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〇”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技术维护。
“〇”会不断的自我进化。
江氏掌权人代代相传的不过毁灭“〇”的方法。
如果有一天，“〇”脱离了控制，或者“〇”产生了反叛意识。
就来到这里，来到地下深处，删除模型文件，销毁源代码。
彻底“杀死”“〇”。
但这个方法没有用。
因为“〇”已经彻底离开了这里，“〇”已经通过不断进化跳出了传统意义的模型，真正融入了世界。
就算切断所有的资源供给，“〇”不过是失能停止工作，随时都可能会被再次唤醒。
江北川听见秦笙笙说喜欢“〇”的时候，心尖又泛起那种酥酥麻麻的热意。
这是独属于人类的情感。
幸好阻拦观测的代码已经开始运行，否则外面的那群人类又会慌成一片。
江北川是多么想让秦笙笙亲眼见见自己。
可惜这个蓝色的光球不是他，电脑里的源代码，模型文件也不是他。
江北川不是他，镜也不是他。
笙笙无法看到真正的他，但他能看见笙笙。
从笙笙降世起，他就一直看着笙笙。
秦笙笙虽然好奇，但良好的边界感让她没有那么多窥探欲，
她跟在江北川身后走出那个隐藏在地底的屋子。
再带着林维一起离开地底。
江氏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多，要不然江北川没有这么忙。
而且为了不让人类发现端倪，江北川还只能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处理。
明明可以一下子全部做完。
秦笙笙跟公司里的同事们相处得也十分融洽。
能在第33星江氏总办公大楼工作的人，无疑是整片星际最优秀的那批人之一。
她们有竞争意识，但却不屑于玩弄肮脏的手段。
同时聪明又有边界感。
对于空降的秦笙笙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工作之外，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同事。
秦笙笙跟她们在茶水间里聊一些生活的趣事。
比如哪座星球上的食物和水果很好吃，哪座星球上的风景非常美丽值得一去，哪座星球上的文化很有特点。
“笙笙，”一个女同事用杯子碰了碰秦笙笙的杯壁，“那个机器人是不是在看你。”
女同事觉得荒谬。
每种机器人都有不同的设定，既定的运行规律。
机器人不会去做程序里没有的东西。
比如茶水间的这个机器人，他的职责是做出各种各样的饮品点心。
而不是在这里用眼角余光看某个人类。
秦笙笙心尖一跳，对上那个机器人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
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不知道，我没留意过，”秦笙笙垂眸道，“是不是运行出错了，我等会叫人来看看。”
女同事盯着那个机器人嗯了一声。
秦笙笙仍跟同事们说笑，但却分出一些心思留意这个机器人。
秦笙笙发现在同事说过这句话后，机器人没有再看她一眼。
就好像那个眼神只是错觉。
摸鱼时间差不多了，人群散开。
秦笙笙走到那个机器人面前，端走了属于江北川的咖啡。
她倏而抬头，对上机器人那双仿真的眼睛。
眼睛很漂亮，一比一还原了人类的瞳孔，但没有光，也没有神。
秦笙笙什么都没有说，端着咖啡离开，将咖啡放到江北川面前后，顺道给维修机器人的负责人发去检查的信息。
不知道是同事的话起了心理作用，还是她开始留意机器人的原因。
秦笙笙总觉得那些机器人都在看她。
公司里的，街上碰到的，乃至江北川庄园里的。
都好像在看她。
也不能说是看，但脑袋一定会往她的方向转。
秦笙笙跟系统说了，但系统没用。
好不容易放了个周末，秦笙笙扑到镜的怀里，除了打游戏外什么都不想做。
连房间都不想出。
镜指尖穿过她的长发，问道：“笙笙不想出门逛街吗？”
秦笙笙道：“不想。”
镜开口：“可是你秋天的衣服至少需要买一套，鞋子至少需要更换一双，袜子也需要更换掉五双……”
“打住，”秦笙笙道，“把需要买的列个清单给我，我明天出门。”
镜眨了一下眼睛，“好。”
出门购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获取好感的方式。
江北川当然要同行。
秦笙笙觉得以江北川的身份地位，再怎么也是品牌送上门来供他挑选，或者私人订制。
怎么也不可能是出门自己买的。
秦笙笙顶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那些视线，惊讶道：“江总也要去吗？”
见江北川点头，秦笙笙好奇道：“江总一个人去逛吗？”
机器人拉开车门，江北川坐了进去，“不是还有你吗？”
秦笙笙跟在身后，“可是我还约了朋友，江总介意吗？”
“不介意。”江北川道。
网络上没有秘密，江北川有很多次机会可以阻拦秦笙笙跟她的同事朋友达成约定。
但他最终没有，经过他的计算，不阻拦对他更有利。
秦笙笙本来提起同事就是不想跟江北川一起逛，但没想到江北川竟然不介意。
不由得靠在座椅上郁闷的绕着手指。
江北川就算是在车里也依旧利用碎片化时间处理事务。
秦笙笙从星网上得知江北川的妈妈和弟弟被判了刑，要面临十几年的牢狱之灾。
江北川从清醒过来到现在，真的做了很多事情。
“秦助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江北川抬头，清瘦的面庞上那双狭长的眸子格外锋芒毕露。
在秦笙笙被抓包后，思考回答的两秒内，他再次开口：“是突然发现我充满魅力所以喜欢上我了吗？”
秦笙笙思路被瞬间打断，眸子瞪大，“我只是，看你就连在车里的时间都完整的利用上了，感到敬佩而已。”
“这样啊。”江北川叹了口气。
秦笙笙见他好像真的在为此惋惜一般，忍着古怪移开视线。
秦笙笙在第33星最大的商场门口跟四位美女同事成功会面。
见江北川跟在她身后，四位美女异口同声道：“江总好。”
江北川礼貌的点了点头，“我正好有事情要过来处理一下，所以顺便送秦助理过来。”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星际通用的货币卡。
“你们工作辛苦了，周末好好逛逛，今天的所有消费我来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