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锋：三途祭坛战
深海遗迹的穹顶垂落着幽蓝的光带，像是凝固的海浪悬在半空。夜宸抬手按在冰冷的岩壁上，液态银甲顺着他的指尖流淌，在小臂缠绕成螺旋状的光纹——那是共生体特有的联结印记，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与身后数百道同样的光纹共振。
“楚，双神阵的校准不能出半点差错。”夜宸的声音透过精神联结直接传入楚临风脑海，避开了共生体们沉重的呼吸声。楚临风握着堕神枪的手紧了紧，枪身暗金色的纹路泛起细碎的火花，像是在呼应他胸腔里翻腾的情绪。枪尖抵着地面的阵眼，暗红色的血脉正顺着枪杆缓缓渗入刻满符文的凹槽，在地面晕开蛛网般的光痕。
“我知道。”楚临风的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你们三个……”
“分兵是唯一的办法。”阿澈突然开口，她的银甲在光带映照下泛着冷白的光泽，指尖掠过腰间的短刃，“西北、东南、东北三个祭坛，七天内必须全部摧毁，晚一步旧神的意识就会突破封印。”她侧过头，目光扫过队列里年轻的共生体——有些甚至是三个月前才从人类转化而来，银甲上的光纹还带着青涩的淡蓝色。
赵磊拍了拍楚临风的肩膀，他的银甲最厚重，肩甲上刻着两道深疤，是上次对抗旧神信徒时留下的。“放心，等我们拆了祭坛，回来喝你藏的那坛深海沉酿。”他的笑声很爽朗，但精神联结里传来的，却是一丝凝重。
楚临风没有再说话，只是举起堕神枪。枪身嗡鸣的瞬间，三道金色光刃从枪尖射出，分别落在夜宸、阿澈、赵磊面前的地面上，化作三个悬浮的地图投影——西北荒原的黄沙、东南丘陵的密林、东北山地的冻土，三个红点在地图上闪烁，正是祭坛的位置。
“共生体，分阵！”夜宸高声下令。数百道银甲身影瞬间分成三队，夜宸身后的队伍泛着淡蓝色光纹，阿澈的队伍是浅青色，赵磊的则是深紫色。他们同时屈膝，右手按在胸口，银甲的光纹与地面的地图投影相融，形成三道旋转的光门。
“保持共享感知。”夜宸最后看了楚临风一眼，转身踏入光门。阿澈和赵磊紧随其后，光门在他们身后闭合，只留下楚临风站在空旷的遗迹里，堕神枪的嗡鸣渐渐低下去，只剩下血脉渗入阵眼的细微声响。
西北荒原：暗影不灭
风沙卷着碎石砸在夜宸的银甲上，发出噼啪的声响。西北荒原的天空是浑浊的土黄色，太阳被厚重的沙尘遮蔽，只留下一圈模糊的光晕。他刚落地，就感觉到脚下的黄沙里传来异样的能量波动——不是共生体熟悉的光属性能量，而是一种阴冷、混乱的气息，像是腐烂的藤蔓缠绕着骨头。
“大人，前方有异动。”一个年轻的共生体低声报告，他的银甲光纹微微闪烁，显然已经感知到了危险。夜宸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精神力像一张无形的网铺开，瞬间覆盖了方圆十里的范围。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黄沙之下，数十道黑色的影子破土而出，化作人形的傀儡——它们的身体由破碎的骨节组成，骨缝里缠绕着浓黑色的雾气，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每走一步，脚下的黄沙都会被染成黑色。而在傀儡身后，数十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站在沙丘上，手里握着白色的骨杖，骨杖顶端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那是旧神的纹章。
“暗影傀儡，由混沌能量和死者残魂构成。”夜宸的声音通过共享感知传到每个共生体耳中，“注意，它们能重生。”
话音刚落，一个信徒举起骨杖，口中念念有词。骨杖顶端的纹章亮起黑色的光，那些暗影傀儡突然发出刺耳的嘶吼，朝着共生体冲来。最前面的一个共生体举起光剑，朝着傀儡的胸口劈去——光剑穿透傀儡身体的瞬间，傀儡化作一团黑雾，但很快又在原地凝聚成形，甚至比之前更大了一圈。
“该死！”那个共生体低骂一声，刚想再次攻击，傀儡的骨爪已经抓向他的银甲。夜宸瞬间移动到他身边，抬手释放出一道冰棱，刺穿了傀儡的头颅。黑雾再次散开，但这一次，夜宸注意到，傀儡凝聚的速度慢了一瞬——而远处，那个操控它的信徒，骨杖顶端的纹章暗淡了一丝。
“攻击骨杖！”夜宸立刻下令，“每个傀儡对应一个信徒，摧毁他们的骨杖，傀儡就无法重生！”
共生体们立刻调整战术，一部分人牵制傀儡，另一部分人朝着沙丘上的信徒冲去。夜宸则朝着最中间的一个信徒飞去——那个信徒的骨杖最长，顶端的纹章也最亮，显然是首领。他刚靠近，就看到那个首领举起骨杖，一道黑色的光束朝着他射来。夜宸侧身避开，光束落在黄沙上，瞬间炸开一个黑色的深坑，坑里传来死者的哀嚎声。
“夜宸大人，小心！”一个共生体突然喊道。夜宸回头，看到三个暗影傀儡从背后包抄过来，它们的骨爪上缠绕着更浓的黑雾，显然是被强化过了。他抬手释放出一道冰墙，挡住傀儡的攻击，同时精神力凝聚成一把无形的剑，朝着首领的骨杖刺去。
“铛！”精神剑撞上骨杖的瞬间，夜宸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那个首领的精神力竟然比他想象中更强。他看到首领的脸从兜帽下露出一角，皮肤是青灰色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黑色。
“你们这些叛徒，终将成为旧神的祭品。”首领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暗影傀儡是杀不尽的，除非你们愿意被混沌能量吞噬。”
