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闪电在岩壁上蜿蜒游走,将洞穴照得忽明忽暗。赖星沉的指尖在布满符文的禁制壁障上划过,玄铁绣春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刃与石壁相撞溅起火星,却连禁制表面的涟漪都无法激起。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严霜的青霜剑上凝结着冰棱,光长老周身萦绕的元婴法相已显黯淡,暗剑客的黑斗篷在罡风中猎猎作响,唯有沙商人瘫坐在地,肥硕的身躯被冷汗浸透。
“这禁制的纹路根本不符合修真界已知的任何阵图!” 严霜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青霜剑上的冰棱突然炸裂,飞溅的冰晶在禁制上化作缕缕白雾。赖星沉望着掌心被符文灼伤的焦痕,锦衣卫总旗的坚毅面容第一次浮现出裂痕 —— 自踏入这片迷雾笼罩的山脉,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道禁制前整整三个时辰。
罡风突然变得灼热,赤色闪电的频率陡然加快。光长老胸前的元婴法相剧烈震颤,这位元婴后期的修真界泰斗突然喷出一口精血:“不好!禁制在吸收我们的灵力强化自身!” 话音未落,暗剑客的黑剑已出鞘三寸,寒芒在空气中划出半轮残月,却被禁制表面的涟漪瞬间吞噬。
沙商人突然从地上弹起,绸缎长袍沾满泥浆:“等等!我在血月商会库房的古籍里见过类似的图案!传说上古巫族献祭时,会用活人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四道冰冷的目光同时射来。
“你想说用活人祭阵?” 赖星沉的绣春刀抵住沙商人的咽喉,玄铁刀锋映出对方扭曲的面容,“当我们是三岁孩童?”
“但古籍里确实记载过!” 沙商人的喉结在刀锋下滚动,“巫族大祭司会将自己的元婴剥离,与阵眼……”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轰鸣声打断,禁制表面的符文突然暴涨三倍,赤色闪电化作实质的锁链,将众人死死缠住。
赖星沉感觉灵力如决堤之水般流逝,绣春刀上的云纹开始发烫。严霜的青霜剑爆发出刺目寒光,却在触及锁链的瞬间寸寸崩裂。光长老的元婴法相发出凄厉的惨叫,暗剑客的黑剑终于完全出鞘,剑身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
“拼了!” 赖星沉突然将绣春刀刺入自己心口,温热的鲜血溅在禁制上,符文竟诡异地扭曲起来。沙商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对!就是鲜血!古籍里说巫族血脉能……” 他的话被严霜的冰刃封喉,半截舌头掉在地上。
赤色锁链突然松动,赖星沉趁机将灵力注入伤口,鲜血顺着绣春刀在禁制上画出狰狞的血纹。光长老喷出第二口精血,元婴法相化作流光没入血纹;严霜的断剑在灵力催动下重新凝聚,剑锋刺入血纹中心;暗剑客的黑剑爆发出震天剑鸣,黑色纹路与血纹交织缠绕。
禁制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众人眼前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赖星沉在强光中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禁制的。当视力恢复时,他们已经站在一个巨大的洞窟中,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泛着诡异的幽蓝,地面上散落着数百具骷髅,每具骷髅的额骨上都刻着血红的 “幻” 字。
“幻尊余党!” 严霜的声音带着寒意,青霜剑重新凝聚。洞窟深处传来桀桀怪笑,数百道黑影从钟乳石后浮现,为首的黑衣人额间有与骷髅相同的血纹。赖星沉抹去嘴角血迹,绣春刀在掌心挽了个剑花:“来得正好。”
战斗比想象中轻松得多。光长老的元婴法相化作百丈金身,暗剑客的黑剑划出的剑罡所过之处黑影尽散,严霜的冰系法术将整个洞窟变成冰狱。赖星沉的绣春刀仿佛有了灵智,总能在最刁钻的角度刺穿黑影的咽喉。当最后一个黑影消散时,洞窟中央的祭坛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祭坛上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纹。赖星沉感觉心脏的跳动与自己的脉搏产生诡异共鸣,绣春刀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严霜的冰锥及时拦住刀锋,光长老的元婴法相发出怒吼,暗剑客的黑剑斩向心脏 —— 却在触及的瞬间被吸成废铁。
“这是幻尊的本命魔核!” 光长老的声音充满恐惧,“他临死前将自己炼成了阵眼!” 话音未落,魔核突然炸裂,洞窟顶部出现一道漆黑的裂缝,从中涌出的魔气如实质般化作狰狞的鬼脸。赖星沉闻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严霜的冰系法术在魔气中发出滋滋声响,瞬间消散。
“不好!魔界裂缝!” 光长老的元婴法相开始崩解,“幻尊打开了通魔阵!” 暗剑客的黑剑突然重新凝聚,剑身上浮现出古老的封印符文,但在魔气的侵蚀下,符文迅速黯淡。沙商人的尸体突然扭曲着爬起来,空洞的眼眶中涌出黑色雾气,却在靠近裂缝的瞬间被吸成干尸。
赖星沉感觉体内的灵力正在被魔气吞噬,绣春刀上的云纹开始剥落。严霜咬破舌尖,喷出的精血在空中化作冰符,却只能勉强延缓裂缝扩大。光长老突然大笑起来,元婴法相化作璀璨的金光,冲向裂缝:“老骨头最后再为修真界做点事!” 金光与魔气相撞,爆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
当烟尘散尽,裂缝依旧存在,只是缩小了三分之一。光长老的元婴法相彻底消散,只留下一枚玉简飘落。赖星沉接住玉简,神识探入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 玉简里记载着幻尊最后的阴谋,以及传说中能封印魔界裂缝的上古神器 “玄天印”。
“去昆仑墟。” 严霜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青霜剑上的冰棱开始融化,“玄天印就在昆仑墟的万剑冢。” 暗剑客默默将黑剑插入剑鞘,斗篷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赖星沉握紧玉简,绣春刀上重新燃起斗志的火焰。洞窟外,魔气正顺着裂缝蔓延,将天空染成诡异的紫色。
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