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吃完午饭，找了几张旧报纸爬到厂里的水塔顶上美美地睡了个午觉。
下午时间过得飞快，几个关系不错的青年工人邀他下班后一起去国营餐馆喝两杯。
杨磊拒绝了。
不是杨磊不想跟他们一起玩，实在是国营餐馆的饭菜太难吃，服务员态度还差。
你看餐馆墙上挂着的那块“服务员不得无故殴打顾客”的小木牌就知道了。
“杨磊，我发现贾东旭媳妇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跟她有什么事？”
“胡说八道，贾东旭说他瘫痪是因为我操作失误，他媳妇还能跟我好？”
“我就说嘛，秦淮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你吃掉！”
“可惜了，秦淮茹那么漂亮的女人，守活寡呢！”
“秦淮茹要是离婚，我就娶她。”
……
秦淮茹头一天上班，那些年轻工人就一个劲往她那边凑。
易中海瞧见了，就一个一个地把四车间的年轻人叫过去，好好训了他们一顿。
杨磊今天没去喝酒，秦淮茹反而觉得心里踏实了点。
秦淮茹倒不是怕杨磊喝醉，她是怕他醉得不省人事，到时候自己想找他借钱都找不着人。
“杨磊，存钱是为了娶媳妇吧？”
“听说一食堂新来了个叫刘岚的姑娘，长得挺俊的。”
“别提了，那姑娘眼界高着呢，咱这些年轻工人她根本看不上。”
……
男人们凑一块儿聊天，最爱聊的就是女人。
车间里这些还没尝过女人味的小伙子，聊起女人来那叫一个起劲。
杨磊跟他们不一样，前世他身边就没缺过女人。
来这不过半个月，跟秦淮茹就已经关系不一般了。
有人还说，秦淮茹身上那股味，迷死人了。
那些没对象的小伙子聚在一起聊女人，杨磊呢，靠着机器就在那儿打盹。
反正月底发工资，干活的不如混日子的。
“你们眼光真不行，我觉得广播站新来的于海棠才是最美的。”
“于海棠确实是咱们厂的厂花。杨磊，咱们打个赌，谁能追到她，大家请他到便宜坊吃烤鸭。”
杨磊被点到名了，他懒洋洋地睁开眼：“你们打赌别扯上我。”
“杨磊，咱这些人里头就你最帅，你怎么还不自信呢？”这话是对着杨磊说的。
杨磊对于海棠没兴趣，觉得她身材平板，抱着都不舒服。
要是换成秦淮茹或者娄晓娥那样的丰满女人，才叫一个美。
杨磊已经尝过秦淮茹的甜头，所以对于海棠这种干巴巴的女人，真的没什么感觉。
“不是我不自信，是于海棠不合我心意，我不喜欢。”杨磊随口答了一句。
“杨磊，我什么时候成你的菜了？嫌硌得慌是吧？”于海棠这小辣椒不知道怎么跑到四车间来了，绷着脸站在杨磊面前。
果然说人坏话是要遭报应的。
杨磊才懒得理她，直接从地上蹦起来，绕开她就走了。
“杨磊！你给我站住！”于海棠跺着脚喊，可杨磊就像没听见，头也不回地出了四车间。
秦淮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还朝着杨磊走的方向抛了个媚眼。
杨磊对于海棠的态度，让秦淮茹心里有点得意，毕竟自己占了上风。
“叮！检测到于海棠情绪值999点！”
“叮！检测到秦淮茹情绪值499点！”
离开车间后，杨磊陆续收到两人的情绪值反馈。
“哟，这于海棠脾气还挺大，以后能从她那儿赚不少情绪值呢。”
“不过这事跟秦淮茹有什么关系？她情绪怎么也波动了？晚上她要是来找我，得让她知道我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
杨磊晃晃悠悠地往南锣鼓巷那边走去了。
晚上吃什么他压根不愁，有了那个系统和情绪值，随便抽几下就能变出一桌丰盛的美食。
抽中的菜那叫一个美味，烤鸭的味道都能跟便宜坊的比肩了。
做菜的大厨还都是鸿宾楼、京城饭店那种级别的，味道能差吗？
眼看着就要到南锣鼓巷了，杨磊远远看见聋老太太一拐一拐地进了条小胡同。
他对这个聋老太太心里一直有疙瘩，总觉得她不简单。
按原来的故事走，聋老太太是个五保户。
解放前那时候乱，五保户多得很，没什么稀奇的。
但她在四合院里那派头，跟老佛爷似的，连天不怕地不怕的贾张氏都得让她三分。
更离奇的是，她说自己吃过正宗的谭家菜，还跟富家千金娄晓娥聊得热火朝天的。
种种迹象表明，这聋老太太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杨磊看见那个裹小脚的聋老太太，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跑得飞快，一下子就蹿进了前头的巷子里。
这条巷子其实没什么人住，就两堵高墙夹着一条路。
巷子里有两棵大枣树，所以这地儿叫枣儿巷。
