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刚准备把人拦下,却见另外两名汉子先他一步冲了上去,一脚把人踹趴下,紧接着又是一阵连环踢,口中还不停喝骂:
“好你个徐昊!咱们不是说好了同生共死,做一对生死兄弟吗?现在你居然敢抛下我们,独自逃命?!”
“哼,我们跑不了,你也别想跑!大不了咱们就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过!”
……
墨竹有些傻眼。
裴不言和赵策也是没想到,这打着打着,就成狗咬狗了?!
名叫徐昊的汉子双手抱头,但仍被踹得惨叫连连,求饶道:“行了行了,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该丢下你们自己跑,我错了!!”
但两人仍不解恨,又狠踹了好几脚,还是墨竹伸手叫停,他们这才停手。
墨竹冷声问道:“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赵公子,对他动手?”
两个汉子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吭声。
裴不言走上前去,一脚踢在其中一个汉子的腿上,恶狠狠地说:“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等我把你们送进衙门,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那汉子吃痛,却还是咬着牙不说话。
就在这时,徐昊忽然手撑地面,猛然起身,紧接着一掌朝裴不言拍去。
他刚才可是看见了,这书童唤裴不言为公子,只要把他制住,自己就能够脱身了。
裴不言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发难,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那手掌眼瞅着就要拍到他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竹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徐昊的手腕。
徐昊心中一惊,连忙收手躲避,可墨竹的剑速实在太快,还是在他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哼,还敢偷袭我家公子,你找死!!”
墨竹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徐昊捂着受伤的手臂,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去书院还带着个武功高强的书童,这是在防着谁?
墨竹语气冷厉:“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是谁指使你们的?否则你们就等着,在衙门过完下半辈子吧!!”
闻听此言,另外两个汉子皆是脸色一白,争先恐后地说道:“我说,我说!是苏、苏公子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让我们来教训赵策的!”
裴不言没好气地说道:“姓苏的人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是哪个苏公子?说全名!”
汉子道:“就是苏家大房的长子,苏祈愿。”
“原来是他?”裴不言冷嗤一句,“这人本是不大,但心眼倒是不小,居然还敢玩这种阴招?!”
说罢他又转向赵策,问他:“赵兄你打算怎么做?要教训苏祈愿的话,我可以帮你。”
就苏家大房干的那些骚操作,他早就看不过眼,想要教训一二了,可就是没有找到机会。
赵策摇头:“不用,此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裴不言挑了挑眉,眼中满是好奇,“赵兄打算怎么做?”
赵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事实上,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徐昊就已经在衙门里指证了苏祈愿,并让他下大狱了……
裴不言闻言郁闷的很。
赵策不是一向不喜欢人卖关子的吗?现在怎么也学会了这一招!
他叹了口气,扬手拍了拍赵策的肩膀,“既然赵兄你这么有把握,那我也就不多问了。不过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赵策点头应了声“好”。
而这边,墨竹已经将那三个汉子绑了起来,扬声问他们:“这几人如何处置?要不要现在就扭送到衙门 ?”
赵策:“送,当然要送。”
这几人虽说只是拿钱办事,但他们当街行凶,也是违反了律法。
墨竹又转向裴不言,想看看自家公子是什么态度,然后就见他连连点头:“赵兄说的对,是该送衙门!!”
他有些无奈,公子现在怎么唯赵策马首是瞻了?
很快,他们便押着那三个汉子往衙门走去。
一路上,不少行人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哟,这是咋回事啊?这几个人犯了啥事?怎么还被捆起来了?”
“谁知道呢,大概是他们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吧?你们没看到,走在前边的那两位公子衣着华贵吗?”
“这你就猜错了,我刚刚看的真真儿的,是被捆起来的这几个人主动挑事,要对另外三人动手,才被绑起来扭送官府的。”
“可就算是他们先动手,把人绑起来游街,也太过分了吧?”
……
听着这些人越说越难听,裴不言忍不下去了,他撸起袖子就想上去理论,却被赵策拦下:“午休时间要结束了,我们还要赶回去上课,不用把时间浪费在争论这种事情上。”
裴不言:“……”
突然更想争论了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不爱上课啊!
但他也知道赵策是个好学生,他自己可以不上课,但不能耽误别人。
花满楼距离衙门不远,三人很快就来到县衙。
墨竹把这三人所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薛英越听越气,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该死的赵策,怎么事情这么多?
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先后得罪了罗家和苏家大房!
但碍于裴不言在场,他也不好把这话宣之于口,只能沉下脸说道:“来人呐,传苏祈愿到堂前问话!!”
说罢他又转向裴不言和赵策,语气格外和善:“你们先回书院上课去吧,等本县调查完,如果你们所说属实,本县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这么做并不合规矩,但谁让赵策的革新之策,入了上曾家的眼呢?
他可是听说了,曾牧之表面上是巡盐御史,实际上还有别的职责在身……
而且曾牧之最近还在查他,他就更不能得罪赵策了。
这边,裴不言才刚一走出县衙,就很是纳闷地说:“我怎么觉得,县太爷今天不大对劲?就他刚才那个语气,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