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运转灵力，丹田处立刻传来刺痛，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每次动用灵力都会这样。”
赵长佑递过一瓶疗伤丹。
“这是透支本源的代价，你得好好调理，不过，有了这门神通，即便遇到元婴后期的修士，你也有一线逃生的机会。”
赵长治接过疗伤丹，服下一颗后，疼痛感才稍稍缓解。
他看着远处渐渐消散的金虹残影，心中满是感慨，这门神通虽反噬强烈，却是真正的保命利器，难怪兄长做事要比以前更大胆了一些。
“现在，你已经初步掌握了金蝉脱壳，后续可以多练习几次，熟悉蝉芯的控制与蝉蜕的凝练。”
赵长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短期内不要频繁使用，以免本源受损过重，修养一下，我们该出发去黑水渊了。”
待赵长治将状态调整至巅峰后，兄弟二人没有耽搁，收拾好防身之物与丹药后，便驭气朝着黑水渊的方向飞去。
无尽海深处的水压如同实质，连光线都难以穿透，唯有赵长佑周身泛着的淡绿色灵光，在漆黑的海水中开辟出一片明亮区域。
下方的海水呈墨黑色，偶尔有发光的深海灵植掠过，却在靠近两人时迅速退开。
元婴修士的灵压，足以震慑大多数低阶海生生物。
“哥，前面就是黑水渊了？”
赵长治握紧手中的木系法剑，他的装备还没来得及更新换代，灵宝的炼制太麻烦了，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完成，赵长佑此行也是打着能行则行不行则退的想法而来。
三阶极致的炼体肉身让他能勉强抵御深海水压，声音却因水压影响带着几分沉闷。
他能感觉到，前方的海水灵气格外浓郁，却又夹杂着一丝阴寒的气息，与寻常海域截然不同。
赵长佑点头，指尖灵力向前一探，触碰到一道无形的屏障。
“小心些，这里的禁制比你以往遇到的更复杂。”
他运转青木长春功，淡绿色灵力顺着禁制纹路缓缓注入，按照从乔恩那里学来的阵法知识，寻找禁制的薄弱点。
片刻后，禁制上泛起一道细微的白光，一道通道缓缓打开。
两人穿过通道，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之前未探索完的地方竟是一片盆地，盆地中央有一座半埋在海沙中的石台，石台上刻满了上古阵纹，淡绿色的灵光从阵纹中渗出，在海水中形成一道旋转的光涡，正是残阵的核心区域。
“那就是阵灵的气息。”
赵长佑指向光涡中央，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虚影，正是留存着记忆碎片的残阵阵灵。
他刚迈出脚步，光涡突然剧烈收缩，阵灵虚影瞬间变得警惕，周身灵光泛起尖锐的波动，显然对陌生修士充满戒备。
赵长佑停下动作，心中一动。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玉盒，打开后，两道淡金色的阵纹悬浮在海水中，刚一出现，便与光涡中的残阵符文产生了清晰的共鸣。
阵纹在空中轻轻颤动，散发出与残阵同源的灵力波动。
光涡中的阵灵虚影警惕的灵光渐渐柔和，原本收缩的光涡重新展开，甚至主动朝着赵长佑的方向靠近了几分。
无数细小的灵光碎片从阵灵中飞出，不再是混乱的警示画面，而是带着温和的记忆片段。
石台初成时的灵光、上古修士维护阵纹的场景、残阵未破损前的完整模样…
“果然如此，这两道阵纹正是诞生于此。”
赵长佑心中了然，指尖泛起淡绿色灵力，轻轻触碰那两道阵纹。
阵纹瞬间融入他的灵力，顺着光涡注入阵灵虚影中。阵灵发出一声细微的嗡鸣，虚影变得更加清晰，甚至在他面前凝聚出一道半透明的灵体，虽无法言语，却能用灵光波动传递善意。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赵长佑觉得这阵灵并没有小艾那般灵动，难道是阵法受损的缘故？
