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动机？让齐萱苒杀掉我？”
路翩不解地偏了偏头。
“因为我知道，知道齐萱苒一定会爱上你！所以她也一定会杀了你！”
“听不懂，我可能跟不上变态的脑回路。”路翩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她一定能爱上我？不是，我都不敢对自己的魅力这么自信，你还帮我打上包票了？”
“因为齐萱苒是我的女儿。”赵晚月的激情之火刹那间被浇灭，低头喃喃道，“她身上流着我的血，所以她也会喜欢你。”
“也？”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
路翩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弹跳起身：“卧槽你个老太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你你你说什么啊？！”
“我杀了齐萱苒的父亲，带着搬到了你们路家附近。”赵晚月的眼神失去了原先残存的高光，“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路征已经死了。”
“嗯哼，咱们老爹从楼梯上摔下去了。酒喝多了脚底一滑儿，当场嗝屁。”
“那个时候我就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在齐萱萱面前上吊了——但那只是假死，我对这孩子没有感情。”
“那还真是恭喜你啊。”路翩面无表情地鼓掌，“培养出来了这么一个顶尖杀人犯。”
“我没有好好抚养她长大，但我确实有在关注她，才能知道她对爱那扭曲的态度。”
“你没资格说她扭曲。”
“是，说远了。”赵晚月点头表示认可，弓着身子看着地板上的某条缝隙，“刚刚说过了，我是为了找路征复合才来的。但他已经死了，那时候的我万念俱灰，就在那个时候，一张脸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路翩顿感不妙，往后撤了一步。
果然，赵晚月疯魔了一般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扯住了路翩的衣袖：“是你的脸，你的脸！我生下你的时候，你那张脸！和你父亲如出一辙……”
“姐们儿是女的啊……你觉得你说我长得像混账老爹我会开心吗？”路翩甩开了她的手，“我算是明白你的动机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赵晚月被甩开却完全不在意，反而带着更加迷离的眼神伸手向路翩摸索，“可你偏偏是个女的！只有和路征在一起的夜晚才能给我爱，所以我才要……”
“好好好，你能别说了吗？一点儿也不好听。”
即使路翩这么说了，赵晚月也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恰巧啊那个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了我这里！路翩居然找到了我们医院，来研究‘臆种’！”
“然后喜欢量子物理的你因为对薛定谔的猫的痴迷，获得了异能对吧？真棒真棒真棒。”
路翩捏着鼻子，嫌弃地后退，却被赵晚月一步一步从客厅逼到了餐桌旁。
“所以我就在想啊！”她的眼里似乎迸发出了执念的光芒，“如果未来的观测可以决定过去，那你死掉不就好了吗？！”
赵晚月扑上去，一手捧起路翩的脸，另一只手则掐住了她的脖子。
“只要让我那个没用的女儿认识你，她就一定会爱上你，再杀了你！我不会亲眼目睹你的死，作为女性的路翩将从我的观测中消失！这样一来，我生下的孩子就只能是那个男孩了！”
赵晚月把头埋进了路翩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气。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你就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杀了那么多人，污蔑了哥哥，毁了我们的人生？”
路翩闭上眼睛忍受着赵晚月的骚扰，语气满是不耐烦。
“无聊？！我在追求我的爱！你难道没有爱上过哪个人吗？！这种事情多么高尚！多么伟大！怎么可能无聊？”
赵晚月把脸埋的更深了，手也不安分地来回移动。
“差不多就行了。”
路翩捏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推开。
“我理解一下，你得不到路征，所以就想对他的儿子——对我哥哥下手？就为了得到他？”
“你不能理解吗？这是多么——”
“没让你说这么多，闭嘴就是了。你把路征的儿子当代餐呢是吧。”路翩的嘴角划出了一个狡黠的坏笑，“如果我告诉你，路征，是我们杀的呢？”
“你说什么？！”
“你应该也知道，路征那混账天天把我关在阁楼学习刑侦破案知识，好继承他的衣钵。哥哥却是被放养的那一个，连饭都没有吃，从来就没有被关注过。”
路翩一转攻势，把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将赵晚月堵在了餐桌上。
她伸手捏起这个疯女人的下巴，表情比赵晚月还要狂热。
“所以啊，我和哥哥受不了，就把他杀掉了，在我们六岁那一年。”
“你！！”
“嘘——”路翩加重了力道，让赵晚月连话都说不出来，“警方当时的结论是意外，因为爸爸正醉酒呢，而我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根本没有把他推下楼的力量。”
“但是警方根本没有想过，我是成天被关在阁楼里，没有留下生活痕迹的人啊！我们家里有两个孩子！对付一个醉鬼，不是轻而易举吗？”
“你是说，你……”
“对啊，我和哥哥一起，杀了他。”路翩咧嘴大笑道，“如果是哥哥杀了你最爱的人，你还会再去爱上哥哥吗？”
赵晚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坚持了二十年的信念——得到路征的儿子，在三言两语间崩塌了。
如果真的是这两兄妹杀了她喜欢的人，那他们毫无疑问就是赵晚月的仇人。
这样下去，她还怎么让路翩爱上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你个王八蛋，混账，一定是在骗我——”
“嗯哼。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你愿意冒这个风险吗？和杀了你爱人的人在一起？”
路翩坏笑着，从上往下俯视不知所措的赵晚月。
这就是路翩的杀招。对于这种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变态，就要从根本上动摇她的逻辑，让她彻底崩溃。
“呃啊啊啊啊啊啊！”
赵晚月怒吼一声，手在身后摸索，从餐桌上拿起了被藏起来的水果刀。
“嗯？”
咔嚓——
刀刺进血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