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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湖凝冰数尺,官家于宫中设宴冰鞠,邀文武百官偕眷属同往。

阿阳搂紧身上的月白狐裘,她随徐玉的邀贴坐在下方位难辨高位龙颜,寒风簌簌灌入人的衣领,唯有手中的汤婆子可驱散些许寒意。

她踮起脚在未央湖中央找寻徐玉的模样,冰面倒映九重宫阙,远远的她就看见徐玉站在人群中央。

今日他玄色锁子甲内一身苍云纹锦缎劲装映得剑眉星目愈发冷冽,指尖摩挲过玄铁护腕上霜花,他这副沉稳内敛的模样和她那场梦境中意气风发的性格倒是截然不同。

徐玉对面列阵者是以三王爷李景衍为首的武官,只见羊脂玉扳指扣住冰鞠杆,腰间翡翠泛着温润光泽,他正对着徐玉笑,霁月清风之姿引的周围宫娥们雀跃窃语不止。

“本王久疏此道,徐卿可要容让三分,莫让本王输的过于难看了。”

手中杖头嵌玄铁兽首寒芒映雪。徐玉浅笑,笑颜遮盖眸底森寒:“王爷说笑了。”

冰场四角立起鎏金冰灯,九龙盘柱,两方战旗翻飞如雪,黄门官执檀板轻叩冰漏,宣布三叠赛制。

“官家赐以水晶并蒂莲步摇为彩头!”

“噔!噔!噔!”

三叠冰鼓骤响,长靴下玄铁刀横掠过冰面,刀风卷起冰风飞向李景衍,后者负手旋身躲过,寒芒堪堪掠过鬓角。

冰鞠杆相击声如金石交鸣,冰面裂痕宛若银河倒泻,围观命妇皆掩唇惊叹。

李景衍身形如孤鸿掠水:“传闻徐卿打的一手好冰鞠,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杖尖扫起碎冰如霰,忽如灵蛇出洞,木球破空而至,直逼对方球门。

阿阳急的站起身,看台上传来官家抚掌赞叹:“妙!“

徐玉横挥间生生斩断其冰鞠杆攻势,木球竟逆着劲道飞回,直奔李景衍身后球门去。

“噔!”

当终锣响起时,发间冰花融化,他眸中寒芒微闪:“王爷谬赞,琅玕这点微末伎俩,自不及王爷。”

徐玉轻轻拍去裙摆的水雾,人群中阿阳抱着他的雪狐大氅从观礼台向他奔来,发间沾上飞雪。

“徐玉!”

她低着头替他系上狐裘领扣,徐玉低眸凝视她,忽有碎冰落在乌黑发间,他为她拂去,将那支赢来的水晶并蒂莲步摇轻轻插入她的发髻中。

“呀。”

徐玉笑看着她惊讶的模样,缀满东珠的水晶并蒂莲步摇在她的发上缓缓流转,他贴近她耳畔低语:“夫人甚美。”

温热的气息掠过她耳畔,惊得她睫毛轻颤。

阿阳面上徒然一热,耳尖绯红,羞涩地埋进他怀里,嗔怪道:“夫君也不害臊,台上还有人看着呢!”

顺着她话语笑望去,见命妇们正以纨扇掩面窃笑,李景衍执冰鞠杆立在观礼台旁,笑意不减。

“夫人想不想玩冰鞠?”

徐玉将冰鞠杆递到她手中,骨节分明的手顺势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将人引出冰场:“寻个僻静处,我教你。”

...

“夫君,就在这吧。”

来到僻处,徐玉将她的手覆在掌心,借力带着她如何挥杆:“手腕放松,勿恃蛮力。”

木球在她脚下如流萤飞逝惊起一串细碎冰花,精准打入球门内。

“哎呀。”

“看来这冰鞠也不难嘛。”阿阳欣喜地抬起眼笑意吟吟,雪花落在她的长长的睫羽上化作点点晶莹。

“那阿阳可敢和为师比一场?”徐玉扬起一抹轻笑。

眼波流转间弯成弦月,指尖戳在他的心口,俏皮眨眼道:“好呀,那就以一球为胜利。不过无赌局岂非无趣?”

徐玉反手扣住她手腕:“徒儿想赌何物?”

“徒儿想...”

发间步摇摇曳碰得叮铃作响,她踮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笑容顽劣:“赌师父,如何?”

木球在双杖之间来回穿梭,冰鞠杆在阿阳手中近乎如行云流水,何时有初学者的笨拙。

冰晶飞溅间化作漫天冰莹,徐玉笑着侧身躲闪开她猛烈的攻势,眼看他的杖尖就要横扫向木球,阿阳暗叫不妙,忽然眼珠子狡黠一转。

在徐玉与她擦肩而过时,假意踉跄两步作势整个人向后仰去。

“哎呀!”