“哥，它好像不排斥你了？”
赵长治凑上前来，眼中满是好奇。
他能感觉到，阵灵周身的灵光不再带着攻击性，反而与赵长佑的灵力渐渐交融。
“嗯，我这两道阵纹与残阵同源，它能感知到熟悉的气息。”
赵长佑话音未落，阵灵突然剧烈波动，灵光瞬间变得混乱，无数黑色雾气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识海。
被吞噬的海生魂体、发狂的妖兽、还有一道潜藏在雾气中的阴冷身影…
显然，阵灵在示警，这里藏着它惧怕的危险。
“阵灵在示警，这里有危险。”
赵长佑刚说完，盆地右侧的海水突然剧烈翻滚，一道庞大的黑影从海沙中冲出。
那是一头四阶中期的墨甲玄鲨，体长近十丈，通体覆盖着漆黑的鳞片，鳞片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口中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色雾气，与阵灵记忆中的雾气一模一样。
墨甲玄鲨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巨大的尾鳍一甩，带着狂暴的水压朝着两人拍来。
海水中的灵气瞬间紊乱，连周围的深海灵植都被水压连根拔起。
“小心！”
赵长佑身形一闪，拉着赵长治快速后退，同时取出青木绞杀剑，淡绿色的灵刃在海水中划过，斩开迎面而来的水压。
他能清晰感觉到，这头墨甲玄鲨的气息虽在四阶中期，却比普通四阶妖兽强悍数倍，尤其是那黑色雾气，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邪，显然不对劲。
赵长治站稳身形，立刻催动乙木神雷，数道淡绿色的雷光在海水中凝聚，朝着墨甲玄鲨的鳞片射去。
雷光落在鳞片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却只留下几道微弱的焦痕，未能造成实质性伤害。
“它的鳞片防御力很强，攻击它的眼睛！”
赵长佑喊道，同时运转身法，在海水中灵活穿梭，青木绞杀剑再次斩出，灵刃带着旋转的灵力，朝着墨甲玄鲨的眼部刺去。
墨甲玄鲨却极为灵活，巨大的头颅一偏，避开灵刃的同时，口中喷出一道黑色的水柱，水柱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黑色雾气，朝着两人射来。
赵长佑眼神一凝，立刻取出翠藤缚灵网，灵力注入的瞬间，网面在海水中展开，形成一道淡绿色的屏障，挡住黑色水柱。
可黑色雾气却顺着网眼渗透进来，刚一接触到屏障，便开始腐蚀网面的灵纹。
“这雾气有问题！”
赵长佑心中更加确定，这头墨甲玄鲨绝不是普通的海生妖兽，它被什么脏东西附生了！
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那黑色雾气，看上去很可能与多宝曾描述过的天魔有关。
他看向赵长治，沉声道：
“你用乙木神雷牵制它，我想办法靠近阵灵，借助阵灵的力量试试。”
赵长治点头，再次催动乙木神雷。
这次他没有分散攻击，而是将雷光凝聚成一道粗壮的雷柱，朝着墨甲玄鲨的尾鳍射去。
雷柱在海水中炸开，淡绿色的雷光瞬间笼罩墨甲玄鲨的尾鳍，虽然依旧未能突破鳞片防御，却也让它的动作微微一滞。
墨甲玄鲨被激怒，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赵长治，巨大的身躯朝着他快速冲来，口中的牙齿泛着寒光，显然想一口将他吞噬。
赵长佑抓住机会，身形如同鬼魅般朝着阵灵的光涡飞去。
此刻阵灵已感知到危机，主动朝着他的方向释放出一道纯净的灵光，为他驱散周围的黑色雾气。
有了同源阵纹的信任，阵灵已将他视作可以依赖的助力。
赵长佑知道，想要弄清楚墨甲玄鲨身上的秘密，甚至击败它，必须借助残阵阵灵的力量，而这份信任，正是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