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
徐凡笑了笑：“用你们联盟的特殊通讯手段联络一下，问问你们那位镜月大人还会不会来救你？”
一翻手，徐凡将一个小小的紫色圆球浮在了手里。
这枚从西山妖狐妖元上析出的部分核心，虽然没有妖元的能量涌动，但却能以一些巫咒之法将其牵动。
这种法术，循的是因果之类的联系。
说不定，镜月体内的妖格就能产生共鸣。
至于是否真有控制效果，需要试验一下。
“让我联系镜月大人？你的用意是什么？想打听联盟的情报是不可能的。”
莫楠不假思索摇了摇头，对方让自己联系，肯定不安好心。
“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你有打听联盟情报的机会。”
莫楠坚定地说道。
“哦？你有什么情报？「破晓之塔」你能进多少层？
还是因为泄露情报会被【镜月】处理掉？就像你的队友陈数，那样。”
徐凡起身靠近了几步，鞋尖就在莫楠的面前。
“陈数怎么了？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莫楠见徐凡靠近，强撑着自己起身。
但徐凡的话落在她的耳中，让她的眼神变了又变。
“陈数被抹掉了记忆，自动就变成了我手下的人，能理解到？”
这个信息对于徐凡可以直接告诉莫楠，“你在我的脚下不一定会被抹掉记忆，但被抹掉记忆后的你可能自动就变成趴在我的脚下的人了，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怎么可能……”
莫楠摇头，这些信息对她来说一个都不愿意相信。
但好像一切都有理有据。
以那位镜月大人的能力，一定能抹消掉一位可能外露情报的人。
但以“镜月圣女”的心怀，的确可以留下他一条命，只抹消掉他的记忆。
莫楠抬头防备地看向徐凡：“你到底是什么人？即便陈数被抹消了记忆，你有能力让一位这种等级的异能者俯首称臣吗？”
“你只不过是想要套取我的信息罢了！”
她说完后决定闭口不言。
“你的情报对我没有价值，况且我也有能处理掉你的能力。”
徐凡的目光带着一丝威压向莫楠望来。
这一眼，让本就在风雪中的莫楠感觉坠入了百丈冰窟。
莫楠身体颤抖，她这才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真有与【镜月】抗衡的实力？
“你拳劲还行，身材也不错，末世前是练拳击的？”
徐凡的语气稍缓。
“……没练过，我是美术生。”
莫楠抬头再看向徐凡时，他眼中蕴含的威压已经散去，又好像只是一个带点气场的普通男人而已。
“我的拳是末世到来时，一帮男人拆门进屋，将我姐姐按在床上的时候开始练的。”
她的拳头说这话时捏了捏，挤出了几滴雪水来。
“救下来了吗？”
徐凡问。
“救下来了，但姐姐跳进雪里自杀了。”
莫楠回答完后狐疑地抬头看了徐凡一眼，似乎是觉得和徐凡聊起这些很奇怪。
“重生之后改变什么了？”
“每个人重生的节点不一样，我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天，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莫楠的眼中流露出不甘，徐凡看她的动作很想砸一砸墙壁，但是她被绑着，够不着。
“但我看你身材和拳劲练的还不错？”
徐凡打量了一眼。
“当然！我的拳头就是用来发泄这些情绪的！”
莫楠没有注意到，现在她已经会对徐凡的每句话都作出回复了。
“你的评级一般，我对你的耐心并不多。所以我只给你一个做选择的机会。这个选项，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徐凡淡淡道，“但在这之前，我可以给你一个和镜月‘通讯’的机会。”
从莫楠的情况上看，她并不是联盟的什么忠实成员，联盟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可供活动的组织而已。
莫楠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天人交战。
徐凡说的评级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但她的确又有接受这个提议的理由。
这个男人或许轻视了联盟的力量，只要联盟内知道此事，一切都有可能迎刃而解……
随后莫楠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说道：“我们联盟的成员，只要用任何通讯设备拨打特定的号码或频段，就能联系到那个【流神】，或许能帮我转接镜月大人。”
莫楠看向徐凡，她需要一部手机。
联系【流神】？
徐凡回想了一下搜魂里的记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是每个联盟成员都知道的联系手段。
但【流神】似乎不单是一个称呼，也是异能的名字。
至于镜月为何与她的异能同名，大概也是她重生后自己改了名字的缘故。
这种改名不仅仅是口头上的称呼，而是对自己的自我认知的改变。
要么她不喜欢自己原来的身份……要么她想要给自己塑造一个全新的身份。
末世里自我改名的情况并不罕见，如果还有社会学学科存在的话或许可以关于这个问题写出一系列论文来。
徐凡表情有些古怪地将手机递给莫楠。
莫楠在拨号界面按动了一个号码之后，手机的画面却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直接接通。
而是……跳转到了聊天软件上。
“哈喽，怎么想着用这种方法联系我啦？”
安娜尔欢快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随即声色稍变，“不是，你谁呀？”
莫楠一下子呆住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徐凡将手机从她手里接过，对安娜尔笑了笑道：“你们这位联盟成员在我的手上，不想她死的话就帮她转接镜月。”
屏幕中的安娜尔战术后仰，露出吃惊的表情。
随即她的表情一变，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了，还请你先不要伤害我们的成员。”
莫楠怔怔地看着徐凡手上的手机，那台被当成工具使用的超级计算机【流神】，原来本体是这么鲜活灵动的女生吗？
而且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
大漠深处。
镜月独自在专属的训练室里，这片六面坚固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灯光。
她的月光洒在训练室里，但这一道道月华被染成了紫色。
看着仪表盘上所显示的数字，镜月的唇间轻笑，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尽管这台仪器是为她所特制的，但也打出了测量值的上限。
忘去某些因素不谈的话，这一趟潜入从结果上来说是成功的。
这枚所谓的“妖元”蕴含的能量分明就很充盈，让她的层次再次提升了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