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国的远征军,以齐煜为主帅,樱落和齐瀚为监军,姚战为征南大将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边疆行去。
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太子、齐煜以及樱落三人同乘一辆马车。
而花无忧、花无焱、姚战则骑着马匹。
在狭小的马车里,樱落和太子两个人坐在一侧,齐煜一个人坐在一侧。
此刻的情形,像极了当时她刚刚进宫的样子,樱落一时间有些恍惚。
马车里的三人各有所思,彼此谁都没有打扰谁。
由于这次是出征,所以马车行驶的很快。
路途颠簸,樱落只觉得有些晕乎,胃里不断翻涌,恶心不已。
为了不让自己拖延大军整体,樱落一直强忍着自己的不适感。
只是她越忍,却越想吐,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她的异样,太子齐瀚全都看在了眼里,十分心疼的揽住她的肩膀。
“樱儿,你怎么样了?”
樱落捂着嘴摇了摇头,她现在都不敢开口说话,否则又是一阵难受。
齐瀚似乎明白了什么,敲了敲车窗,让马车慢了下来。
“吩咐下去,让姚战行军的速度稍微慢一些。”
随后,齐瀚又让人拿了水,照顾着樱落喝了一些。
樱落这才觉得自己微微缓过来一些,舒缓了一口气。
没想到,行军之路这么苦啊!
一旁的齐煜刚才看着太子和樱落两个人都忙碌着,一直没怎么说话。
眼下闲下来了,他觉得十分疑惑,且心中阴郁万分。
最终,他微微咳嗽了一声:
“太子哥哥,樱落这是……有喜了吗?”
实在不难怪齐煜会这么想,主要是这个呕吐,真的会让人浮想联翩的。
听闻齐煜所言,樱落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有喜??
开什么玩笑啊?
看不出来自己是晕车了吗?
“五弟,你开什么玩笑呢?樱儿只是晕车了,别乱说。”
说话间,太子齐瀚皱了皱眉头。
他不自觉的瞥了一眼樱落。
虽然他们两个人成亲已经有了一段日子了,可没有人知道的是,其实自己和樱落之间并没有同房。
既然没有同房,又何来有孕一说?!
太子的话,让齐煜一阵心安,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在乎的那个女子只是晕车了。
可是,自己却没有意识到,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帮助到她……
在这一刻,齐煜的心中充满了懊恼,也有一丝窃喜之意。
樱落全然没有留意到齐煜脸上的神情变化,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为了不拖累行军速度,她想到了一个方法:松针可以止晕车。
于是樱落让花无忧采了一些松树的松针分发给大家,放在口中咀嚼着,这样可以有效的防止晕车。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功夫,樱落比之前好了不少。
那些原本还有些疲乏的将士们,嚼了松针也舒缓了不少。
看到行军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齐瀚的心中甚是欢喜。
“樱儿,真没想到,你既然懂得这么多,关键时刻总能给孤带来意外的惊喜,你可真是孤的福星啊!”
看着眼前如此鬼灵精怪的樱落,齐瀚的心中当真是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和赞叹。
樱落狡黠的笑了笑,“太子殿下总是夸我,这样我会骄傲的啊。”
齐瀚轻揉着眼前女子的发丝,他的心似乎也因为她而柔软了许多。
“那你能告诉孤,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吗?为什么孤在你身上,总能看到很多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樱落仔细想了想,说道: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自小生在民间,对民间这些土方子耳濡目染的比较多,所以知道也是应该的。可你不一样啊!太子殿下,你从小就身在宫中,锦衣玉食惯了,所以对于这些民间的小玩意肯定不是特别懂。然而殿下在权势经营这方面所流露出来的擅长,是常人可望不可及的。所以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也有自己不擅长的,这并不奇怪。”
听着樱落的话,齐瀚倒是越发觉得羞愧了。
他笑了笑,“孤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孤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权势经营这些,不过都是母后在帮着我罢了。”
齐瀚说的没错,一直以来,为他谋划经营布局的全都是张皇后。
是母后在他的身后做了这一切,而他不过只是背了一个太子的名罢了。
说到底,他这个从小在锦衣玉食中长大了的太子殿下,懂得其实还不如樱落这个在民间长大的女子。
甚至是,远远不足。
“太子哥哥,你说的没错,母后确实才是那个最会经营的人。”
齐煜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太子和樱落之间的对话。
只是听着他的所言所语,倒像是有些讽刺的意味。
齐瀚不由蹙了蹙眉头,“五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太子哥哥,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所以你也不知道你敬爱的母后到底是有多么的会经营权谋?你能想象得到吗?本王的王妃姚嫣儿,她是母后派来监视我的眼线。”
“什么?!你别胡说!”
齐瀚一脸不可置信,这件事情太荒唐了。
姚嫣儿怎么可能会是母后派去监视五弟的眼线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呵呵,我没有胡说,这是真的。太子哥哥,你以为母后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可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所以你也不知道,不知道她对我和我的母妃到底做了什么!”
齐煜的语气中,充满了数不尽的愤意。
是的,他明明应该是恨张皇后的,不是吗?
毕竟,是张皇后一直在陷害着自己的母妃,是她将他们两个人步步紧逼到这个地步的。
“五弟,这些事情不是真的,孤相信你肯定是弄错了。母后那么好的一个人,她那么慈爱,那么温柔,时常教导孤要善待你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不,一定是你误会了,是你弄错了。”
齐瀚始终无法相信,一直以来他的母后是那么温婉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像齐煜口中所说的,会派眼线到毓庆宫监视别人呢?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