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温以宁一开门,就有白母的笑脸迎接。
旁边还有一群造型师。
温以宁并不认为白母是想为自己做个好造型的。
“以宁啊,这是妈妈专门为你预约的造型师,有了他们替你把关,到了晚宴,绝对能大放异彩。”白母对温以宁露出少有的温柔语气。
几个造型师上前跟温以宁打招呼时,露出了后面的一排大红大绿的礼服。
丑的离奇。
温以宁也咧开嘴笑,把白母笑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妈妈,真是劳烦您从这么多好看的衣服里搜罗出这么丑的一堆衣服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白母略带心虚地说,“你们年轻人的审美到底是不如我们中年人,穿上妈妈给你准备的准没错。”
“既然妈妈审美这么好,那这些妈妈自己留着吧,也不能浪费不是?”
温以宁利落转身,啪的一声门被关上。
“白夫人这……”几个造型师尴尬地看向白母。
白母盯着这扇紧闭的大门,眼底浮出愤恨的目光,“这贱蹄子既然不知道感恩,就算了。”
看温以宁没有礼服,还怎么去晚宴。
到了宴会才是重头戏。
楼下。
白言澈久违地归家。
他今天就要让温以宁看看,在凌印清心里,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知瑶的心思放在带着一堆造型师下楼的白母身上。
殷切地询问:“妈,妹妹有没有穿上您选的衣服啊?”
她可记得白母选的那些衣服。
花花绿绿的,穿进宴会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
白母将造型师请走,“没有,你妹妹她嫌弃我的审美。”
“妹妹怎么能这样?”白知瑶蹙眉,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也不知道妹妹还有没有礼服,到时候去了宴会可怎么办。”
白言澈轻嗤,“妈妈都给她挑了,她自己不想要怪得了谁。”
他又对着白知瑶道:“你就别太担心温以宁了,她这种没脸没皮的,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倒是你,她都要爬你头上了。”
要说全家谁最宠白知瑶,那绝对是白言澈。
所以他特别看不惯奸猾狡诈的温以宁,仗着白知瑶善良,处处欺负她。
白知瑶噘嘴,“知道了二哥。”
两兄妹独有的打闹氛围。
为了晚上的宴会,白渡也只上了半天课。
不过这半天课上的他是真的惊奇。
他发现谢楚那胆小畏缩的小子,今天居然敢直接路过他的位置。
他的位置靠在后门,谢楚的位置也离自己的很近,可是平时他都只敢走前门。
这一次居然也敢走后门了。
白渡莫名想起温以宁,那女人也是突然之间变得不惧怕他了。
难道是温以宁教唆的?
白渡越想越觉得温以宁是个祸害,放监控视频把他校霸的名声搞臭,现在又让惧怕他的谢楚对他不再恐惧。
要是温以宁再洗脑几个,他这校霸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白渡心里一阵狂躁,面上却不显。
手撑起下巴,盯着谢楚的动作。
只见谢楚将书包放好后,掏起习题册,直接开始计算了。
白渡放下手,正了正色。
他脑子没坑吧?
班上的成绩能跟他一比的就谢楚,不是比好,而是比谁差。
他跟谢楚两人的倒数第一竞争十分激烈,不是他倒一就是谢楚倒一。
有时候他还挺感激谢楚在这个班上的,毕竟有他在,自己的名次有时候也没这么难看了。
他倒要看看谢楚的习题册里,是不是夹了什么漫画书。
谢楚坐的端端正正,看上去没注意白渡这边的动静。
而他的同桌王越看到了。
王越来了一套虚空拳法隔挡白渡的进来。
“渡哥,对不住了,你不能靠近他。”
白渡额角狂跳,“你什么时候是谢楚的同桌了?”
“我自换的,我要保护谢楚同学。”
白渡觉得这个世界颠了。
王越之前跟谢楚还是势同水火的情敌关系,如今都进成了谢楚的贴身保镖了。
“他是你老大,还是我是你老大?”白渡忍着想杀他的心问。
白渡还是不愿意相信,谢楚会为了前敌人,对付自己掏心掏肺的兄弟。
他不是这种白眼狼。
王越泪眼汪汪,“渡哥,你是我前老大。”
他不想挨那个女人的打,他要在谢楚面前好好表现,他觉得渡哥会理解的。
前排的刘伟非常理解王越这个心理。
踏马的,那两姐弟简直不是人!
然而,白渡不理解。
直接往王越头上来了一拳,“你小子真是怂。”
白渡挤开王越,坐到谢楚身边,“喂,你看得懂吗,这是在立什么人设?”
听到白渡的声音,谢楚这才将头从书本中抬起。
“不是在立人设。”谢楚那双清润的眸子里透着坚定,“我答应姐姐要好好读书的。”
这样认真的回答反而让白渡不知道从何嘲讽了。
默了几秒,他终于找到个bug,“你这姐姐是突然凭空出现的?不然你怎么久了才开始想起要好好读书?”
小白脸谎话精,要是真这么听姐姐话,至于跟他追逐倒一吗?
谁知谢楚却点头了。
“我很幸运,有个突然出现的姐姐。”清越的少年音里,隐隐透着喜悦。
这是脑子傻了。
哪有什么凭空出现的姐姐,还管他学业?
除非是凭空出现个温以宁那样的土包子亲姐,不过温以宁可不敢管他的学业。
想到温以宁,白渡没忍住拍了下桌子。
突然来的怒火让全班同学大气不敢出。
不过谢楚只是蹙眉,接着便继续将注意力投到课本上。
“渡哥,你咋了?”王越是唯一敢问他怎么了的人。
“这世界上有不帮外人却帮一个陌生人的姐姐吗?”
王越摸了下头,“渡哥,你姐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不过你说的这种姐,我在现实中还真没见过。”
“那你在哪见过?”
“昨日说法见过,那个姐姐比较可怜,从小不被父母兄弟当亲人。”
白渡阴着脸,“然后呢?”
“然后就是,那个姐姐长期压抑下,把全家都毒死了。”王越绘声绘色说道。
白渡:“……”
温以宁不会这么极端吧?
“阿渡。”
白母的声音将白渡从回忆中拉回,“你这孩子,你姐姐刚才问你怎么还不去做造型,晚宴还有几小时就要开始了。”
白渡下意识问:“哪个姐姐?”
白母生气地敲了下他脑袋,“你就一个姐姐,你还想要谁当你姐?温以宁那个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