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山洞中,自从樱落离开之后,齐瀚精神恍惚,一直在回想着刚才樱落跟自己说的那些事情。
她说,她逆天改命来到这里,皆是为了自己。
她说,他们前世便是恋人的关系。
他信了!
那么,是不是也就证明了,其实自己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是不是也就说明了,他们两个人还是有可能的?
齐瀚美滋滋的想着,这巨大的喜悦冲击,让他已经逐渐清醒了。
他等着樱落回来,等得心急如焚,等得火急火燎。
等到他已经快等不了的时候,樱落终于回来了。
只是让齐瀚没有想到的是,不仅仅是樱落回来了,她居然还带来了一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齐煜,你……你怎么也来了?”
太子齐瀚忍着身体的疼痛,不悦问道。
他想知道,明明是樱落为自己采摘草药,怎么齐煜就突然出现了呢?
“本王来这里找我的王妃,关你何事?”
齐煜不悦的挑着眉头,一脸痞气。
一看到太子齐瀚,齐煜瞬间就没有了好脾气。
尤其是当他看到,齐瀚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樱落处理过了,而包扎的东西,竟是从樱落身上撕下来的碎布……
齐煜便更加不爽了!
“倒是太子殿下你,为了救本王的王妃,伤成了这样……啧啧,说起来,本王还得好好替爱妃感谢你呢。”
“你……”
齐煜的这句话,瞬间惹恼了太子齐瀚。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樱落是他齐煜的女人。
就算是感谢,也是他替樱落去感谢的。
齐瀚瞬间觉得,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因为动怒,他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再次裂开,鲜血涓涓流了出来。
见此情景,齐煜轻叹一声。
哎,算了……
既是为了救樱落才受伤,自己便不与他计较了。
齐煜上前查看了齐瀚的伤势,发现他这一箭虽中腹部,却不致命。
不得不说,樱落的医术的确进步了许多,比上次为自己包扎好多了。
为防止血流不止,齐煜立刻为他封住了穴道。
齐瀚稍微好一些了,于是故意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对着樱落道:
“樱儿,你看看齐煜,一点儿也不顾及兄弟之情,总是与孤作口舌之争,孤还是一个受伤的病人!”
确实!
樱落本来想顺着齐瀚的话教训齐煜两句,只是在看到齐煜用一副更加委屈兮兮的神情看着自己时,她瞬间如鲠在喉了。
“落落,为夫不得不逞口舌之快,都伤成这样了,某些人还一直打着你的主意……”
呃,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啊!
樱落瞬间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算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己也不想掺和了。
考虑到齐瀚的伤口不宜碰水,樱落先在山洞里生了一堆火,用来烘干他们的湿衣服。
而另一边,齐瀚的侍卫幽七,也十分担心他的伤势。
“太子殿下,这次是属下失职,没能保护殿下的安全,属下愿意领罚……”
齐瀚摆了摆手,“不怪你,那些杀手都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煞影组织的杀手,他们平日里就训练有素,杀人不眨眼,只听命于主人,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
齐煜一边烤着火,一边若有所思道:
“煞影组织已经暗中发展多年了,或者说,他们就是为了二皇子齐佑而生。之前我们在宫外遇到的刺客,还有那次太子哥哥中毒,皆是齐佑的安排。本王迟早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以防再祸害他人。”
樱落在一旁听着,赞同的点点头。
其实她明白,在齐煜的心里,他还是很关心太子哥哥的。
没过多久,那些侍卫队收到信号后,驾着马车找到了一条山路,来到了崖底接应。
几个手下抬着齐瀚上了马车,前往城镇找一家医馆,给太子殿下疗伤休养。
马车内,樱落坐在齐煜身边,二人十指相扣,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经历了生离死别,他们二人便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樱落的头枕在齐煜的肩上,顺道说起了二皇子的事情。
“对了阿煜,你之前说你遇到了齐佑,后来呢?后来有没有抓住他?”
“为了得知你的下落,本王当时只能暂时放了他。但是放了他一回,并不代表会有第二回。本王已经派风清去寻找齐佑的踪迹了,这次他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刺杀之事,我想,父皇和张皇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
“那你呢?这次你又动用了武功,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樱落一脸担忧的看着齐煜,手指已经搭上了他的脉搏。
陡然,她澈澄的双瞳微微眯缝,心中划过了一丝懊恼。
果不其然,他的脉息有些不稳。
又是自己连累了他!
为今之计,必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万万不能再有任何差池了。
“阿煜,等我们到了医馆之后,你也要好好调养身体,等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出发去开阳国。”
“咳……落落,不用这么紧张吧?!本王没事……”
齐煜可怜兮兮的看着樱落,企图让她绝了这个念头。
去开阳国的路途遥远,时间紧迫,这样真的太麻烦了!
只是没想到,他才刚刚摆出了一副委屈样,樱落便呵斥他道:
“不行!什么叫没事?我会医术还是你会医术?我不管,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看着樱落此番态度如此强硬,齐煜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没有办法,他也只能笑着答应了她。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到医馆之后,我便好好休养,好好休养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
樱落满意的轻勾唇角,眼底皆是幸福的模样。
她看向齐煜的眼睛里犹如藏着熠熠星辰,让太子齐瀚微微失神。
他的樱落,似乎满心都是齐煜。
似乎,她和齐煜在一起的日子,都沉浸在幸福里,再也看不到自己分毫。
齐瀚不敢再想,也不能多想……
身上又一阵钝痛传来,是心口的疼痛。
他索性撇过头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