夜宸没有理会他的废话，再次凝聚精神力。这一次，他没有攻击骨杖，而是直接朝着首领的眉心刺去。首领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仓促间举起骨杖防御，但精神剑还是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里没有流血，而是涌出黑色的雾气。
“啊！”首领惨叫一声，骨杖顶端的纹章瞬间暗淡下去。那些原本围着共生体的暗影傀儡，动作突然变得迟缓，凝聚的速度也慢了很多。夜宸抓住这个机会，朝着身边的共生体喊道：“集中火力，摧毁骨杖！”
共生体们立刻行动起来，光剑、光刃、光束朝着沙丘上的信徒飞去。骨杖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每断一根，就有一个暗影傀儡化作黑雾，再也没有凝聚。但就在这时，夜宸突然感觉到共享感知里传来一阵刺痛——是阿澈那边，情况似乎不太好。
东南丘陵：紫光蚀骨
阿澈落地时，首先闻到的是一股腐烂的树叶味，混合着淡淡的腥气。东南丘陵的树木很茂密，枝叶交错在一起，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软的，像是踩在海绵上。但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腐叶下面的土壤，泛着微弱的紫色光芒。
“大家小心，不要接触地面的紫光。”阿澈立刻提醒，她的短刃在指尖转了一圈，泛着浅青色的光，“先找到祭坛的位置。”
共生体们散开，沿着树木之间的缝隙搜索。阿澈则朝着感知中能量最强烈的方向走去，越是靠近，空气中的腥气就越浓，地面的紫光也越亮。终于，她在一片空地上看到了祭坛——那是一个由黑色石头搭建的平台，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平台周围插着八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着旧神的纹章，纹章正散发着紫色的光芒，这些光芒顺着地面蔓延，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就是这里！”阿澈朝着身后的共生体喊道，同时举起短刃，朝着一根石柱劈去。但就在她的短刃快要碰到石柱时，紫色的光芒突然暴涨，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她的攻击。阿澈被震得后退两步，手指传来一阵麻痹感——她低头一看，银甲的指尖已经被染成了淡紫色，光纹也变得暗淡了。
“大人，小心！”一个名叫小林的年轻共生体冲了过来，他刚想扶住阿澈，脚不小心踩进了紫色的光芒里。瞬间，小林的身体僵住了，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银甲的光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皮肤也变得苍白。
“小林！”阿澈立刻冲过去，将小林拉了出来。但已经晚了，小林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瘫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阿澈，嘴唇颤抖着：“大人，这紫光……会吞噬我们的能量……”
阿澈咬了咬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能量也在缓慢流失，银甲的光纹越来越暗。她抬头看向祭坛，发现十几个信徒正围着祭坛忙碌，他们穿着和西北荒原信徒一样的黑色长袍，但手里没有骨杖，而是拿着一些黑色的粉末，撒在祭坛的石头上。粉末接触到紫光后，立刻化作黑色的雾气，融入祭坛。
“攻击那些信徒！”阿澈下令，“不要靠近紫光，用远程攻击！”
共生体们立刻释放出光刃和光束，朝着信徒飞去。但信徒们似乎早有准备，他们举起手中的黑色粉末，撒向空中，粉末化作一道黑色的屏障，挡住了攻击。同时，祭坛周围的紫光再次暴涨，朝着共生体们蔓延过来。
“后退！”阿澈喊道，她拉着小林，朝着远离紫光的方向退去。但紫光蔓延的速度很快，几个反应慢的共生体被紫光追上，瞬间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阿澈看着那些倒下的共生体，心里一阵刺痛——她能通过共享感知感觉到他们的绝望，那种能量被一点点吞噬的痛苦，就像是被慢慢冻结。
就在这时，阿澈突然注意到，祭坛的基座上有一块黑色的晶石，晶石正散发着强烈的能量波动——那应该是紫光的来源。她深吸一口气，将小林交给身边的共生体：“你们掩护我，我去摧毁那块晶石。”
“大人，太危险了！”小林虚弱地说，“紫光会吞噬你的能量……”
“没有时间了。”阿澈打断他，她的短刃再次亮起浅青色的光，“如果不摧毁晶石，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阿澈朝着祭坛冲去，她刻意避开地面的紫光，依靠银甲的瞬移能力，在树木之间穿梭。信徒们发现了她的意图，立刻朝着她释放黑色的雾气。阿澈灵活地避开，同时释放出风刃，切断了两个信徒的长袍。但就在她快要靠近祭坛时，紫色的光芒突然形成一道锁链，缠住了她的脚踝。
瞬间，强烈的麻痹感传遍全身，阿澈的瞬移能力被打断，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短刃也掉在了一旁。她能感觉到，能量正在快速流失，银甲的光纹已经快要消失了。信徒们围了过来，他们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手里的黑色粉末朝着她撒来。
“大人！”小林突然爆发，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释放出一道微弱的光束，击中了一个信徒的后背。信徒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共生体也趁机发起攻击，牵制住了信徒。
