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说,屋里说。”
但很快注意到嬴轩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韩信身上。敏锐的张良立刻察觉到这少年非同寻常,随即把三人一起推进屋,也将韩信拉了进去。
剩下胡亥捂着半边脸,皱眉沉思。
待萧何和韩信在嬴轩的热情迎接下入殿后,张良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胡亥公子在想什么呢?”
胡亥抬头,眉头微蹙,注视着张良柔美的脸庞。
“不过是两个出身普通的人罢了,大哥为何如此兴奋?”
“他居然还吻了我一下!”
“他赚了两万八千金的时候都没这样!”
满脸疑惑的小表情让胡亥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他头一回被大哥亲吻,心情愉悦得几乎飞起来。
张良笑着解释道:
“长公子忧虑的是天下苍生。”
“忧虑的是大秦基业!”
他认真凝视着胡亥。
“他曾说过,要打造一个全新的大秦。”
“一个再无人敢冒犯的大秦!”
“一个百姓不再挨饿的大秦!”
要达成这个目标,仅凭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的。
他需要众多志同道合、才华横溢且忠诚的人相助。
就像这两位。
他们能帮助长公子更接近梦想。
这才是大哥开心的原因。”
听完张良的话,胡亥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那要如何找到这样的人呢?”
张良微微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指点胡亥识人之道。
正欲勉强一笑带过。
忽而想起门外尚有一桩棘手之事未解。
眉头微扬。
“这要看机缘,有时多年也难觅得一位。”
“有时却又突然撞见两个。”
张良摇头轻叹。
“如此看来,能同时遇到这两人的那人也不简单。”
“或许真有独到的识人之法!”
胡亥听闻称赞,正欲展颜微笑。
可想了一想,这不是自己的功劳啊!
他环顾四周。
“咦?那位兄台呢?”
张良忙指向门外。
“我担心他们起争执,便让他在外守着了。”
胡亥眼中灵光一闪。
“告知大哥,我肚子饿了,先行告退用餐。”
话音刚落,便蹦跳离去。
张良听见门外一声厉喝。
“你!跟我来!”
嘴角浮现笑意。
“世人当钦佩我的智谋!”
“哈哈!”
刘邦神情激动,果然成事有望!
那先生所言非虚,胡亥公子确实要相助!
胡亥看着刘邦恭敬上前。
心中却有些迟疑。
既然张良知晓此人能寻得大哥所需人才。
自己还有何建树?
日后若大哥得知,直接招揽过去不就行了吗?
胡亥心中略显忧虑。
于是换上温和之态。
柔声对刘邦说道。
“我知你胸怀大才,只是世人未识罢了!”
“今有一机缘,为太子效力如何?”
“可愿应允?”
刘邦闻言大惊。
他瞬间明了。
太子定是对他的过往有所顾忌,唯恐留下把柄。
于是遣年少的胡亥前来招揽。
刘邦虽心喜,却仍迟疑。
胡亥见状,冷声质问:
“连太子亲邀都推辞,莫非你以为天下非你不可?”
刘邦惶恐万分,忙俯身行礼。
“属下万不敢当,只因自身曾有罪责,行事多有不便,恐误太子嘱托。”
胡亥眉峰微挑,神情转峻。
“你究竟有何罪?”
“**之事?”
刘邦连忙答道:
“并无大过!”
“不过身为泗水亭长,未能妥善押送骊山犯人,确有过错。”
胡亥闻言松了口气,挥袖示意。
“小事一件!”
随即吩咐随侍女官:
“替我修书一封,送往沛县县令处。”
“就说那群犯人途中救助老妇,本公子念其善意,特予释放。”
“此事与刘季无干。”
女官领命,刘邦却面露窘态。
即便胡亥随意搪塞,此等借口也太过草率。
关乎生死的大事,怎能如此轻描淡写?
但旋即释然。
哪怕敷衍,沛县县令见到胡亥公子的书信,纵无理由,也会设法开脱。
刘邦暗叹世事难测,到头来受累的怕还是那位县令。
心中稍定。
刘邦对胡亥恭敬地行礼。
“公子的恩情,属下永远记在心里,但凡有命,定当遵从!”
胡亥见刘邦如此态度,颇为满意,微微点头。
“你在咸阳还没落脚吧?”
“你先在外头稍候。”
“我随后让人带你去趣阁选个住处!”
“日后若我需要你,嗯,是太子要用你之时,也会派人去找你!”
这般细致的安排,令人心生暖意。
刘邦感激万分,深深一拜后缓缓离开。
冬夜来得快。
刘邦望着升起的明月,心中不再有白日的寒冷,只觉一片温暖。
……
与此同时,在育德殿内,嬴轩正与萧何、韩信深谈。
起初嬴轩情绪激动,但真正对话后,语气渐趋平稳。
而面前的两位历史名臣却格外谨慎,每句话都仔细斟酌,唯恐稍有差池。
嬴轩深知,自己已非昔日那个朝不保夕、担惊受怕的长公子。
如今的他,即使面对汉朝首辅萧何,或是兵仙韩信,也需谦逊谨慎。
他不仅是大秦太子,更是最受敬重、权势最大的一位。
嬴轩平复心境,今日并未谈及国事。
只是寒暄了一些日常。
韩信一直紧握双拳。
他明白,是否追随太子,全在此刻。
他追随千里,眼见嬴轩在外族战场上的种种不易。
此刻亲见嬴轩,内心激动,右脚不由自主地颤抖,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萧何听闻来人是嬴轩时,不禁惊讶不已。身为一县之主的他,竟被大秦太子远道而来招揽。
这感觉恍如梦寐。
他们都以为嬴轩此行意在考察他们的才华,以定高下。
因此每句话都斟酌再三,唯恐有失。
然而,嬴轩问了些家常琐事后,得知他们刚到咸阳,便望向门外夜色。
“天色已晚,二位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吧。”
韩信心急地站起,似有难言之隐。
萧何则谨慎开口:“我们不明白明日该如何行事。”
嬴轩稍愣,随即笑道:“无需着急,先在咸阳游览一番。”
随后又提议若感兴趣,可暂居趣阁,那里的事物颇有趣味。
话毕,未待韩信回应,便递上符节,笑着送他们离开。
他另有要事,不愿耽误明日的皇子校考。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嬴轩轻叹,萧何已被系统认证。
韩信年仅十几岁,才华尚未完全展现,显得格外稚嫩,如何安置他成了一道难题。更要紧的是,需设法赢得他的忠诚。毕竟,他和刘邦之间因相互猜忌而闻名于史册,一个怀疑对方会背叛,一个则担心卸磨杀驴。这种猜忌最终导致了韩信的悲剧收场。
就在苦恼之际,嬴轩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一半家底竟来自刘邦。张良、韩信、萧何这些人,是否意味着他抢了刘邦的气运?若刘邦此刻出现,会不会把这些人都重新夺回去?万一这些人见到刘邦,便认定这是天命,选择追随他呢?
虽然这情节略显荒诞,但嬴轩不愿冒险。尽管他对高祖刘邦已无所畏惧,却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两个潜力巨大的人才流失。
想到这里,嬴轩眯起双眼,暗自下定决心:“看来得采取一些行动了,高祖,别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