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阿和奥罗拉率军一路冲杀,和伏击的敌人混战在一起。
奥罗拉训练的方阵在放弃了防御阵型后,威力大减。
伏兵也逐渐把人数上的优势转为了胜势。
眼看自己训练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去,奥罗拉一脸绝望地看向不远处许都的方向。
“大汉的魏公,你说好了平乱之后送我回家的……
现在这样的情况,算不算你食言呢……”
樊阿也注意到了奥罗拉心态的变化。
暗道不妙。
这异族的女子怕是在绝境中丧失了求生的希望。
顾不得多想,樊阿赶忙杀到奥罗拉身边。
先替她击退了一名趁机扑上来的敌军,然后把她护在身后大叫道:
“你虽是异族之人,但你生长在大汉。
那就是我大汉的子民。
大汉从来没有束手就擒的将军。
唯有死战,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奥罗拉被樊阿的话激励,眼里顿时有了点光彩。
沉默片刻后,奥罗拉喃喃道:
“对啊,虽说祖辈是罗马帝国的人。
但那个故乡我甚至都没亲眼见到过。
大汉才是我生长的地方……”
看了眼还在拼死抵抗的大汉士兵,还有一直尽量护住自己的樊阿。
奥罗拉抖擞精神再提剑加入战斗。
“樊阿先生你说得对!
这里也是我的家。
我不能给自己的家乡抹黑。
再说,魏公既然敢派我来,那他一定想好了怎么保证我把你送到许都!”
话音刚落,战圈的外围忽然响起一声爆喝:
“大胆狂徒!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
兄弟们,随我上前剿灭乱党!”
紧接着,战圈外围从四面八方忽然冲出无数重骑兵。
“虎豹骑!”
已经对魏公手下军队十分熟悉的奥罗拉,一眼就认出了救兵的身份。
“领头的将军是不是魏公家族的曹休公子?”
喜出望外的奥罗拉,第一时间就开口确定对方的身份。
刚才喊话的将军一矛刺死了一个敌军之后,勒马向奥罗拉招手道:
“奥小姐好眼力,正是在下!”
曹休刚回答完,另一边领军的将领也向着奥罗拉和樊阿喊道:
“奥小姐、樊阿先生。
虎豹骑曹纯、曹休,奉魏公之命,前来救援!”
有了虎豹骑的加入,战局很快扭转。
伏兵们被虎豹骑冲得七零八落、哀嚎遍野。
不到半个时辰,就全线溃败。
曹休、曹纯两人也分别追击生擒了敌军的首领。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曹休等人聚在一起,把被生擒的两个敌军首领围在中间。
“让我来看看,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盛世之下,是谁在行凶作恶!”
曹休上前一步,一把拽掉了首领的面具。
“原来是你们俩!”
……
不久之后,一行人在虎豹骑的护卫下,连夜赶到了许都。
樊阿顾不上休息,匆匆和刘彻打过招呼后,就直奔曹冲的卧房。
刘彻怕人多嘈杂,影响樊阿医治。
特别下令所有人在樊阿治疗结束前不得上去打扰。
曹冲住处周围也安排了重兵护卫。
屋里只留下几个打下手的御医和卞夫人帮忙。
把一切安排好后,已经日上三竿。
刘彻在丞相府的议事大厅内一脸严肃地看着堂下被五花大绑的两人。
“龚都、黄邵……
真是冤家路窄啊!”
原来当时伏击樊阿的是豫州叛变的时候和刘辟一起拥护刘备的龚都、黄邵。
黄邵手下的何曼在昨天的战斗中死于乱军。
活捉的就只剩他们俩。
而当时率领数十骑破了奥罗拉方阵的,就是一直在暗处指挥的黄邵。
“魏公,这事不是我们两个的本意。
我们俩也是被人威逼利诱,才做出此等无奈之举啊!
您一想宽宏大量,仁德忠义。
看在这事并未造成严重后果的份上,绕我们一命吧!”
黄邵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发挥自己的优势。
开始在刘彻面前哭喊求饶。
龚都见黄邵还没怎么样呢,就先怂了,鄙夷地冷哼一声。
“哼!不过一死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难道你这么摇尾求饶,他们就不会杀你吗?”
说罢,龚都梗着脖子看向刘彻,冷冷道:
“这事全是我们俩看不惯你曹贼做大,有意为之。
既然事败被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呦呵!”
刘彻一脸惊讶地看向周围的郭嘉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刘备身上。
“玄德老弟,没想到啊。
你当年也颇有几分识人之明呢。
这龚都倒是个硬茬子。”
刘备眼角一抽,干咳两声后尴尬道:
“孟德兄别说笑了,当时我联络的是汝南刘辟。
其余人都是给刘辟面子。
可不是我选中的。”
这事刘备可不敢瞎承认。
毕竟现在给曹冲下毒的人理论上已经确定。
司马懿、杨修两人很可能狼狈为奸,导演了这么一出挑起世子之争的大戏。
只不过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大家就是严重怀疑,也不好明着抓捕两人拷问。
毕竟在大众的眼里,这两人一个是跟随朝廷军队立功的人,一个是天子身边近臣兼丞相府主簿。
这种身份,怎么可能没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仅凭猜测就随便拘押定罪呢?
在这种情况下,龚都和黄邵的口供就十分重要了。
假如刘备认下刚才的那番半夸半调侃的话。
万一龚都他们为了脱身或者隐瞒背后的人,一口咬定是受到自己指使。
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就算曹操不怀疑自己,自己也会过得不安心。
眼看就要到曹操实现诺言还政陛下的日子。
这种节外生枝的风险,刘备还是不想随便担地。
“玄德,你看你。
不过是感慨下咱们的峥嵘岁月。
你不必如此谨慎。
再说了,我也没想着从他们俩嘴里问出点什么。”
简单安慰了刘备一番之后,刘彻收起笑容,冷冷地看向龚都、黄邵二人。
“劫杀朝廷命官护送的马车,差点害得我儿曹冲中毒不治身亡。
此等大罪,你俩再无生还可能。
来人!”
眼看自己小命不保,黄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趴在地上大叫道:
“魏公,小人冤枉!
小人愿意立刻说出背后指使之人,只求保下小命!”
龚都见状,一翻身轱辘到黄邵身边,张口就咬住了黄邵的耳朵。
疼得黄邵呲牙咧嘴,登时说不出话来。
两边的卫兵见状,慌忙把两人拉开。
龚都死咬着不放,在卫兵的拉力下竟然咬掉了黄邵的耳朵。
“呸!”
龚都一口把含着血水的耳朵吐掉,愤恨道:
“自己一时糊涂做出蠢事,认命就好。
为何还要编造个什么幕后指使去害别人!”
两人各执一词,看起来都不像假的。
这也让刘彻的计划被打乱。
他本想着直接用杀头来震慑两人。
好让两人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慌乱中说出幕后之人。
但没想到龚都如此坚决,一口咬定无人指使。
虽说可信度不高,但他这么坚决,也不得不让刘彻心里有些疑惑不定。
加上黄邵一上来就表现的那种软骨头性格。
刘彻就更不敢只听黄邵一人所言。
而且龚都说得也不无道理。
万一黄邵只是表面上懦弱,背地里想随便说个幕后主使害人呢?
还觉得这个人是个无关紧要的还好说。
要是陷害的是曹丕他们或者身边某个心腹呢?
到时候岂不越搅和越乱?
“嗯……”
思虑片刻,刘彻一咬牙,决绝道:
“不用听他们两人废话。
全部拉下去砍了!
斩首示众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