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身旁的鬼青峰，眼神里带着几分暗示。
鬼青峰立刻明白我的意思，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收敛，“如月花魁，你若是配合，说实话，那烟雨楼的管理权还能握在你手里。”
“可要是你藏着掖着，不肯说实话，我们鬼族人随时能收回管理权，交给愿意配合的人来打理”
如月花魁脸上的魅惑笑容瞬间僵住，语气也带着几分讨好连忙说道：“青峰公子息怒，我愿意配合！我们烟雨楼的所有姑娘，最是喜欢配合各位客官了，怎么敢藏着掖着？”
鬼青峰满意地点了点头，退后一步。
而我便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如月花魁深吸一口气，终于肯开口了。
“我生前和绯雪同在京城的‘醉春楼’，算是相依为命的姐妹。后来她凭借容貌和才情成了京城第一花魁，我也跟着沾了光，日子才好过些。”
“可谁知道，绯雪被王公贵族迫害，跳楼身亡后，我也遭到了那些人的暗害。死后我化作了孤魂，和绯雪的鬼魂结伴，一起修炼鬼术，本以为能一直相互扶持。”
当说到这里，原本如月花魁平静的神色忽然变得冰冷，眼神里满是恨意：“可没想到，她为了获得尸魂双修的法门，竟然抛下了我！”
“为了讨好当年的一个邪术士，她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了那个邪术士，以此换取尸魂双修的方法！我被那邪术士折磨得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逃脱，一路颠沛流离，最后流落到了鬼市，这才一点点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我听着她的讲述，微微点了点头，“你的经历确实不容易，我深表同情。但恕我直言，比起你的过往，我更感兴趣的是，绯雪如今的身份是什么？她在兰花门，到底是什么地位？”
如月花魁缓缓点头：“绯雪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关注。我可以肯定的说，她如今很可能是兰花门的四大档头之一。”
“四大档头？”
我心中一惊，虽说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绯雪在兰花门的地位很高，却不料竟然是四大档头。
兰花门魁首之下就是四大档头，分别是凤凰、青鸾、白鹤和玄雀。
四大档头分别负责的事务也不同，凤凰地位最高，相当于是副魁首。
直接对魁首负责，掌管门内日常运转、人员调度、赏罚纪律，是魁首最得力的助手。
青鸾档头主管情报网络，负责训练、派遣和管理从事谍报工作的成员，汇总分析各方信息，是兰花门的“眼睛”和“耳朵”。
白鹤档头主管财政和合法产业。负责经营青楼、酒楼、绣庄等明面或暗地的生意，为门派提供资金支持，是兰花门的“钱袋子”。
玄雀档头主管特殊任务和武力。负责训练一批精通暗杀、下毒、伪装等技能的硬手，处理棘手的湿活和保卫工作。
“那这绯雪如今是四大档头的哪一个？”
我盯着如月花魁接着问道。
“她生前叫绯雪，是红色的雪，死后倒是成了红色的凤。”
如月花魁冷哼了一声说道。
“什么？凤凰档头？”
我吃惊的叫道，没想到这绯雪竟然是兰花门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凰档头！
“如今兰花门的魁首身份神秘，几乎没有抛头露面过，所有事务都是绯雪在负责。说她是如今的兰花门魁首也不为过。”
如月花魁补充说道。
我不禁暗自苦笑，这下算是被太阴鬼仙说中了，这绯雪还真是兰花门的魁首，常务副魁首也算是魁首了。
朱雀鬼仙要找的这最后几个恶鬼，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岂不是这一次我要对付的不止是一个画皮鬼，而是整个兰花门了？
我目光紧紧盯着如月花魁，接着追问道：“如月花魁，除了这些，你还知道绯雪的其他信息吗？尤其是她的弱点……”
如月花魁轻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的弱点……就在这里。当年她跳楼自杀，是头部先着地的。如今虽说修成了尸魂双修，实力大增，可那股子头疼的痛楚，却始终摆脱不掉。”
“尤其是每天子夜时分，她都会现出原型，头部会不受控制地塌陷，疼得她满地打滚。那短短几分钟，是她一天中最虚弱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多谢花魁告知。”
如月花魁看向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李冢主，我冒昧的问一下吗？你问这些事情，到底想做什么？”
我冷冷的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让她以后，再也不用被头疼困扰罢了。”
得到关于绯雪的关键情报后，我不再多留，和鬼青峰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鬼市。
我乘坐升降电梯回到地面，便直奔绯雪所在的帝都。
抵达帝都时，天刚蒙蒙亮。
我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先找了家隐蔽的酒店住下，开始梳理手头的情报。
绯雪生前是京城第一花魁，如今则摇身一变，成了帝都所有夜总会的幕后老板，真正做到了 化作凤凰一飞冲天。
和之前潜入红姑夜总会不同，这次绯雪的身份已经明确，潜伏伪装反而容易暴露，当务之急是摸清她的生活轨迹。
接下来的两天，我乔装成普通路人，在绯雪常去的会所、别墅附近打探。
很快便摸清了她的规律。
平日里，她要么在帝都最大的 “金鸾会馆” 办公，处理兰花门的事务。
要么就回到郊外的私人别墅享乐。
更令人意外的是，她每晚都会找一群小鲜肉和猛男陪侍，言行举止间满是奢靡与放纵，早已没了当年 不畏强权，清白自持 的花魁影子。
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若是朱雀鬼仙看到他当年心心念念的 梦中情人，如今堕落成这副模样，怕是会百感交集吧？
所谓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大抵就是如此。
摸清规律后，我开始制定计划。
绯雪每晚子夜会因头疼躲进别墅的封闭地下室独处，这五分钟是最佳动手时机。
但她的别墅外围有不少兰花门的高手巡逻，硬闯不仅难度大，还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绯雪的实力比红姑更强，一对一我没有十足把握，只能以暗杀为主。
我可以拜托我保家堂口的穿山甲仙家，让他白天帮忙从地下挖一条通道直达地下室。
当天晚上，我照例在别墅附近监视，却看到绯雪的车队突然偏离了返回别墅的路线，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
我心里一动，立刻发动车子跟了上去，同时借来滕蛇鬼仙的力量，三重遁形彻底隐匿。
车队最终停在了一座荒废的工厂外。
工厂的铁门锈迹斑斑，墙面上布满了涂鸦，破碎的窗户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盏应急灯在风中摇曳，泛着惨白的光，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绯雪独自一人下车，快步走进工厂。
我悄悄停好车，借着夜色的掩护，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夜枭之眼在眼底缓缓运转，黑暗瞬间变得清晰，三百多米外的场景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工厂的空旷车间里，早已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
她身姿高挑，面容绝美，尤其是嘴角那颗美人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勾魂。
我盯着那颗美人痣，忽然觉得无比熟悉……
我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却总觉得在哪听过对她的外貌描述。
我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眼前忽然闪现出了一个灵冢鬼仙的身影！
老木匠！
我忽然想起，背叛了灵冢的老木匠在被我灭掉前，曾向我们描述过那个蛊惑他的女人相貌。
而那女人正是轮回宗上三道，人间道阴宫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