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的掌心贴在三星堆金杖表面,触感像握住了一颗垂死恒星的心脏。
金杖内壁的鱼鸟纹正在发光,青铜色光芒中悬浮着米粒大的晶体——那是白矮星碎片,二十万年前就嵌在古蜀祭司的权杖里。碎片的引力波与她的心跳共振,防护服监测屏上,心率曲线逐渐与牧野之战的量子波动率重合。
\"它需要活体培养皿。\"
九鼎生物cEo的投影从青铜神树中渗出,机械手指向祭坛中央的玉琮。琮体裂开处,暗红血管缠绕着萧决的身躯,他的胸腔被改造成透明舱室,跳动的心脏表面布满青铜色神经突触,正以脉冲形式发送莫尔斯电码:**\"别碰时间\"**
姜绾的基因锁突然激活,皮肤下的青铜纹路如活蛇游走。
当她触碰白矮星碎片的瞬间,整座祭坛开始逆熵生长:
- 青铜器锈蚀层褪去,露出崭新的量子电路
- 玉琮内的血液逆流回血管,萧决的伤口愈合如初
- 最恐怖的是她自己——白发转黑,皱纹消退,却在视网膜上看到衰老倒计时
\"时间种子需要逆熵体。\"cEo的投影裂解成数据流,\"他的心脏是唯一能承受白矮星引力的容器。\"
全息屏突然弹出警报:萧决心脏检测到锎-252同位素,浓度达到核爆临界点。姜绾的瞳孔倒映着双重影像——现代医学舱里,萧决正被注入青铜纳米虫;古蜀祭坛上,他的心脏生长出分形几何的血管网络。
姜绾咬破舌尖,将血喷向玉琮。
血液在量子场中凝结成青铜匕首,刃面浮现《归藏易》的遁卦。她刺入萧决胸腔时,刀刃突然虚化——这不是谋杀,是意识上传。萧决的心脏神经网在四维空间展开,每个突触都连接着不同时空:
- 西周牧野战场的心脏供血系统
- 战国质子府的地窖量子计算机
- 现代实验室的培养舱生命维持装置
\"找到时间锚点!\"萧决的声音从所有时空传来,\"在我的窦房结里......\"
姜绾的匕首突然实体化,刺穿心脏最深处的暗红色结节。结节爆开时,喷涌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压缩的时空数据包——里面封存着十万年前初代观测者的记忆。
记忆画面冲击视网膜:
十万年前的青藏高原,初代萧决正将白矮星碎片嵌入火山岩。他的青铜工具突然活化,岩壁上浮现出未来三星堆的坐标。更惊悚的是,当他转身时——那张脸与九鼎生物cEo完全一致,连机械义眼内悬浮的黑洞模型都分毫不差。
\"你才是第一个变量。\"姜绾的基因链突然与记忆同步,\"所有时间线都是你的实验场!\"
萧决的心脏突然停跳,量子计算机显示倒计时归零。白矮星碎片开始释放简并态辐射,青铜祭坛浮现出巨大的克莱因瓶模型——瓶口正在吞噬萧决的躯体,瓶底却涌出无数青铜手臂,将姜绾拉向十万年前的火山口。
在意识被撕裂前,姜绾做了两件事:
1. 将白矮星碎片嵌入自己心脏,量子血液瞬间青铜化
2. 用基因剪刀剪断萧决的时空数据链,释放所有克隆体记忆
整座青铜神树突然开花,花瓣是凝固的时间切片。每个花瓣都映着同一场景:十万年前的火山口,初代萧决正将青铜汁液倒入岩模,而姜绾的身影倒映在未凝固的铜液中——她既是铸造者,也是被铸造的器物。
当时间种子最终激活时,姜绾看见终极真相:
- 三星堆金杖内壁刻着她的基因图谱
- 青铜神树年轮对应她的端粒酶衰减周期
- 而萧决心脏停跳的瞬间,正是十万年前初代观测者诞生的时刻
在彻底坠入时间漩涡前,她听见初代萧决的叹息:
\"我们永远困在互为因果的闭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