阿澈抓住这个机会，她忍着麻痹感，伸手去够短刃。就在她的手指碰到短刃的瞬间，共享感知里传来一阵更强烈的刺痛——这次是赵磊那边，情况比她还要凶险。
东北山地：神眼窥心
赵磊落地时，脚踩在厚厚的冻土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东北山地的风很冷，夹杂着雪粒，砸在银甲上，化作细小的水珠。他抬头望去，远处的山峰上覆盖着白雪，山脚下有一片黑色的建筑群——那是旧神信徒的据点，祭坛应该就在据点里面。
“大家注意隐蔽，我们悄悄潜入。”赵磊低声说，他的精神力铺开，感知着据点里的情况。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窥视感，像是有一双眼睛，正透过共享感知，看着他和所有共生体的一举一动。
“不对劲。”赵磊立刻停下脚步，“有人能看穿我们的共享感知。”
话音刚落，据点的大门突然打开，十几个信徒冲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武器，朝着共生体们冲来。赵磊举起光盾，挡住了信徒的攻击，同时释放出土刺，刺穿了两个信徒的身体。但就在他准备发起突袭时，信徒们突然改变了方向，避开了他的攻击。
“怎么回事？”赵磊皱起眉头，他明明通过共享感知确定了信徒的位置，为什么他们会提前避开？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人从据点里走了出来。他和其他信徒不同，长袍上绣着金色的纹章，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球体，球体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宝石里似乎有一只眼睛在转动——那是旧神之眼。
“赵磊大人，对吧？”红袍人开口，他的声音很平淡，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你们的共享感知，在旧神之眼面前，就像是透明的。”
赵磊的心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突袭会失败——旧神之眼能看穿共享感知，信徒们知道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他看着红袍人，握紧了拳头：“你就是这里的首领？”
“我是旧神的使者。”红袍人举起旧神之眼，红色的宝石闪烁着光芒，“你们的计划，我已经知道了——摧毁祭坛，阻止旧神降临。但很可惜，你们没有机会了。”
红袍人说完，朝着身后的信徒挥了挥手。信徒们立刻散开，朝着共生体们冲来。赵磊再次发起突袭，他通过共享感知，让几个共生体从侧面迂回，想绕到信徒身后。但就在共生体们快要到达位置时，红袍人突然开口：“左边的树林里，有五个；右边的山坡上，有三个。”
信徒们立刻转向，朝着共生体们藏身的地方冲去。几声惨叫传来，几个共生体被信徒击中，倒在地上。赵磊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怒火——他第一次感觉到，共享感知竟然成了致命的弱点。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共生体焦急地问，他的银甲已经出现了裂痕。
赵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不能再依赖共享感知了。他闭上眼睛，切断了和部分共生体的共享感知，只留下几个核心成员的联结。“我们分成小队，各自行动，不要用共享感知传递信息，用手势交流。”
共生体们立刻分成五个小队，朝着据点的不同方向冲去。赵磊则朝着红袍人冲去——他知道，只要摧毁旧神之眼，信徒们就无法看穿他们的行动了。红袍人看到赵磊冲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举起旧神之眼，红色的宝石射出一道光束，朝着赵磊射来。
赵磊立刻释放出土盾，挡住了光束。但光束的力量很强，土盾瞬间被击碎，赵磊被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能量也受到了冲击，银甲的光纹暗淡了不少。
“你的力量，在旧神面前，太渺小了。”红袍人说，他再次举起旧神之眼，准备释放光束。赵磊抓住这个机会，突然瞬移到红袍人身后，一拳朝着旧神之眼砸去。但红袍人像是早有预料，侧身避开，同时反手一掌，击中了赵磊的后背。
赵磊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他抬头看着红袍人，发现红袍人的眼睛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那是旧神之眼的力量，他能看穿赵磊的瞬移轨迹。
“放弃吧。”红袍人说，“你是无法战胜旧神之眼的。”
赵磊没有说话，他挣扎着站起来，握紧了拳头。他能通过共享感知感觉到夜宸和阿澈的困境，也能感觉到楚临风的担忧——他们不能输，一旦三个祭坛完成，旧神降临，整个世界都会被混沌能量吞噬。
就在这时，赵磊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共享感知不仅能传递信息，还能传递痛苦。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痛苦通过共享感知传递给所有共生体，同时在心里默念：“就是现在！”
共生体们虽然被痛苦冲击，但他们立刻明白了赵磊的意图——他们同时释放出最强的攻击，朝着据点的各个方向飞去。红袍人通过旧神之眼看到了这些攻击，但他不知道哪一个是真正的目标。就在他犹豫的瞬间，赵磊突然瞬移到他面前，一拳砸在了旧神之眼上。