背后是冷冰冰的冰面,阿阳胆怯地闭起眼睛,她在心中疯狂祈祷:徐玉你可一定要接住我啊!

耳尖捕捉到衣摆划破寒风猎猎作响声,后背即将撞上冰面时,天旋地转间她跌进温暖的雪狐大氅中,熟悉的松香裹着雪气扑面而来,接着听见徐玉闷哼一声,他竟是单膝撞在冰面上接住了她。

伴随着身前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看见木球滚过木门。

徐玉笑而不语,女骗子又诓他。

“阿阳,为师可未曾教过你这等无赖招式,为师向来唔...”

指尖抚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面前喉结受不住吞咽了一下。

阿阳笑着吻住他唇角,活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师父,你的心跳跳的好快啊~”

近在咫尺的喉结被她发髻上的东珠撞出红痕,像极昨夜被她咬过的痕迹。

“你...”

不等他反驳,阿阳又吻上他唇瓣,徐玉浑身猛地一颤,偏生这人睁着无辜杏眼看着他,见他耳尖涨红,挑衅般挑眉轻笑。

“你啊。”

她紧紧搂着他的腰,撒娇地蹭着他的脸,嘟囔道:“师父才无赖,输了又不认,真是无赖至极。”

“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从身后响起,徐玉随即扶起阿阳,不动声色将她护在身后。

“三王爷。”

阿阳从徐玉身后露半张脸,这厮无端现身绝非偶然,恐怕是怕来者不善,这个瘟神当真是缠上她了。

李景衍漫不经心把玩着羊脂玉扳指,目光越过徐玉笑眯眯看向她:“本王竟不知夫人的冰鞠技艺也如此精妙,与徐卿不相伯仲呢。”

浓烈的侵略性让人深感不适,阿阳蹙眉下意识往后缩,恭敬回到:“王爷谬赞,臣妇不过同我家大人学了些皮毛,实在愧不敢当。”

靴底碾碎薄冰发出细微响动,李景衍踱步至前,距她与徐玉不过一步之遥,二人之间悄然横亘无形的冰壁,寒意四溢。

他嘴角噙着笑,可未达眼底笑意透着股让人发寒的意味:“王妃生辰宴之事本王犹记心间,不知夫人那忠勇护卫近况如何?呵,夫人驭下有方,本王倒盼着夫人得暇能调教府中仆从一二。”

听出他暗藏的威胁,阿阳觉寒意从足底窜至颅顶,她不自觉暗自咬牙,心中暗自咒骂:阴魂不散的瘟神。

徐玉微微躬身,不着痕迹地将她又往身后挡了半寸,他温言谦逊:“王爷说笑了,内子愚钝,岂能入王爷法眼。”

李景衍却仿若未闻,自顾褪下羊脂玉扳指递至阿阳面前,眸中寒芒暗涌:“夫人适才好技艺,本王以此物聊作彩头赠予夫人。”

羊脂玉扳指已递到眼前,拒绝谈何容易。

阿阳面上努力维持恭敬,正欲示弱躲于徐玉身后,可眼前的羊脂玉扳指又逼近几分。

她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阿阳咬了咬下唇,眼下有徐玉在,她本需一味扮娇弱躲在徐玉身后即可,何必自己出言得罪李景衍,无奈这李景衍步步紧逼实在可恨。

徐玉先一步出手,语气恭顺依旧:“多谢王爷厚赐。”

二人手背青筋暗涌,指尖在羊脂玉扳指上较劲。

李景衍弯唇一笑:“还望夫人莫要拂了本王的好意。”

左右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阿阳抬手从二人争夺中取过羊脂玉扳指,屈膝福身:“臣妇多谢王爷美意。”

李景衍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忽而低笑一声:“徐卿与夫人琴瑟和鸣,倒教本王歆羡不已啊。”

“王爷休要打趣臣妇与我家大人了。”

阿阳勉强扯出笑容,攥紧手心的羊脂玉扳指,巴不得立刻打发了他。

“夫人可知,世间万物唯有这一情物最为难得,可叹本王无徐卿之福,难获一人如夫人般真心相待,教本王如何不艳羡呢?”

这李景衍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阿阳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笑意,轻声应道:“王爷说笑了。王妃贤德,侧王妃娇俏,二位娘娘待王爷之心日月可鉴。臣妇与我家大人不过寻常夫妇,唯有些糟糠之谊罢了。”

“夫人...”

“王爷!”

“王爷不好了!侧王妃她!她失足落冰湖里了!”

