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语有一瞬的感动，但也只是一瞬间。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在心尖点了两下，景旭是为了节目。
节目组也是煞费苦心。
不过，她也理解了为什么前段时间，以孟涛为首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托孟涛给她转了红包。
一个人二百，不多，边语也就收了。
当时问孟涛原因，孟涛说是规矩，为了讨个彩头的东西，让她不用放心上。
边语看到节目后，也没觉得有什么。
反而她还欣赏孟涛的节目安排，这样一来，就很通顺地解释了文平是怎么代替她拍摄的。
后面的节目，“边语”加入其中，不过都是少半个身子出境。
“她”穿着宽松衣服，跟在景旭身边做任务，切到近景的时候，就是一个手拿着咖啡，或者是一个胳膊肘，还有一个半个脚的镜头。
边语看得昏昏欲睡，终于熬到下期预告，她赶走风月亭，上楼休息。
……
肖豆豆拖着残腿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她走了三天，住在文身师家里了。
边语最开始不同意，让常欢去接人，但知道文身师的是谁后，直接放弃了。
肖豆豆的文身师叫闫东，也是她满背的文身师。
她忘了这事，东城有名的文身师不多，能入肖豆豆这位艺术家眼的也就闫东了。
闫东人品还行，至少不会做出欺负女孩的事情来。
肖豆豆回来带来个让人意外的消息：“边语，我和闫东睡了，挺疼的，不过我发现，我开窍了，我能画出以前画不出来的光影效果了。”
她越说越兴奋，“后来我还想和他睡，但是他不愿意，说我会受伤，要等一等。”
边语下意识双手一左一右放在肚皮上。
肖豆豆反应过来，立刻解释：“月月乖，阿姨说的是睡在闫东家里了，但我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摔下来，碰到了头挺疼的，那个，你阿姨是个画家，需要找灵感，闫东的家里很漂亮，能给我灵感。”
听说五个月的小朋友长耳朵了，隔着肚皮也能听见。
她说话肆无忌惮惯了，但就小朋友，有些不忍心。
边语摸摸肚子，“你委婉一点，感觉怎么样？”
“感觉？”肖豆豆视线落她肚子，“直说不好吧！”
两人对视，一笑全懂。
晚上，因为下午睡了一觉，又开始毫无睡意。
她随意扒拉手机，不想找景旭聊天。
刚好，傅宝贝的消息跳出来，她发过来几张照片。
是精美的珍珠手串。
宝贝：睡了没？帮忙看一眼，哪个最值钱。
【第三个吧，三百万，你去拍卖场了？】
傅宝贝发过去一个纳头就拜的表情。
宝贝：有个事……
宝贝：我和苏莫听睡了，我气不过找他要礼物，他带我去的拍卖场。
边语坐起来。
【他欺负你了？】
宝贝：不是不是……
宝贝：我主动的，他不敢，而且他也很笨，找不到……
【你们在一起了吗？】
必须岔开话题，她没有胎教的打算，但总是这么黄黄的也不太好。
她身边这俩姐妹，竟然在这事上达成默契。
宝贝：没有，我没想好，只是想睡一睡，而且我妈不喜欢苏莫听，他说苏家门槛太高。
【那你呢，觉得有门槛吗？】
边语的经验，不喜欢不会睡。
男人的一见钟情容易，而女人都是预谋在先。
包括白天的肖豆豆。
不过，她不说，边语也不想多问。
成年人的生活好坏都自己担。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后果就在一边，无论是否承担都不影响结果出现。
宝贝：我不知道，但我想到和她在一起，有种和老板沟壑的感觉，太羞耻了，我不想。
【那就不想，跟着你自己感觉走吧，不过我的意见是，恋爱可以谈，毕竟他喜欢你。】
边语发完，觉得自己脑子不太清醒。
她说给宝贝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如果景旭现在追她，或许她也会回头继续和他恋爱。
边语喜欢景旭。
一直喜欢。
但奇怪的是，她从没为这段恋情的结束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所以，她不是爱过，是一直爱。
是她太自信。
边语没等来肖豆豆的回复，但想明白后意外睡着了。
……
上午，又是一个雪天，天地茫茫，远望一片惨白，在落地窗前看书的顾梅眼睛有些疼。
从读书起，她从没体验过如此悠闲的时光。
不用学习，不用坐班，不用开会写报告，不用搞人际关系，她只要照顾好边语，就能拿到比平常多十倍的工资。
这样的待遇，她做梦都不会这么美好。
见边语下来。
她站起来微微弯腰，态度谦卑：“老板，有没有头晕的情况出现？”
此刻，边语是她的神。
以前嗤之以鼻的服务精神全都落实到位。
没办法，用现在年轻人的说法就是，老板给得实在太多了。
边语摇头，“我昨天的结果如何？”
“指标都在可控范围内，您不用担心。”
常笑从厨房出来，将一份菜谱递给边语，“老板，这是根据昨天的检查情况列出来的菜单。”
边语：“拿给顾医生，你下午和常笑陪我出去一趟。”
常笑恭敬弯腰：“好。”
顾梅犹豫，“老板，您——要不带我一起去吧。”
她不建议边语出门，但一个多月的相处中，她发现，边语的想法很难被改变。
不能让边语存在任何万一。
傍晚，边语穿一件黑色毛衣裙，外套是粉色羽绒服。
帽子和围巾都是粉色。
这一套出自傅宝贝，她断定月月喜欢粉色。
边语不走这些小事的心思，怎么穿都好。
顾梅缠着她，常欢常笑走两遍。
目的地在距离雪景别墅一百公里外的市中心。
路上，边语胸口一阵憋闷。
“顾医生，我不太舒服。”
顾梅：“常笑，去最近的医院，地址我发给你。”
常笑点头的功夫，对向车道远光灯一闪，她慢踩刹车，然而对向车道的接连亮起一排闪光灯。
她躲闪不及，看到从右侧窜出来的电动自行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意外发生在一瞬间。
车内齐齐喊出“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