杨磊心里头警惕着，沿着墙根儿悄悄地跟了上去。
前面实在没法再往前了，要是再往前，聋老太太和那个中年男人肯定就发现他了。
杨磊抬头看看头顶的大枣树，脑子一转，用抽奖得的攀爬技能嗖嗖地爬了上去。
爬到树上的杨磊躲在树叶和树枝中间，慢慢地靠近了聋老太太和那个男人的头顶。
只见聋老太太和那个男人正比划着手势，像是在玩猜谜游戏。
他俩没出声，但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老太太大人，这价钱开得也太狠了吧。能不能便宜点？咱们也得混口饭吃。”
中年男人终于憋不住了，小声嘟囔着。
聋老太太那样子活像一只狡猾的老猫。
“钱嘛，我只认银元，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没粮食，人会饿死的！我这是给你发财的机会呢。”
他俩说话声音特别小。
要不是杨磊爬到他们头顶上，根本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
“这老太太大人在倒卖粮票！国家给她五保户待遇，什么都不用愁，她却干这种事！不举报她还留着过年吗？”
杨磊当然不会立马行动，他早就盘算好了，等聋老太太和粮票贩子交易完，他就抓粮票贩子。
只要把粮票贩子送到公安局，贩子肯定会把老太太的事都抖搂出来。
倒卖粮票可是大事，往严重了说就是破坏国家金融秩序！
干这种事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大多是以前的地主或者富裕家庭的子弟。
“老太太大人，一斤粮票卖两块银元已经不少了，您还要加价，我真的承担不起。”
粮票贩子假装要走，聋老太太笑得跟猫似的。
“银元只有我敢收，你把粮票换成纸币卖出去。
现在银元已经不值钱了。”
聋老太太精明得很，心里跟明镜似的。
“行行行，老太太您真是高手。
我再给您加上半块银元。”
“我要三块袁大头。”
聋老太太硬是要三块银元才肯换一斤粮票。
粮票贩子也怕跟聋老太太磨蹭太久，会被别人发现他们的交易。
“行行行，老太太您以后还有粮票就卖给我吧。
我愿意高价买您的粮票。”
粮票贩子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乐意。
“您发财去吧，先把袁大头给我。”
聋老太太可聪明着呢，她怕粮票贩子拿了粮票就溜，她这小脚可追不上。
粮票贩子碰上个耳聋的老太太，也拿她没办法。
只能按老太太的意思，把银元给了她。
老太太接过银元，吹了口气听听响，确认是真的。
老太太不理粮票贩子，慢悠悠地把银元都检查了一遍，然后才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块青色手帕。
手帕打开，里面包着几张粮票。
最大的是一斤的，最小的是二两的，加起来总共有四斤粮票。
粮票贩子接过粮票，匆匆看了一眼，就塞进口袋，急匆匆往胡同外走。
老太太把银元包好放进手帕，拄着拐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杨磊没下地干活，在墙上跑得飞快，一下就到了胡同尽头。
粮票贩子正准备拐到大街上去。
杨磊挡在他前面。
粮票贩子心里直打鼓。
杨磊身材高大，像堵墙一样挡住了他的去路。
粮票贩子想绕过去。
杨磊当然不会放他走。
“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
粮票贩子堆着笑脸问。
杨磊点点头，“对，有事。”
“同志，咱俩好像不怎么熟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粮票贩子惊讶地看着杨磊。
“公安局。”
杨磊笑眯眯地说。
粮票贩子脸色骤变，想要逃跑。
被杨磊一脚踢倒在地。
“别抓我去公安局！我给你钱！”
粮票贩子向杨磊求饶。
“你这是想贿赂我，要是让公安局知道了，你又多了一条罪。”
杨磊把地上的粮票贩子拉了起来。
“别，别吓唬我。
我就这一次。”
这种情况见多了，谁干了坏事都会说自己是头一回。
“我相信你是头一回，但公安局会信吗？”
粮票贩子吓得脸都白了。
“同志，我真是头一回！”
“我相信你是头一回，但刚才跟你换粮票的那个老太太，肯定不是头一回。”
杨磊拍拍粮票贩子的肩膀，笑着说道。
粮票贩子也不笨，听出了杨磊话里有话。
意思是让他把所有罪名都推到聋老太太身上。
“同志，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