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庸大学毕业季,宋芍药领完毕业证走出礼堂,鼻尖嗅到芍药花的香味。
抬头一看,周业东一手抱着虎子,一手捧着束芍药,站在教学楼过道旁等着她。
“妈妈,恭喜恭喜。”
虎子坐在周业东胳膊上双手合成小拳头向宋芍药祝贺,宋芍药上前捏了捏他软软的小脸蛋。
好笑地嗔了周业东一眼,这一定是他教的。
跟十九岁的宋芍药相比,二十三岁的宋芍药有股说不出来的韵味,眉眼和身段越发长得夺目,周业东不动声色虚揽住宋芍药的腰肢宣誓主权。
“这男人就是宋芍药的丈夫?长得真有男人味。”
“听说还是个在部队当官的呢。”
“原来是军人啊,怪不得这四年都没见她丈夫来过。”
“苏倩以前总说宋芍药乱勾搭男人,真该让她看看,就宋芍药丈夫往这一站,咱们学院有谁能比得上?”
“好端端提什么苏倩,因为她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是安庸大学的。”
周遭的议论声传进周业东的耳里,有些事宋芍药没和他说过,但他心里明白这四年宋芍药既要顾学业事业还要养儿子,他又时常不在身边,终是委屈了她。
“芍药,辛苦了。”
做军嫂不易,宋芍药虽早有准备,但听周业东体恤她念着她,宋芍药心里还是一阵甜蜜。
“茄子。”
托小于把照相机借了过来,宋芍药、周业东和虎子一家三口在安庸大学校门前留下了纪念。
“这是你做的?”
宋芍药把洗出来的照片刚要放进相册里,就发现相册外包了一层防水牛皮纸,封面贴着他们一家三口去岁过年时照的相。
一张张翻过去,周业东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这辈子值了,简直幸福得冒泡泡。
趁虎子撅着屁股跑下床捡皮球,周业东难以自持亲了宋芍药一嘴,宋芍药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惹得周业东浑身发热,嘴又要凑上来。
“爸爸,你嘴巴被蜜蜂咬了吗?虎子来给你吹吹。”
“噗哧。”
宋芍药无视眼前冒黑线的周业东,把虎子抱上床,看着虎子呼呼朝周业东吹气。
“活该。”
脚蹬了他一下,周业东移开儿子的脑袋,让他一边玩儿去。
“别闹了,我有正事和你说。”
不老实的手在宋芍药腰上打转,宋芍药推了推越发靠近的胸膛,肃着脸大有不听她说完别想碰她的气势。
“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周业东立马坐直身子,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你的工资加上我这四年来存的钱有一万多,我想买套房。”
“多少?一万多?”
这可把周业东惊到了,他的工资不过七八十一月,自家媳妇儿这是赚了多少,都成了八零年代的万元户了。
“我跟你说买房,你别扯别的。”
“买,媳妇儿你说买就买,你喜欢哪,咱就买哪。”
眼瞅媳妇儿不高兴了,周业东忙表态,从兜里把这月刚发到手里没两天的工资一同上交。
“算你识相。”
宋芍药抽出两张大团结给周业东日常用,其他的收了起来,周业东手再摸上她的腰,她也没再推开他。
关于房子买在哪里,宋芍药一时间还没想好。
她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最好僻静些,以后她和周业东老了还能钓钓鱼呼吸呼吸大自然的气息。
可虎子的教育和她的事业还是该往大城市发展,首当其冲的就是首都,一万多在首都买套房不是问题,随着时代发展,首都的房更是会涨个十几二十倍不止。
周业东有个转业的兄弟在做房屋中介,当初宣城县、红原市和现在呗安市的房子都是拜托他帮忙租的,这回买房的事周业东也写信麻烦了他。
“你也真好意思。”
宋芍药喊住周业东,添了两套吊牌还没拆的衣服一起寄去。
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周业东也没想这么多,宋芍药看着眼前这大老粗,真不明白怎的对她就会献殷情得很。
女人的心思被宋芍药拿捏了八分有余,包兴华媳妇儿高慧对自家男人帮周业东找房没捞到什么好处的事耿耿在怀,这次又要帮忙,吵着就让包兴华回绝。
包兴华板着脸把宋芍药寄来的两套新款女装往前一拍,高慧就老实了,笑着催包兴华卖力点找房。
“你瞧你这样儿,业东每回多给我们十块跑腿费的事,你是收了钱就立马忘了?”
“你不是给周业东把中介费给免了,说到底还是我们亏了呢。”
跟高慧扯不明白,包兴华不想待在家里,穿上鞋出门找邻居喝酒去。
很快,宋芍药发觉周业东有些不对。
每次回来家里,周业东都要跟她提下随军的事,这趟回来,却一个劲忙着看房买房,对随军的事只字不提。
知道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宋芍药借着去供销社买酱油的功夫儿给王红卫打了个电话。
王红卫的嫂子和妹妹排了很久的队都没能买到宋芍药设计的限量款,腆着脸求到了周业东面前,才从宋芍药手里留的大货样那顺了一套,两人也算有了些交情。
“嫂子,事情就是这样,你可别和业东说是我说的,不然回来指定揍我一顿。”
“好,谢谢了。”
挂断电话,宋芍药没想到几年过去了,齐遥想让他们不好过的心思还没有断。
“什么?不行,你们等房子订下来就搬过去,回什么大山村。”
周业东听宋芍药要回大山村,整个人都不好了。
“虎子都三岁半了,回大山村看看自己亲奶奶有什么不对。就这样定了,搬新房前,我带虎子回去探探亲。”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宋芍药在家里的地位一等一地高,周业东见拉不住她,索性一起回。
“你回你的部队,顺便这次回去把随军报告给打了,我和虎子回来就去找你。”
“啊?”
“媳妇儿,随军这事不急,你还是和虎子住新家吧。”
“怎么?部队里有相好的?”
“你胡说什么呢,我心里除了你,哪里还有别人,连只母苍蝇都没有。”
身板挺得笔直,就差发誓了,见宋芍药笑了,周业东心里明白过来,部队发生的事她这是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