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再弄阿卡波斯和林峰。”
付旌抱着昏睡的女人，只能点头，憋了半天，轻声说：“别多想，我在船等你。”
说完，抱着人，几个闪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顾琳燕站在原地，没动。
她盯着自己刚握过怀表的手，指头还残留一点温热。
眉毛轻轻一挑，嘴角……竟往上弯了点。
“别多想？”
“这家伙……是怕我吃醋？”
她这种连人脑情绪模型都能拆了重装的高手，头一回，有点懵。
原来……原来人心里那点小心思，哪怕她懂所有算法，也解不开这团软糖似的结。
甜得发慌。
付旌刚踏进玄冥号，船舱里居然出奇地安静。
阿卡波斯和林峰，早被秦双红按在椅子上，一人一针镇静剂，乖乖睡得跟俩死猪似的。
阿卡波斯和林峰俩人像被钉在地上的木偶，动弹不得，连脚指头都抬不起来——全拜那股能把空气压成水泥的重力场所赐。
付旌刚抱艾米拉回来，秦双红连鞋都没穿好就蹦跶着迎上来，嗓门大得整条走廊都听得见：
“船长！你们总算回来了！再晚五分钟，我就得拿电棍把这两个活人敲晕，自己冲出去救场啦！”
付旌没搭话，直接进屋，小心翼翼把艾米拉放床上，盯着她脸上那道细微的划痕，低声叹气：
“小丫头，你给她那身铁皮壳子，到底是个啥邪门玩意儿？居然在我脸上留下印子——虽然就跟蚊子叮的似的，可这事儿，以前从没发生过。”
秦双红咧嘴一笑，露出俩虎牙：“你那是舍不得下手呗。
真要动真格，艾米拉那套‘刀郎’压根碰不到你一根汗毛，更别提突破你那‘黑麒麟’的防了。”
付旌皱眉：“刀郎？啥玩意儿？”
这话刚落，顾琳燕正好推门进来，刚跟晏初初联手把热芭按趴下，满身汗味还没散，顺手关上门，就听见秦双红喊：
“行了，来活了！”
俩人一前一后，拖着阿卡波斯和林峰，像扛麻袋似的把人塞进休息舱，摁下催眠按钮。
等所有人被洗过记忆、安排妥当，付旌才瘫在沙发里，仰头盯着天花板发呆。
“小船工，”他慢悠悠开口，“现在能说了吧？这批铁皮甲，到底是哪路神仙搞出来的？”
秦双红一拍大腿：“稍等哈！得先把这俩‘国际高官’送回主舰。
这事不能留尾巴——万一哪天蹦出个‘八月红岛’，咱们可没底气扛。”
付旌翻了个白眼：“他们俩跟我们出生入死多少回了，你还不信？”
秦双红拎起阿卡波斯的领子，掂了掂，反问：“现在不信？行啊。
那明天呢？后天呢？要是有个新组织，用你亲爹的长相，假装说‘我是你爸’，你信不信？”
付旌嘴张了张，最终“咳”了一声，认栽。
等秦双红蹦蹦跳跳回来，拍了拍手：“搞定！刚才那些兵哥还想嘀咕我太横，被我三句话怼回了窝。”
她一转身，手指点向床上的热芭：
“先说热芭姐的——‘白玉雪’。
最早那版，就俩字儿：快+扛。
现在这版，也就加了点刹车、提速、负重升级，没新鲜的，你都知道。”
接着她扭头冲顾琳燕努嘴：“下一个，该你了。”
付旌心头一紧，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最近这段日子，他总感觉顾琳燕跟自己之间那层膜，薄得跟保鲜膜似的，轻轻一戳就破。
可越破，他越不自在——明明没做什么，心跳却跟擂鼓一样。
顾琳燕反倒不慌，嘴角一弯：“我的，叫‘绝对零度’。”
“范围两百米，秒速降温。”
“热水三秒结冰，熔铁三秒变冰雕。”
“要是熟练了，连空气里的水汽都能揪出来，直接给你甩出一排冰锥，跟动画片似的。”
“还能冻金属当盾牌——把钨钢冰冻三秒，硬度直接飙升，连穿甲弹都钻不透。”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尾微微泛红，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付旌面前，话居然变多了，还说了一堆……有点傻的细节。
付旌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什么时候也会脸红了？
秦双红突然插嘴：“哦对！差点忘了补充——所有外骨骼，都有基础机动和护盾模块。
不管谁，穿上都能挡子弹、跑得快、跳得高，属于‘出厂标配’。”
付旌苦笑：“所以现在就我最废？【黑麒麟】除了皮厚，啥也不会？”
秦双红“啧”了一声，一脸“你真笨”的表情：
“错！错！错！”
“你的【黑麒麟】，不是没能力——是能吃所有能力。”
她猛地凑近，压低声音：“还记得我前几天，把‘重力喷涌’装进你这身装甲的事吗？”
付旌一怔。
“别人都只能练一样，像‘白玉雪’永远是速度，‘绝对零度’只能降温。
可你不一样——你这身，能吞、能装、能融合。”
“别人是单一技能树，你？你是——全图鉴。”
“你想学谁的，就能用谁的。”
“这玩意儿，天下独一份。”
付旌张着嘴，半晌没吭声。
天花板上的灯光，忽然晃得他有点眼晕。
原来，他才是那个，最不该被小瞧的人。
付旌忍不住又瞟了眼旁边的晏初初，挠了挠后脑勺，有点犹豫地问：“你那套外骨骼……到底是干啥的？听着就挺猛的。”
晏初初被他这么一看，脸“唰”地就红透了，像刚从蒸笼里捞出来的虾子，头埋得低低的，手指抠着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压根不敢接话。
秦双红在一旁没憋住，直接拿肩膀顶了她一下，笑嘻嘻地挤兑：“韩姐姐，船长都问你话了，你再躲下去，我可就要替你报菜名啦！等下热芭和艾米拉的介绍全压我头上，我这小身板能扛得住吗？你省点力，行不？”
晏初初心里其实门儿清——秦双红这是给她递梯子呢。
给她机会，跟付旌多说几句。
她咬了咬嘴唇，心跳咚咚响得像敲鼓，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脸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