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风裹挟着杀气,在青石窑大寨下呼啸盘旋。赵猛与乔巴的缠斗已逾三十回合,镔铁开山斧与长把紫金刀的碰撞声密集如骤雨,每一次交锋都震得周遭空气微微震颤。乔巴的刀招愈发刁钻,长把紫金刀在他手中如同活物,时而贴着地面扫向赵猛下盘,时而腾空而起直取面门,刀身泛着的紫芒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阴冷的弧线,仿佛要将赵猛的生路尽数封死。
赵猛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身前的青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双臂肌肉紧绷,青筋凸起,牢牢攥着开山斧的斧柄,凭借着过人的臂力与多年的战场经验,硬生生接下乔巴每一次凌厉的攻击。斧风呼啸,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将乔巴的刀势死死压制,可乔巴身形灵活,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两人一时陷入胶着,谁也无法占到上风。
“赵大哥当心!”罗林站在圈外,目光紧紧锁着战局,见赵猛的动作微微有些迟缓,斧招间的破绽渐露,心中顿时一紧。他深知乔巴的刀快如闪电,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性命,当下不再犹豫,手中长枪猛地一抖,枪尖红缨如火焰般跳动,“扑棱”一声,枪杆绷得笔直。罗林双脚在地面一蹬,身形腾空而起,如苍鹰搏兔般直奔乔巴而去,枪尖直指乔巴的咽喉,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乔巴正全神贯注与赵猛厮杀,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袭来,心中大惊。他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地向旁急掠,脚尖在地面一点,硬生生扭转身形,堪堪躲过罗林这致命一枪。可他刚站稳脚跟,便见罗林的长枪势头不减,又要刺来,当下怒喝一声,手中长把紫金刀高高举起,刀身映着朝阳,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如泰山压顶般对着罗林当头劈下,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力劈华山”。
“来得好!”罗林毫不畏惧,手腕一转,长枪横在身前,“铛”的一声巨响,枪杆与刀身相撞,巨大的冲击力让罗林手臂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可他很快稳住身形,长枪再次探出,与赵猛形成夹击之势。
有了罗林的相助,赵猛顿时压力大减,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镔铁开山斧舞得更猛了,斧风呼啸,如狂风过境,卷起地上的碎石与落叶。他不再固守防御,每一招都直取乔巴的要害,时而劈向胸膛,时而砍向手臂,斧刃寒光闪烁,逼得乔巴连连后退,原本灵活的身形渐渐变得滞涩起来。
“二弟!”场外的乔平见乔巴陷入险境,脸色骤变。他本想静观其变,待乔巴寻得破绽再出手,可眼下乔巴左支右绌,眼看就要丧命在赵猛的开山斧下,哪里还能坐得住?他大喝一声,手提软藤枪,枪尖缠着的绿藤在空中甩动,如毒蛇吐信般直奔罗林而来,想要逼退罗林,为乔巴解围。
可就在乔平的软藤枪即将刺到罗林后背时,一道冷冽的剑光突然从斜刺里袭来,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叮”的一声脆响,龙渊剑的剑身精准地挡住了软藤枪的枪尖,剑气四溢,震得乔平手臂发麻,软藤枪险些脱手。
“你的对手是我。”欧阳逸飞的声音清冷如冰,他手握龙渊剑,剑尖斜指地面,剑身上的云纹在晨光中流转,散发出淡淡的寒气。他刚才一直在观察战局,早已料到乔平会出手相助,故而在乔平动的瞬间,便已拔剑迎上。
乔平看着欧阳逸飞,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可此时乔巴危在旦夕,他也顾不得许多,咬牙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罢,他手中软藤枪再次探出,枪招狠辣,招招直取欧阳逸飞的要害。欧阳逸飞从容应对,龙渊剑在他手中挥洒自如,剑光如练,将乔平的攻势一一化解。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战了十几个回合,剑光与枪影交织,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突然响彻山间:“啊——!”
乔平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向旁望去。这一眼,让他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只见乔巴在赵猛与罗林的夹击下,早已没了还手之力,他刚想往后撤退,却被赵猛抓住破绽。赵猛大喝一声,双手握住镔铁开山斧,猛地向乔巴拦腰劈去,斧刃锋利无比,瞬间便将乔巴的身体劈成两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青石地,乔巴的上半身与下半身重重摔在地上,眼睛圆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已气绝身亡。
“二弟!”乔平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再也无心与欧阳逸飞缠斗,手中软藤枪猛地一甩,想要挣脱欧阳逸飞的纠缠,冲向赵猛。可欧阳逸飞哪里会给他机会?龙渊剑再次出鞘,剑光如流星般划过,直逼乔平的手腕,逼得乔平不得不回枪防御。
“乔平,你弟弟作恶多端,今日之死,乃是咎由自取!”赵猛提着沾满鲜血的镔铁开山斧,一步步走向乔平,眼中满是杀意,“接下来,便该轮到你了!”
罗林也提着长枪上前,与欧阳逸飞、赵猛形成三角之势,将乔平团团围住。乔平看着地上乔巴的尸体,又看了看眼前虎视眈眈的三人,心中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今日想要活着离开青石窑大寨,恐怕已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