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弟弟一口气把心里的话全都吐露出来,吕庆侯心疼的看着他。
“早知道这差事这么不好办,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来这!”
吕庆侯懊悔的说道。
吕轻侯却是笑了笑,“我不来也会有别人来,这罪总是要有人受的,不过么。。。”
就见他挺起了腰杆子,“我还真没缺过钱花,宗门向来特别支持我的工作。”
吕庆侯也笑了,“你这随便摆的点心都是永春坊的招牌货,我刚才还觉得你太奢靡了!”
“哈哈!”吕轻侯笑了笑,“你得习惯了这种生活才能更好融入那些大人物的圈子里。”
“要是连这些东西尝都没尝过,见都没见过,怎么跟人坐一起交朋友啊!”
吕庆侯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
兄弟二人又坐在一起聊了很久,这才分开。
李无忧躺在床上,想下去走走,可还掀开被子,楚寒月就又给他盖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
楚寒月关心的问道。
“我想下去活动活动,躺在床上太累了!”
李无忧无奈的说道。
“不行,躺床上有什么累的,再说了,大力说你需要静养,可不能乱动!”楚寒月态度十分坚定。
李无忧长叹了口气,只好又钻了回去。
“说实话,师姐,躺床上时间长了真的会累的。”躺在床上的李无忧幽幽的看着楚寒月说道。
“又来!这怎么会累呢?”楚寒月自然不信。
“我以前也不信,可现在躺在这一天一夜了,只觉得浑身难受,不信你也进来躺躺!”
说着,李无忧掀开被子,露出只穿了一条裤衩的身子。
楚寒月满脸通红,转过脸去,“我才不试呢,你没安好心!”
李无忧挺了挺腰,“哪有,我很单纯的,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楚寒月不再搭理他。
“唉!”
见楚寒月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李无忧也只好再次盖上被子,眼神空洞的望着屋顶。
真是无聊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楚师姐,楚师姐,你在里面么?”
是柳文婷的声音。
就见楚寒月立刻站起身来,满脸通红的打开了房门。
“文婷,我在这,快进来吧!”
柳文婷也是本次随队出来的参赛弟子之一。
“哦,我就不进去了,主要是师父找你,我见你没在屋里,就来这里看看,你果然在这里!”
“好,我这就去!”
楚寒月立刻关上了房门,都没敢跟李无忧说一声,就跟着柳文婷走了。
她知道柳文婷跟李无忧小时候就认识,似乎还结过娃娃亲,所以每次跟李无忧在一起时,遇到柳文婷,心里就有些慌乱。
柳文婷转身的时候偷偷朝屋里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看到那个人,心里有些遗憾,可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便不再想他。
楚寒月走后,李无忧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跳到地上,他抡起胳膊转了几圈,又做了几个伸展动作,这才觉得好受多了。
“跟个猴子一样!”
突然,窗外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还像个女子发出的。
李无忧大惊,“谁?”
说罢,他赶忙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奇怪,刚才明明有声音的!”
李无忧挠了挠头,心说不会是自己这一天躺在床上躺出毛病了,出现幻听了吧!
“也说不准,万一有女的惦记自己的美貌,过来偷窥自己呢!”
李无忧自恋的想着,然后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笑了。
回到床上,他准备运功修炼。
这里是上清宗京城分堂,又有三位长老和这么多师兄弟守着,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闯进来打扰自己的。
可他已经躺了一天了,心里反而有些浮躁,静不下心来。
正所谓极静思动,一向稳妥的李无忧银牙一咬,把心一横,打算出去逛逛。
京城这么好的地方,自己还没逛过呢!
要是现在不去逛逛,只怕等楚寒月回来了自己就没机会了。
于是他穿好衣服,悄悄推开房门,见外面没人,然后就偷偷溜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便看到几个师兄弟正在院子里练功,李无忧为了不被他们发现,于是便悄悄的溜到一个墙角,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外面就是分堂门口的那条大街,路上行人看到竟然有个人从上清宗分堂里跳了出来,全都吓了一跳,有几个胆大的还好奇的看着他。
李无忧心情不错,就见他微微一笑,向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欢快的溜进了人群里,很快消失不见。
要说京城就是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李无忧随着人群在人街上瞎逛。
就见路边有卖馄饨的,有卖冰糖葫芦的,还有糖炒栗子、煎饼果子,有南方的酥糖,北方的羊杂,陕州的馍、蜀州的美酒、燕州的枣。
总之,各地的特产都能在这里见到,不像李无忧的老家,街上多是卖粮食、布料这种基本的生存物品。
转过一条街,李无忧竟然遇到了熟人。
说是熟人,也不算很熟,就是前天在街上遇到了那对父女。
就见那女子此时正跪坐在街边,而他的父亲则躺在一旁地上的一张破草席上,脸上还盖了块破布。
女子身前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李无忧眉毛一挑,这前天不好好好的么,怎么今天那老头就死了,不是说让他们赶紧离开京城的么?
心里揣着好奇,李无忧下意识的靠了过去。
有句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
那女子长相本就极美,此时穿着一身棉布衣裳,外面罩着孝袍,竟有一种说不出来凄美之感,让所有路过之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静静欣赏。
就在李无忧还没走近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书生先他一步,走到女子面前,行了一礼,说道:“姑娘,小生愿助姑娘度此难关,请问姑娘需要多少银钱,小生便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凑齐!”
那书生长得还算白净,但个子不高,面有菜色,显然也不是富裕的人家。
女子抬起头,柔弱的说道:“家父生前欠了人家不少银子,大约,大约有一百多两,公子可愿帮小女子还了?”
那书生一听,竟然还有一百多两银子的欠账!
原以为就是帮她埋葬一下老父亲,那能花多少钱啊!
本以为自己今天能捡个大便宜,把这么美貌的姑娘领回家去,可谁承想,这好看的花朵都不便宜。
一百多两,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凑不够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