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姐姐？”
青青眼看就要凑过去，被林风拦住。
“没看她在忙吗？有事等会再说。”
林风头一次没给她好脸色。
青青委屈地瘪嘴，表情无辜，“知道了。”
“没事的话，你去忙吧。”林风不客气地赶人。
看她表情严肃，一点不讲情面，青青只好走开，“噢。”
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强硬，很是新奇。
“怎么了？”林风察觉，朝他们看去。
喻明泽微笑，她训人的样子他也喜欢，有一点点傲娇女王范。
小于连连摇头，怕被殃及池鱼。
李沐染提不起劲头，青青被支开也好，总觉得她对自己很不友好，不知是不是错觉。
林风想着有机会定要换个房间，总花精力应付也太累人，就是不知道酒店还有没有空房。
*
心无旁骛的文小羊又一次赶在截止时间前把新版剧本改出来了，张导确认无误后迅速下发，下午场戏份顺利开拍。
由于那边的场地还需时间改造，这边李沐染的单独戏份先行开拍。
喻明泽和小于去那边熟悉走位，林风则留在原地陪文采音。
这场李沐染的镜头只做穿插素材使用，没有台词动作，只需安静地躺在冰棺里即可。
唯一不太友好的是，要换上仿生人装扮，一副颇具现代感黑银交织的紧身套装，薄的可怜。
片场没有暖气，加上下雨，温度一直零下。李沐染本来就感冒，再这么一冻病情不知会不会加重，林风有些担心。
她现在实在是有老妈子气质，一会担心这个吃不饱，一会又担心那个穿不暖，哎！
没办法，只要在她心上留下分量的人，都会分得她一丝牵挂。所以她才轻易不深交朋友，实在累得慌。
眼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她如此安慰自己。
即使身体不适，李沐染也没让替身代演，这是她作为专业演员的素养。
换好妆造在旁人搀扶下进入冰棺，慢慢躺下，冷硬底座硌得她骨头生疼，还要装作淡定从容，不可谓不考验。
林风在一旁看着，切实体会演员的不易。一切都要以拍摄为重，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要往后排，不可能让整组等你一个人。只能说各行有各行的心酸。
林风又转向身旁的文小羊，她依旧盯着面前的电脑敲敲打打，显然在改晚上的剧本。帮她打的盒饭早已凉透也没能吃一口。
这个行业的乐趣究竟在哪？
如果看清内里的琐碎繁杂，还能依旧保持最初的热情吗？
林风心里发闷。
“咔！”
片场中央李沐染已经拍了几条，张导拿着对讲机指挥。
“……不是让你单纯躺着，要有灵魂，有那个状态，再找找！”
“好！”李沐染答道。
……
张导：“嘴唇紫了，化妆老师补个妆。”
对李沐染：“坚持一下，再来一条。”
“好。”
……
张导对摄影：“这个光能不能再亮点？”
……
虽然拍摄效率不算低，但张导对细节精益求精，几个镜头下来也用了快半个小时。
“咔！这场过。各部门转场！”张导终于宣布。
李沐染松了口气，坐起来时脸色很是苍白。
一旁工作人员赶忙给她披上羽绒服。
李沐染强撑着走到监视器前跟张导道别：“张导，我先回去了。”
“嗯。”张导正在确认下面的场次，抬头：“辛苦了。”这才看清她脸色，“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有点感冒。”李沐染实话实说。
“那快回去休息吧。”张导催促。她今天的戏算是结束了，后面几天可耽搁不起，早养好早工作。
“那个谁，送她回去！”张导随手拉了个人嘱咐。
那人有点懵，点头：“哦。”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李沐染说完便往外走。
那人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张导呵斥：“愣着干嘛！跟上啊！”
“哦。”
那人连忙跟过去。
*
林风早就注意李沐染脸色不好，远远看她跟张导交涉，随后出了场地，估计是回酒店休息了。
虽然知道她经纪人是亲妈，但进组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打过照面，神出鬼没的，不知这次转场有没有跟来？
女儿生病她应该会好好照顾吧？林风又在杞人忧天。
好好照顾的话就不会让她独自来片场了……
林风起身，对文采音交代了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随后跟了过去。
文采音难得从屏幕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打字。
外面雨势又大起来，林风远远看到李沐染把羽绒服兜帽戴起，走得很慢，旁边一名不认识的工作人员替她撑着伞。那人是男的，不敢靠太近，脚下湿滑走得别别扭扭。
“没事，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林风走近，听到李沐染正小声对那人说。
“那怎么行？张导交代了……”
“我送她回去。”林风快步上前，挽住李沐染胳膊，将她带到自己伞下。
李沐染看到是她，没有抗拒，身体软绵绵的靠在她身侧。
保温杯小分队几人总混在一起，那人对林风也熟，让步：“……那麻烦你了。”
“是麻烦你了，谢谢。”林风颔首，看那人走远，才低头去看李沐染，她脸色发红呼吸粗重。
林风直觉她应该发烧了，想着回去给她测个体温。
“走吧。”
“嗯。”李沐染有气无力。
两人搀扶着朝酒店走去。
平常从片场走回来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这次林风迁就她的脚步，用了二十多分钟才返回酒店，直奔李沐染房间。
掏了半天没找到，李沐染才发现房卡被她锁在房里，林风又着急忙慌联系前台开门，一番折腾终于进了屋。
李沐染径直朝里面那张床走去，衣服也没脱就躺下蜷成一团，闭上眼睛。
林风没念她，拿了房卡把她锁在屋里，一会她还过来，要防着有人趁虚而入。
出了门她加快脚步朝自己房间走去，从行李箱翻出小药包，里面体温计、退烧药俱全。
除湿机开了一上午，房间里温暖干燥，很舒服。
林风想了想，摁掉开关拔下电源，提着机器出了门。
除湿机挺有分量，半道上停了两次才提到李沐染门口，开门入内。
先把机器打开工作，林风这才轻轻摇醒李沐染让她量体温。
李沐染迷迷糊糊，顺从地将体温计夹进胳肢窝，冰得脖子一缩。
林风见状有点内疚，应该弄热点再给她。
几分钟后，体温计发出“滴滴滴”的提示音，37.8c，还好低烧。
看她喝下退烧药又睡过去，确定没问题，林风这才关门离开。
房间里另一张床应该是给她妈妈准备的，但上面整整齐齐，没有住人的痕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风不做过多猜测。
*
回到片场，林风直接前往喻明泽那场的拍摄地。
本以为会早就开拍，但场内众人围作一团，不知在讨论什么。
林风好奇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