠近林小晴,吊坠背面的字在暴雨中显形:“小晴的血,是焊魂会的钥匙,也是苏信的锁”。

“所以你们二十年的保护,就是为了等我成年,用我的血打开焊机?”林小晴后退半步,踩碎块带着齿印的钢板,上面焊着苏信的字迹:“小晴别怕,爸爸的焊点永远在齿轮里”。她突然笑了,泪混着雨水砸在“苏信”螺丝上,“那我偏要焊断所有齿轮——用你们教我的‘梅花三连焊’,焊出自己的焊点。”

许星的机械胸甲轰然炸开,十二枚梅花螺丝飞向齿轮库,在林小晴指尖焊枪的蓝光中,连成盾牌形状。老钟的齿轮矩阵出现裂痕,露出藏在眉心的最后一枚螺丝,螺帽内侧刻着“0723-真相”:“你以为熔断齿轮就能结束?焊魂会的总坛在……”

话没说完,齿轮库突然喷出强光,母亲的工牌焊点悬浮在中央,吊坠绳结自动解开,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齿轮——正是林小晴手背上旧疤的形状。当她将“苏信”螺丝按进焊机的瞬间,所有齿轮焊点同时亮起,映出二十年前的锅炉房:苏信戴着青铜面罩,正在焊死锅炉地基,而他转身时,怀里抱着个襁褓,襁褓上别着枚梅花螺丝,螺帽内侧刻着“0723-小晴”。

“原来我才是苏信的……”林小晴的声音被焊机轰鸣吞没,许星的机械躯体正在融化,露出底下与苏信完全相同的面容,“备用齿轮”。老钟的齿轮矩阵彻底崩塌,变成堆废铁,而他真正的人类手掌里,躺着枚母亲当年折的糖纸船,船底写着:“军哥,小晴是苏信的女儿,保护她”。

夜市的《焊花曲》磁带在此时彻底断裂,尾调的“滋滋”声中,齿轮库深处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有人用焊枪刻字:“小晴,推开三号齿轮,爸爸在焊魂会总坛等你——苏信”。林小晴望着掌心融合的两枚螺丝,“0723-苏信”与“0723-小晴”的焊点,终于明白,二十年前的那场爆炸,不是死亡,而是父母用焊枪为她熔铸的、能劈开所有齿轮的焊点。

老钟躺在废铁堆里,望着她走向塔吊的背影,轻声说:“慧芳最后焊给苏信的,是你的dNA。所以许星的核心齿轮,其实是你的……孪生焊点。”暴雨冲刷着他脸上的焊疤,露出底下的泪痕,“二十年前,他们用两台焊机,把你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人,一半是能启动齿轮库的焊点。”

当林小晴的指尖触到三号齿轮时,许星的声音从齿轮深处传来,这次是纯粹的人类嗓音,带着笑意:“小晴,记得苏信师傅说的吗?焊花落在哪,焊点就定在哪。现在,该让你的焊花,落在真正的未来了。”齿轮转动的瞬间,塔吊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她手中的焊枪,在暴雨中划出一道,属于自己的、永不生锈的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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