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房间里,李倚悠悠转醒。当他睁开双眼时,发现身旁早已没有了锦茵的身影。他缓缓坐起身子,回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事情,那一幕幕场景如同梦境一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李倚使劲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只见桌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张纸条,那是锦茵留下的笔迹。他拿起纸条仔细阅读起来,上面写道:“尸体已经处理妥当,我已先行返回向师傅禀报此间情形。待诸事安排妥当之后,我自会前来寻找大王。还望大王切勿将奴忘却。”
李倚凝视着锦茵娟秀的字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伤感。尽管锦茵身为一名杀手,但她不仅未曾对自己有加害之心,反而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然而,这个神秘的女子身上似乎隐藏着无数的谜团,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暗自期许着下一次与锦茵相见之时,能够解开这些萦绕心头已久的疑问。
李倚轻轻地放下纸条,深吸一口气,努力抛开那些纷杂的心绪。因为他深知此时此刻并非沉溺于儿女私情之际,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务等待着他去处理。正当他收拾好心情,准备洗漱之时,忽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王承恩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由于太过匆忙,他甚至连基本的礼节都顾不上,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喊道:“大王,大事不妙!锦茵不见了!”
王承恩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原来,睦王曾吩咐他监视锦茵的一举一动,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人给跑掉了。此刻,他满心愧疚与惶恐,只能赶紧跑来向睦王请罪。
不料李倚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轻描淡写的说道:“嗯,我知道了。此事并不怪你,她想走你也拦不住她。”
王承恩暗自庆幸,见李倚没有怪罪之意,心下松了口气,擦掉头上的汗珠,小心的问道:“大王,需要派二牛他们去找一下锦茵吗?”
李倚摇摇头:“不必了。”随后又问道:“对了,府中可有人失踪?”
王承恩犹豫了一下,回道:“府内负责大王马匹的奴仆不知去了哪里,房内未见有人,整个府内也未曾找到。”
李倚点点头,想必这个马夫就是昨晚被锦茵杀掉的另一名杀手。李倚分析着目前的情况,锦茵是跟杨复恭合作的神秘组织杀手,锦茵的师傅是这个组织的创始人,一个杀手组织的老大竟然想建立一个平等的世界,但他又在跟宦官组织合作,难不成杨复恭许诺了什么给他?昨晚光听锦茵的故事感动了,今天再一细琢磨,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而马夫又是另外的杀手组织,现在对自己显现出敌意的也就是田令孜了,估计大概率就是田令孜派来之人。如今得知自己没死的消息,搞不好今天还会派人前来暗杀,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你去告诉二牛,让他加强王府戒备,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今天会有大事发生。”
王承恩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安排事宜。
蓝田青泥驿。
往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杨复恭,此时正心情大好的坐在上位,下方为他收养的义子杨守信、杨可权等人。1
“哈哈哈,田令孜大势已去,我已派人传密信给李克用,王重荣二人,让他二人上表请斩田令孜此獠。”
下方众义子忙连声道:“恭喜义父,即将重掌大权!”
杨复恭哈哈大笑,自杨复光死后,原本还有所忌惮的田令孜直接剥夺了他的权力,这些时日来,他一直称病在蓝田韬光养晦,等待时机,终于让他等到了。田令孜倚仗的神策军和凤翔、邠宁二镇,惨败于沙苑。实力大损的田令孜也不再能够压制的住他,届时可以借惨败一事让文武百官共同施压,而没了神策军的田令孜也只能让步。
杨守信汇报道:“义父,田令孜已决定今晚带圣人逃出长安,前往凤翔。”
杨复恭摆摆手,:“无妨,田令孜致圣人二次逃亡,必定会引起众怒,凤翔邠宁二镇如今要想保全自身,只能与田令孜脱离关系,到时候我也会派人联络二人,他们是聪明人,想必知道会怎么做。”
杨守信点点头,颇为遗憾的说道:“若不是田令孜手中随驾五都战斗力尚存,孩儿都可直接把圣人抢过来。”
杨复恭倒是不以为意,田令孜的倒台只是迟早的事,如今去抢僖宗搞不好还会引的田令孜狗急跳墙,不如让他再作一会,那时候都不需要他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田令孜。
“不必多此一举,我们静观其变就好。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让你们出手。”
杨守信连忙称头称是。
待众人退下后,杨复恭原本高兴的脸上又变得阴沉起来,对着空旷无一人的大厅说道:“为何任务失败?以她的身手杀掉一个睦王绰绰有余。”
杨复恭话语刚落,一个全身着黑袍之人已出现在大厅之中,此人脸上带着面具,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锦茵已向我说明原因,睦王暂时对我方还有用处。”
杨复恭不满道:“哼,那你们‘青叶’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
黑袍人不带感情的说道:“你我之间只是合作,给你什么交待?”
杨复恭听闻大怒,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忌惮的看着黑袍人,语气也变软了不少,:“我不管睦王对你们有什么作用,但不能让他妨碍到我们,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重掌大权,切不可再生变故。”
黑袍人点点头:“如果他妨碍我们,我会亲自出手解决他。”随即又说道:“你答应我的事不可忘记。”随后便消失在大厅之中。
杨复恭看着离去的黑袍人,忌惮之色更甚,同时内心生起一丝不安,不知为何,睦王没死让他总感觉有些心悸,他自得知睦王在僖宗面前提过治国之策后,便一直关注着睦王,他的感觉一向很准,总觉着此子将成心腹大患。只是现如今,‘青叶’不愿动睦王,他也无从下手。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压制住心中不安,只等以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