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杰默默衡量着出场顺序和搭档的熟悉度在这场竞赛中的比重。
“说话，要不要搭？”周汶汐催促。
“请2号演员入场。”
头顶突然不知从哪发出广播声。
众人一惊，这么快？
“请2号演员入场。”那声音重复。
一对男女搭档起身，开门出去了。
周汶汐回神：“不愿意就算了。”说完便往回走。
“等等。”郑杰在身后叫住。
周汶汐闻言勾起嘴角，回头。
*
【你今天参加张导的试戏吗？】
林风终是没忍住抽空给喻明泽发了消息。
然而对方久未回复。不知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于是收起手机。
1号演员应该是直接离开了。很好，不泄密。她默默想着。
隔排周汶汐已经挨着郑杰坐下，两人凑在一起看手机里的剧本。看来搭档成功了。
林风回头看乌祥羽，这下他怎么办？
意识到她的目光，乌祥羽回头，灿然一笑。
林风直觉不好。
“要不你给我搭戏吧？”乌祥羽开口。
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陪同！光陪不搭戏的那种！
可即使心下再气愤她也没有直接开口拒绝，知道此刻除了自己他孤立无援。
大不了就让他跟提供的演员老师搭戏……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小子紧张到不行，她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我想想。”林风最终说。
“行，你慢慢想。”乌祥羽首肯。只要不是直接拒绝就好。
说是慢慢想，其实没剩多少时间。
1号已过，2号和4号搭档正在进行，3号周汶汐6号郑杰正在候场，只剩个5号。
所以满打满算前面只剩两场就轮到他们了。
“请3号演员入场。”头顶终于响起催命符，“请3号演员入场。”
周汶汐和郑杰应声起身，朝门口走去。
林风目送他们，轻声鼓励：“加油！”
周汶汐朝她眨眨眼，两人出去了。
乌祥羽：“你说他们会试什么？”
林风摇头：“不知道。”
“应该不简单。”
*
不知为何，周汶汐他们那对试戏的时间特别久。
林风点开手机屏幕，将近40分钟了。
候场众人逐渐烦躁，猜测纷纷。
在她看来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双方相谈甚欢，要不就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周汶汐的话……
不是咒她，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等得越久，乌祥羽倒是愈发淡定下来。
林风已经答应陪他搭戏，有这么个强大“外挂”，他算吃了颗定心丸。余下的尽力而为即可。
尽人事，听天命。
“要不找人问问？”
“谁去？你去？”
有人提议去打探消息，但没人愿意出头。
最后大家只好原样乖乖等着。
等待的滋味啊，像头上悬了把利剑，不知何时便会落下，一刻都放松不得。
“吃吗？”一袋小饼干递到眼前。
会议室里贴心准备了茶歇。
然而演员们大都心事重重，无人问津。
乌祥羽放下包袱，饿意就上来了。于是找了个盘子，将顺眼的水果点心装了个遍，在她身旁咯吱咯吱吃起来。
不吃白不吃，他就不信饿着肚子还能演好？
当然还不忘也给她补充能量。
“你尝尝，喜欢的话我再去拿。”他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口齿不清地嘟囔道。差点把满口渣子喷出来。
那倒也不用。
林风谨慎地接过饼干，离远了些。
只见他双颊鼓胀，大口咀嚼着，像只贪吃的仓鼠。
你是来吃饭的吗？林风汗颜。
不过能吃好啊，看来终于不紧张了。
随后瞟一眼他那肥瘦适中的身材，好像也不用怎么管理……
“吃啊！”乌祥羽催促，仿佛非要见她同流合污才甘心。
林风从善如流撕开包装纸，抽出一片薄脆饼干塞进嘴里。
甜、脆，化开是淡淡的奶香。
不为果腹，改善心情也是好的。
于是一片片吃下去。
“好吃吧！”他得意地笑，终向她证明了自己的生存哲学。
她点头，也微笑。
他这人真是，很有生活气息呢。
*
吃饱喝足的下一个步骤，便是睡。
正当乌祥羽昏昏欲睡之时，头顶广播突然响起。
“请5号演员入场。”
众人闻言惊醒。
“请5号演员入场。”
一年轻女演员独自开门出去了。应该是选单独试戏。
停滞许久的流程终于又回归正轨。
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乌祥羽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整个人细长一条，活像个电线杆。
林风想问他是不是谎报了身高？这怎么看都得有2米了吧……
然而当演员个子不见得越高越好，找搭戏的女演员就得费一番功夫。饶是她自己不算矮的，跟他站一起都有些不太和谐。
“怎么了？”察觉她眼中的顾虑，乌祥羽问。
“没事。”林风摇头。这些现在考虑还太早。
突又想起，5号进去，那周汶汐他们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于是拿出手机给周汶汐发了条消息：【你们那组完了吗？没出事吧？】
片刻后收到回复：【没事。出了点小意外，回头再跟你说。】
果然。
林风刚想安慰，对方又发来：【试戏内容保密，就不告诉你们了。让那小子自求多福吧。】
她也没想打听……
不过如她所料，确实不简单。
【应该的。知道了】她回了句。
随后看到和喻明泽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她发的消息，已经是1个多小时前。
是没看到，还是刻意不回？
正当她挂心喻明泽之时，旁边的乌祥羽却有些坐立不安。
糟糕！吃多了……
他想去厕所，可随时都会轮到他们，不知此时该不该离开，纠结不已。
快去快回！下定决心他立马起身，语气急切对林风：“我去……”
“请7号演员入场。”
就是这么巧。
“我去！”出口的解释成了咒骂。
林风不解。
“不是说你，”被她盯着，他有些羞红了脸，“我是说，哎！算了！”
林风搞不懂他怎么了。
“请7号演员入场。”夺命符催促。
“走吧。”
乌祥羽认命地朝门口走去，希望能忍住……
忍不住也得忍啊！
林风莫名其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