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走投无路
黄家梅直接坐到老狼头的对面，端起酒杯，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后说道：“女人自带三分酒性，你不要小看我。”
这酒过三旬，两个人喝得高兴。
黄家梅好奇地问着：“狼师傅，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呢？是不是以前打过仗呢？
我看你里屋的被子叠的那么整齐，显然是当过兵。”
老狼头鬼笑了：“小黄，你的心还挺细，的确我当过兵，不过说起来还真丢人呢。”
黄家梅饶有兴趣的追问着：“那你讲一讲你的过去，你为什么一辈子没有结婚？
按照你的说法，参加过解放战争，那也多少也有功劳，怎么就来到这里头工作？”
老狼头长叹了一口气：“五零年的时候，我那时候正好十二岁，那场仗打的相当激烈，阵地上全是死尸，我稀里糊涂就当了俘虏。
我看到一个好像当官的对我们讲话，如果愿意留下来的，就参加解放军，如果不想留下来的发给你们路费，让你们回家去吧。
我一想，我还当什么兵，弄不好，一枪打到脑袋上不就嗝屁着凉了，拿了路费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黄佳梅听着这话琢磨了半天，猛然醒悟：“说了半天你是国民党兵啊？”
老梁头说：“可不是吗？我是被人家抓兵抓了过去的，由于我这段儿不光荣的历史，在村里头也抬不起头来，那天我和大队长吵了一架，然后我一拍屁股就跑了。
找到我原来那个班长，对了，这班长当时就参加了解放军，然后参加了抗美援朝，等复原以后，就在咱们这个城市，大小是个领导，就在咱们这市的卫生部门。
看到我这个穷酸样，于是就走了个后门，把我安排到这里，当初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火葬场，一个是医院的太平间，我一想还是这里省事，多亏了我这老战友帮忙。
你看看，虽然咱这活名声不好听，可也是一个肥差事呀。
我除了每个月开的工资，一分不用花以外，这好酒好菜都有家属供奉着，这比当皇帝还得有滋味儿，你真是找了一个好活呀！”
这一顿酒喝完后，黄家梅只感到兴奋，这不是因祸得福吗？
躲在这后院里头，管他前面的人间是非，也省得别人白眼，从那以后老狼头凡是收到的酒，老狼头总是留给她一瓶。
别人送给的礼物，他是照单全收，收下那些小费，老狼头偶尔也分给一笔，王家梅不好意思，要有时候推辞着。
老狼头却大方的一挥手：“我一个孤老头子，也没花钱的地方，这两个钱就等于堵你的嘴，省得你去告状。”
这让黄家梅很不好意思，看来自己的名声在外了，这格外的钱，都是一些死者的家属，需要化妆的时候，老狼头给化妆的。
然后老狼头暗示着家属：“多多少少要给我点儿辛苦费。”
自然对方会心领神会，有大方的给上个几百甚至上千，少的也有个三五十。
老狼头也是照顾着黄家梅，晚上的时候从来不让她在这里值班，而是由一个人单独在这里值班。
这一天正在睡觉的时候，老狼头的电话打了过来，让赶紧过去一趟，黄家梅看了一下点数，正是半夜一点，于是马上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医院，只见后院忙成了一堆。
原来发生了一起车祸，整整八具尸体全部躺在那里，有年轻的两口子，带着一个小孩，对方是一家五口人，面对着血肉模糊的尸体，老梁头开始挨个的处理了。
在雪亮的灯光下，每一具尸体，显得格外的峥嵘，面目恐怖。
老梁头拿着酒瓶子，一边往嘴里灌着，一边说着：“你何必做出这吓人的样子，我知道你死得冤屈，虽然你有钱了，买那个破车干什么？
这下出了车祸，撞了个粉身碎骨，下辈子问你还买车不？
我要为你化妆，你还呲牙咧嘴吓唬我，你吓唬谁呢？惹恼了老子，老子才不管你。”
一边叨叨着，一边继续擦着血迹，整着容，看着黄家梅害怕的样子，老梁头一指旁边的床单说：“那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你过去看一看。”
黄家梅揭开被单，这是一个大约四岁左右的孩子是个小男孩，好像似睡非睡的样子，嘴边隐隐约约出了一丝的血丝，这让黄家梅只感到一阵心疼，可怜的孩子，于是拿起酒精棉轻轻的擦着。
老人头叹息着：“可惜了，一家三口人，不过也好，如果他单个活着，不就成了一个孤儿，这三口人一起走，在阴间也有个作伴的地方。”
整整忙活了一晚上，总算这几个人模样，还不那么太吓人了，就等着家属确认以后，然后放到冷藏的冰柜里头。
老梁头轰着黄家梅：“回去休息吧，白天有我在这里顶着，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黄家梅回到家中，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不时的浮出这小孩的脸面，感觉到这份工作再做下去，要精神崩溃的，可是又一想，如果我辞职不干，我将来去吃什么喝什么，灵机一动，突然一个主意在心中升起。
今天又是星期六，知道儿子过来看望她，做了一锅红烧肉，知道儿子特别爱吃红烧肉。
边向强经常吩咐着小辉：“小辉，如果肥肉吃多了，就会使体重增加。
你看看水阿姨懂得养生，经常吃素的。”
水仙花笑着辩解着：“我是七分瘦三分肥，荤素搭配。
小辉正属于学习阶段，特别的费脑，多吃点鱼肉，有利于补充脑力。”
小辉经常对母亲抱怨着：“看到街上的猪蹄子，猪肘子，还有那五花肉，真是馋得我直流口水。
可是水阿姨经常说，多吃水果有利于养颜，一买一大堆苹果，草莓。还强迫我每天一个苹果，我真不爱吃。
我爸爸现在也被养成习惯，每天一个苹果，我哪能和他比呢，经常有人请他吃饭，在外面瞒着水阿姨，想怎么吃都行，就苦了我一个人。”
小辉一进门抽着鼻子，眼睛发亮：“妈，你是不是给我做了红烧肉？”
黄家梅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急忙劝着：“你慢慢的吃。”
心里头不由自主的有点心疼，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管的这么严格。
于是保证着：“我保证你有红烧肉吃，明天我给你做肘子肉，咱们轮着吃。”
看着儿子拍着肚皮，黄家梅别有用心的问着：“儿子，妈对你好，还是水阿姨对你好。”
小辉毫不犹豫的说：“毕竟你是我的亲妈，我不亲你，我还能亲谁呢？
我叫水阿姨，是怕我父亲受制，我察觉，如果我对水阿姨不好，爸爸不会高兴的。”
王家梅开始诱导着“小辉，你只要听妈的话，咱俩齐心合力，一起把水阿姨轰跑，然后我再回来，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