“咔嚓！”旧神之眼上的红色宝石裂开了一道缝隙，红袍人发出一声惨叫，后退几步。赵磊抓住这个机会，再次一拳，将旧神之眼砸得粉碎。
旧神之眼破碎的瞬间，赵磊感觉到那股窥视感消失了。他朝着共生体们喊道：“冲进去，摧毁祭坛！”
共生体们立刻冲进据点，朝着祭坛跑去。但赵磊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他能感觉到，共享感知里，夜宸和阿澈的情况越来越危险，而楚临风，还在深海遗迹里，承受着无法支援的痛苦。
深海遗迹：血脉缚阵
楚临风攥紧了堕神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能通过共享感知，清晰地感觉到夜宸、阿澈、赵磊的每一次受伤，每一次挣扎——夜宸被暗影傀儡包围，银甲上沾满了黑色的雾气；阿澈被紫光缠绕，能量快要流失殆尽；赵磊虽然摧毁了旧神之眼，但信徒们还在顽抗，他的肋骨断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痛。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楚临风低声呢喃，他的血脉还在顺着堕神枪渗入阵眼，双神阵的光网已经覆盖了半个遗迹，光网中闪烁着金色的符文，那是用来封印旧神的力量。但他知道，只要他离开阵眼，光网就会立刻消散，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
“楚，冷静点。”夜宸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脑海，带着一丝疲惫，但很坚定，“我们能应付，你只要做好你的事。”
“夜宸，阿澈她……”楚临风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知道。”夜宸的声音顿了顿，“但她很坚强，赵磊也一样。我们答应过你，会回来喝你的酒，就一定会做到。”
楚临风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堕神枪上，被枪身的光纹吸收。他想起了三个月前，他们四个一起在深海遗迹里训练的日子——夜宸教他们如何控制精神力，阿澈教他们如何瞬移，赵磊教他们如何防御，而他，则教他们如何运用血脉的力量。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楚临风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将更多的血脉注入堕神枪，阵眼的光纹瞬间暴涨，光网以更快的速度覆盖遗迹。他能感觉到，双神阵的力量越来越强，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完成校准。
但就在这时，共享感知里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夜宸那边，暗影傀儡突然变得狂暴，首领的骨杖重新亮起黑色的光；阿澈那边，祭坛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紫光覆盖了整个空地；赵磊那边，据点里突然冲出来更多的信徒，他们手里拿着黑色的武器，朝着共生体们冲去。
楚临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几乎要忍不住拔出堕神枪，冲向光门。但他知道，他不能——如果他走了，双神阵就会失败，旧神就会降临，到时候，就算他们摧毁了三个祭坛，也没有用。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楚临风低声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血脉的消耗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但他还是咬紧牙关，继续注入血脉。
共享感知里，夜宸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阿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赵磊的惨叫声也传了过来。楚临风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滑落。他能做的，只有加快双神阵的校准，只有相信他的战友们，能坚持到最后。
终于，当双神阵的光网完全覆盖遗迹时，楚临风听到了一阵嗡鸣——那是阵眼激活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光网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是封印旧神的力量。他知道，双神阵完成了。
“夜宸，阿澈，赵磊……我准备好了。”楚临风的声音通过共享感知传到每个共生体耳中，“坚持住，我马上就来支援你们！”
他拔出堕神枪，枪身的光纹暴涨，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深海遗迹的地面开始震动，三道光门再次打开，这一次，光门里充满了金色的力量——那是双神阵的力量，是用来帮助他们摧毁祭坛的力量。
楚临风握紧堕神枪，朝着最近的一道光门冲去。他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他的战友们独自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