王妃婢女慌慌张张赶来,脚下一个趔趄直直跌跪于三人跟前,她顾不得痛双手死死抱住李景衍的靴尖,声泪俱下地哭诉着:“王爷求求您快去看看侧王妃吧,我家小姐她她快不行。”

阿阳惊愣在原地,左菁芝她...她怎会坠入冰湖?!

“徐玉...徐玉,我们也去瞧瞧,好不好?”

她揪住徐玉衣袖,语无伦次道:“我求你...我们...”

徐玉温声安抚:“好,阿阳你别怕,我带你过去。”

众人赶至寝殿时,左菁芝双眼紧闭昏睡在榻上,几缕湿发还黏在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太医院众医依次诊脉后皆无奈垂首叹息。

“王妃,侧王妃她怕是...不成了。”

司宁雪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左菁芝冰冷的手,泪水从她空洞的眼眶中簌簌滚落,她哑着声音问:“不成了是...是何意?她才十五岁,及,及笄礼方过,十五岁啊,十五岁,大好年华怎么就...不成了?”

太医们跪作一地,埋头求饶道:“是臣等无能,可观侧王妃脉息的确已如游丝..”

如果她能早一些将左菁芝拦在李景衍身外,如果她早一些发现左菁芝不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司宁雪无声拭泪:“罢了,本王妃不为难你们这群无能之辈,你们若治不好,便去叫能治好的人来。”

她像是倦怠至极,恹恹挥了手,这群太医太医们如蒙大赦倒退着出房门,转身却正撞见面色阴沉着脸的李景衍。

“王爷恕罪!”

王……爷?

司宁雪恍若大梦初醒,转身望见李景衍的刹那,一行热泪又落了下来。

“滚开!“

她快步扑至门口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李景衍,张开双臂拦在门槛前,目眦欲裂嘶吼道:“是你!是你害了她!”

李景衍被推得踉跄半步,沉声道:“王妃慎言。”

“慎言?“

他试图上前,却被司宁雪伸开的双臂阻拦,她的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愤怒,情绪几近崩溃:“你这个畜牲!都是你这个畜牲!她才十五岁!她有何罪过?!”

蔻指直直指向李景衍,声音尖锐得近乎破音:“报复!对!对!你是在报复她!你是在报复她们左家!你为了当年...”

“啪!”

话音未落,女人扑上来狠狠甩了司宁雪一记耳光,打断她尚未说完的话。

左菁芝的母亲,这个畏畏缩缩了一辈子的女人此刻眼含血泪,她悲戚怒吼着:“你又是什么善人!”

司宁雪怔怔抚着红肿的脸颊,她不可置信盯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真当我不知道整个王府里是独谁日日磋磨我女儿?!你滚!你滚啊!带着你的假慈悲滚!永远离开我女儿身边!”

司宁雪身子晃了晃,闻声而来的司母连忙扶住女儿摇摇欲坠的身子,哽咽道:“雪儿,随母亲走,莫要受这腌臜气。”

挟恩图报……

挟恩图报……

司宁雪在心底将这四字反复碾磨,只觉满心悲凉。

原来……她这短暂的一生竟,竟只换得这四字谶语,她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啊……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

司宁雪任由司母搀扶着离开,喉间忽泛起腥甜:“呕!”

一口血喷了出来,她却仰天大笑,笑声无比悲凉。

“雪儿!我的儿啊!”

左菁芝啊左菁芝,先是你的父亲卖了你,如今连你的母亲也要卖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

左母跌跌撞撞扑至床前,枯瘦手掌握住女儿尚有余温的手。

“椿安,都怪阿娘,是阿娘来晚了!”

她强撑着颤抖的手取过银针,针入穴位的瞬间,左菁芝骤然呛出一口浊气。

“椿安!”

左菁芝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许久不见的阿娘守在床边,阿娘就如幼时般紧攥着她的手。

她忽而笑了:“阿娘,我不怨爹爹了。”

闻言,左母泣不成声:“我苦命的儿啊!”

“阿娘别哭,是孩儿不孝,您往后莫再为孩儿落泪了...”

指尖轻颤着似要为母亲拭去眼泪,微微抬起终无力地垂落。

“阿娘,司姐姐对我很好的,你不要怪她...”

说话间,她的瞳孔渐渐涣散,口中若有若无念着:“阿娘,孩儿想回秀水了...”

“阿娘,孩儿死后会见到程朝姐姐吗...”

程朝姐姐会怪她吗...

如果自己和她道歉,程朝姐姐会原谅她吗...

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真的好累好累。

“儿啊!”

意识渐渐沉入混沌时,耳畔唯有阿娘撕心裂肺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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