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叔,妫虞凄的人最近都往颛州涌来了?”
温明君眼底满是疑惑。
自他们落脚颛州,买下妫虞凄名下的一处房产后,日子过得还算顺遂。
彼时的颛州由施承掌控,暂时交给自家叔叔施英派人代管,妫虞凄也没有过问,这倒让他们行事方便了许多,唯独缺的就是情报网络。
施英与安王殷众对抗时军队调走,颛州城内留下来的都是施承找来的一些虾兵蟹将,掀不起半点风浪,听闻施英被杀后,这些人瞬间作鸟兽散。
“郑王殷利他们来了,妫虞凄的人也像咱们当初那样南下。”
易景云抖落蓑衣上的雨水。
“那咱们该如何?”
众人纷纷聚到院内。
有人仍不死心,而其他人却截然不同,自从没了守墓人的消息,便不再有多余念想,只盼着安稳度日。
易景云曾暗中查探,只是未曾声张 —— 温家祖坟被妫虞凄洗劫一空,他怕说出来刺激众人,便谎称守墓人踪迹全无。
“他们来他们的,现在的咱们就是普通百姓,都去忙吧。”
易景云的话为这场讨论画上句号。
他回来途中见到那口棺材,棺身刻着庆国皇室的标记,他知晓棺中何人,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明显是妫虞凄设下的圈套,不可能任由棺材放在那里。
视线转到殷瑞一行人,他们在倾盆大雨中疾驰。
天空乌云翻涌,雷电如银蛇狂舞,不时劈落。
一名骑手纵马赶来,高声喊道。
“王爷,前方有口棺材!”
雨声虽大,殷瑞等强者还是听清了话语。
殷瑞眯起双眼,心中疑虑丛生:妫虞凄的人正埋伏在前面等他们?还是自家老祖搞错方向了?
他当即下令警戒,又对隐匿的五位天人高手道。
“你们前去查看!”
话音刚落,五人便消失在雨幕中。
雨势愈发凶猛,雷电交加,不久,众人回禀。
“王爷,四周并无异常。”
殷瑞陷入沉思,不是妫虞凄,那会是谁放置的棺材?
“走,去看看!”
他果断下令。
另一边,殷利正打算向施承询问妫虞凄的下落,却收到消息:妫虞凄突袭寿州,烧杀劫掠。
这消息还是从南直隶传来的。
此前,妫虞凄就封锁了所有消息,进出不得,直到他洗劫完毕离开,消息才泄露出来。
殷利进入玄青道后四处打探妫虞凄的消息,却一无所获,加之自家老祖不在,只能靠猜测行事。
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强压怒火 —— 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回援为时已晚,反而会陷入被动。
宣京就在北方,跨过几个州便能抵达,他深吸几口气,下令道。
“继续北上,在佩州与越王会合!”
殊不知,越王殷瑞此刻正做出一个令他追悔莫及的决定。
“王爷,这棺椁绝非寻常之物!”
众人围着棺材,皆看出其中不凡。
“庆国皇室的标记?”
有人认出端倪。
殷瑞冷哼一声,下令。
“打开!”
四名军士上前,憋红了脸却纹丝未动。
“废物,闪开!”
一位宗师挥退众人,一掌劈下,棺椁却毫无反应。
接连几位高手尝试,也只是让棺椁略有变形。
殷瑞不耐烦地走上前,挥退撑伞的随从,亲自出手。
真武境的全力一击,将棺椁打得四分五裂,只见棺中躺着一人,栩栩如生。
然而,尸体突然涌出一阵烟雾,化作尸水。
殷瑞无暇顾及,拿起棺中物件查看,惊道。
“庆国开国皇帝温林!”
手中之物应声落地。
究竟是谁竟敢挖出庆国老祖的棺椁?
而就在尸体消失的瞬间,一处隐蔽的墓穴中,一具焦黑干枯的尸体缓缓起身,一掌劈开山体,朝着殷瑞等人的方向袭来。
“王八蛋!看你往哪逃!”
太史游气喘吁吁,紧追不舍。
此刻,妫虞凄立于一块巨石之上,手中紧攥五枚烟花。
他本可凭借混元功与烙印和太史游二人打,或是趁机溜走,但想到手底下的人还在附近,一旦自己逃脱,他们必将性命不保。
就在太史游准备发起冲锋时,妫虞凄高声喊道。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话音刚落,五枚耀眼的红色信号烟花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那红色比寻常烟花更为夺目。
“少在这儿虚张声势!”
太史游毫不留情,与任宁雨呈前后夹击之势,将妫虞凄死死困住。
太史游手持妫虞凄的骨朵,朝着他的面门狠狠砸去。
危急时刻,妫虞凄施展出月牙泉脱身功法,身后的任宁雨来不及作出反应。
好在太史游反应敏捷,及时收手,才让任宁雨免于被一击爆头。
妫虞凄手中刀向着太史游的脖颈斩去。
没想到太史游仿佛背后长眼,反手一把攥住刀刃,手臂青筋暴起,猛地发力,将妫虞凄整个人向前甩去。
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妫虞凄心中一惊:这狗东西,实力竟如此强悍!
然而,还未等他稳住身形,一记重拳破空而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身上。
妫虞凄如断线风筝般飞向身后的山体,手中破伤风也脱手而出。
“就这点本事,也敢跟本大人叫板!”
太史游眼神凶狠,死死盯着被碎石尘土掩埋的妫虞凄。
一旁的任宁雨满脸震惊,心中暗自疑惑:太史游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烟尘渐渐散去,妫虞凄摇摇晃晃地走出,双眼通红似要滴血。
“若不是怕功法反噬,你算什么东西!”
他满心不甘,若非持国尚未赶到,他又怎会硬着头皮与这狗东西死磕,而且混元功的反噬太过于强大,即使自己拥有强大肉身,但那反噬的痛苦,他也顶不住。
“哼,看我怎么玩死你!”
太史游狞笑一声,周身灵光暴涨,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般再度扑向妫虞凄。
妫虞凄双眼猩红,一抹决绝闪过,索性将生死置之度外,暴喝一声。
“谁玩谁还不知道!”
刹那间,两人身影如电,拳掌相撞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狂暴的气浪席卷四周,山体轰然崩塌,碎石如雨点般飞溅。
任宁雨心惊胆战,只能悬浮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惊天动地的对决。
他深知,以自己的实力贸然介入,无疑是自寻死路。
妫虞凄被太史游的另一掌偷袭,他的身体如陨石般砸进山林,树木断裂的声响此起彼伏。
这还是他自疯和尚之后,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创,吐出一口鲜血,血液染红了衣襟。
“怎么了?就不行了?”
太史游抹了抹嘴角的血水,语气满是嘲讽。
尽管话语强硬,可妫虞凄先前击毙灵光门三转强者的手段,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这等悬殊的差距下,对方竟还能造成威胁,着实令人忌惮。
“咳咳……”
妫虞凄接连咳嗽,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突然,他仰头狂笑,笑声中透着无尽的癫狂。
“不行?哈哈哈哈哈!”
诡异的气息骤然弥漫,他的双眼在慢慢被红色掩盖,身上的烙印开始发红。
“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行!”
随着一声怒吼,妫虞凄周身气势暴涨,仿佛一头即将苏醒的远古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