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硝烟尚未散尽,厌离王子便即刻着手善后事宜。他身披沾染血迹的鎏金披风,立于城头振臂下令:\"开仓放粮,救治百姓!\"随着命令下达,一队队身着银甲的侍者抬着装满草药与食物的木箱鱼贯而出,符文灯笼在暮色中连成温暖的光带。
治疗师们结成法阵,双手悬浮在伤员上方,柔和的金芒顺着指尖流淌,那些被魔物利爪撕裂的伤口、被毒雾灼伤的皮肤,都在光芒中迅速愈合。年逾古稀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握住治疗师的手,浑浊的眼中满是感激:\"感谢王子殿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继续给孙儿们做饭了。\"
另一边,工匠们推着满载材料的推车穿梭在街巷。符文刻刀在断壁残垣间游走,破碎的房梁自动拼接,坍塌的砖墙重新垒砌,那些被魔物摧毁的商铺、民居,在神秘的灵力作用下,竟比原先更加坚固美观。街角的铁匠铺里,炉火重新燃起,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与孩童们的嬉笑交织在一起。
夜幕降临时,王子亲自带领侍从走访受灾最严重的区域。他摘下黑曜石面具,俊朗的面容上满是关切,握着失去家园的流民的手轻声安抚:\"只要有本王在,定会护你们周全。\"随行的魔法师们则施展照明术,让点点星光悬浮在街巷上空,驱散人们心中的恐惧。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天际时,整座城邦已焕然一新。街道上飘着刚出炉面包的香气,修复如初的钟楼传来悠扬的钟声。百姓们自发聚集在城堡前,齐声高呼王子的名字,欢呼声中,厌离望着重归安宁的城邦,嘴角终于扬起释然的微笑——这场浩劫,反而让他与子民的心贴得更近了。
冥渊倚着修复一新的廊柱,双幻剑在指尖转出冷冽的弧光。他看着街巷中忙碌的鎏金侍卫,忽然轻笑出声:“王子殿下还真是善良——”话音未落,剑刃骤然没入墙面三寸,惊飞了檐角休憩的白鸽。
厌离正将最后一袋粮食递给老妇,闻言转身时已恢复了端正的仪态。他摘下手套,露出掌心因施法泛白的咒文,语气平静如往常:“这是孤该做的。”目光扫过冥渊剑柄缠绕的黑雾,他指尖轻弹,一枚符文化作光点落在剑鞘上,“不过比起怜悯,孤更希望下次魔物攻城时,各位能少保留些实力。”
冥渊挑眉拔剑,剑刃与墙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远处传来孩童追逐的笑声,他望着那些在侍卫保护下堆砌积木的身影,忽然低笑:“善良若是没有利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黑雾顺着砖缝爬上廊柱,在即将触及王子袖口时被金色灵力震散,“殿下该庆幸,我们的利爪...暂时愿意为你所用。”
厌离凝视着对方眼中翻涌的暗红魔纹,忽然伸手按住冥渊肩膀。后者瞬间绷紧肌肉,却见王子从怀中取出块雕着麦穗的银牌,轻轻挂在他腰间:“这是通行令牌。”他后退半步,袖中符文匕首的寒光一闪而逝,“希望下次合作时,我们都能更坦诚些。”
风掀起两人的衣摆,远处钟楼的报时声中,冥渊指尖摩挲着银牌边缘的咒文。黑雾在他身后凝成渡鸦形态,啄走了砖缝里残留的魔气。他望着王子转身时披风扬起的金线,忽然对着背影开口:“善良与否暂且不论——”渡鸦振翅飞向朝霞,他的声音混着晨雾中的面包香气,“至少,你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上位者,更像个人类。”
厌离脚步微滞,却没有回头。他抬手接住飘落的樱花,花瓣在掌心化作光点融入护城法阵。当鎏金城门再次缓缓闭合时,门内传来细碎的交谈:“殿下,那魔物的黑雾似乎...”“随他去。”王子将染血的手套扔进熔炉,看着火焰吞没最后一丝魔气,“能与利爪共舞的,从来不是绵羊——而是懂得握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