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你好好休息吧。”钱昭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发酸发胀的双腿,随后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弄出了什么声响,打扰到眼前这位尊贵的殿下。
“阿昭哥哥,慢走。”杨苒微笑着向钱昭道别,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湖面所泛起的涟漪。
待钱昭离开房间后,杨苒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迅速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此刻,钱昭拿来的热乎乎的汤婆子,正静静地躺在杨苒的小腹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令人感到舒适和安心的热量。
杨苒之前因为腹痛而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下便好了很多。
杨苒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有这个汤婆子,要不然肚子可真要疼死了!”
杨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意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呢?按说,她应该早就回到这里了呀。
杨苒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但她却只能默默地等待着。
殊不知,任如意原本确实能够早早归来,只可惜半途中她无意间瞥见了朱衣卫留下的神秘暗号。
出于谨慎考虑,任如意决定暂时放下回驿站的打算,她独自一人,悄悄前往暗号所示之处进行一番探查。
也正因如此,任如意才会迟迟未能返回。
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去,转眼之间便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宁远舟从接头之人的手里拿到了一旬千机的解药服下之后,也匆匆赶回了驿站。
使团的人全部坐在一间屋子里吃饭。杜长使、宁远舟、钱昭、杨苒、元禄、于十三、柴明、孙朗八个人,刚好坐了一张八仙桌。
“殿下,请趁热喝点汤吧,补补身子。”宁远舟轻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之意。
“多谢。”杨苒微微颔首表示感谢,接着轻轻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半碗汤便下了肚。但也许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此时的杨苒已然觉得自己再无半点食欲。
只见她手中握着筷子,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饭菜,一副毫无兴致的模样。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杨苒一举一动的元禄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莫不是,这些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柴明缓缓地将手中的碗筷搁在了桌上,目光转向坐在主位上的杨苒,轻声问道:“殿下,不知你此刻有何特别想吃之物?我可以吩咐厨房去准备。”
只见杨苒微笑着摇了摇头,同时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而后优雅地站起身来。她那身姿轻盈,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不用麻烦了,我吃好了,就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吃。”
见到杨苒起身离座,正在埋头吃饭的众人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齐声恭敬地喊道:“殿下。”
一时间,整个饭厅内弥漫起一股疑惑的气氛,每个人心里都暗自思忖着:殿下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匆忙地离开饭桌呢?
杨苒见状,连忙轻轻摆动双手,示意众人落座:“诸位不必起身,快快继续用膳吧。”
然而,尽管她这样说着,那些使团的众人依然有些拘谨,不敢轻易坐下。
这时,杜长使也急忙站了起来,开口想要叫住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杨苒:“殿下......”
宁远舟见状,迅速上前一步,伸手按住杜长使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杜大人,别担心,无事的。我且去看看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罢,宁远舟转头看向同桌而坐的钱昭、于十三以及元禄等人,只见他们正一脸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宁远舟微微颔首,向他们说道:“你们先安心用餐,我去瞧瞧殿下那边的情况。”
话毕,他便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朝着杨苒房间所在的方向疾步而去。
宁远舟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般快速前行。
他一边走着,心中一边暗暗猜测:莫非是殿下的肚子又疼了起来?
想到此处,宁远舟不禁加快了脚步。
由于宁远舟身材高大,双腿修长有力,没一会儿功夫,他就轻松地追上了前方不远处的杨苒。
杨苒轻轻地推开眼前那扇略显沉重的门,正当她抬脚准备踏入房间时,一个熟悉而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殿下。”
杨苒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宁远舟快步走来,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远舟哥哥。”杨苒嘴角微扬,轻声唤道。
宁远舟走到近前,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杨苒如丝般柔顺的秀发,眼中流露出丝丝疼惜之意:“殿下,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杨苒心中不禁嘀咕起来,怎么远舟哥哥老是喜欢摸她的头发呀?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给挼秃了!
不过,杨苒嘴上还是赶忙回应道:“我没事,远舟哥哥不用担心我。”
宁远舟微微皱眉,似乎并不相信杨苒所言。
宁远舟开口道:“殿下,我给你输点内力吧,或许会让你感觉好一些。”
要知道,宁远舟方才才服用了解药,体内的内力尚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
然而此刻,宁远舟望着杨苒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仿佛比当初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受尽酷刑还要难受万分。
杨苒一听这话,连忙摇头摆手拒绝道:“远舟哥哥,万万不可啊!我真的没事,你可别因为我而耗费宝贵的内力。”
其实她只是有些生理痛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哪至于要动用宁远舟的内力呢?
宁远舟却一脸坚定地反驳道:“用在殿下身上的,怎会称得上是浪费呢?”
在他心目中,杨苒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高贵美丽、纯洁无瑕。
于他而言,只要能让殿下少受一丝痛苦,就算倾尽自己全部的内力也在所不惜。
毕竟在宁远舟的眼里,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皆应属于殿下一人。
杨苒知道宁远舟的性子,只要是认定了一件事,那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