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一马当先,马槊如龙!
入阵的第一面,便当先挑飞了一名试图组织稳住阵脚的西夏校官,
他毫不停留,槊影翻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他周遭的西夏兵畏惧这突如其来的高大身影,纷纷本能的避让!
仅仅是苏锐一骑,撞阵的一刻,硬生生在西夏军阵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他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马刀疯狂劈砍,如同热刀切牛油一般,将西夏左翼军阵搅得天翻地覆!
“痛快!哈哈哈!跟着我杀!!!!”
苏锐浑身浴血,状若疯魔!
苏锐按着贺烽的军令,并不深入恋战,只是在西夏军阵中反复冲凿!最大限度地制造混乱和杀伤!
正面压力骤减的镇朔军枪盾阵,在李锐武的指挥下,趁机发起了反冲锋!
进军鼓号响起的一刻,张德柱如同猛虎出闸!带着一队精锐刀斧手,凶悍地撞入已经摇摇欲坠的西夏前军之中!砍瓜切菜般追杀着溃兵!
……
西夏军整个战线,在镇朔军步骑默契的配合打击下,彻底崩溃了!
前军和左翼的兵卒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向着来路疯狂逃窜……
后面还想上前支援的人马立时被溃散的兵卒冲垮,人群挤压互相踩踏……西夏军,兵败如山倒!
“混账!不许退!给我顶住!”
李仁忠在中军气得脸色铁青,他抽出自己的佩刀,连连砍杀了好几个溃兵,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阻止这雪崩般的溃败……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阵,漫山遍野地向后逃去,
而面前那道黑色的骑兵洪流,在冲垮他的左翼后,竟然毫不贪功,
在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中,如同潮水般迅速脱离了战场,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
贺烽看着溃退的西夏军,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只是淡淡下令:
“收兵,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统计战果,严防敌军偷营……”
传令兵本来还因为亲眼目睹了一场精彩的搏杀而一脸的兴奋,看见贺烽的神情漠然,也不敢造次,只得严谨的遵令而行:
“领命!”
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映照着猩红的土地和累累尸骸……
京兆府城头,观望了整场战斗的军民,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胜利的喜悦还是其次,镇朔军在这一战中精妙绝伦的配合和凶悍的战力,让城中本来还有一丝担忧的民情瞬间有了信心!
夜幕降临,京兆府西郊的镇朔军大营灯火通明,却秩序井然,
获胜的将士们并没有大肆庆祝,而是在将校的指挥下,默默地擦拭兵器,修补甲胄,收治伤员,整座大营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金疮药的气息……
中军大帐内,贺烽听着李锐武和诸将汇报战果:
“王爷,此战斩首西夏兵约四千余级,俘获三百余人,缴获兵器铠甲无算,我军阵亡八百余人,伤千余,多为新兵……”
李锐武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但更多的是自豪,以较小的代价重创敌军,这是一场毋庸置疑的大胜!
贺烽点点头,阵亡数字在他的预料之内,新兵见血,总是要付出代价……“
“阵亡将士的尸首要收敛好,登记造册,战后统一厚葬,抚恤,伤员务必全力救治”
“领命!”
“王爷,西夏人败退十里后扎营,营盘灯火通明,哨探往来频繁,戒备异常森严,不过看来并没有退走的意思”
张德柱一听这话,咧着嘴笑道:
“这是被咱打怕了!”
贺烽淡淡道:
“李仁忠虽骄狂,但并非无能,基本的警惕还是有的,不过,他十万大军人吃马嚼,今日又损兵折将,士气受挫,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
“且对于我们来说,比起打垮西夏军力来说,打服了他西夏人的军心更重要!这不仅仅是军力之间的对抗,也是两个民族间,互相地位的身份意识!”
“如若不服,即便将来我们打下了西夏全境,也是一个不够安定的后方!”
众将听了贺烽这话,深以为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除非,你能给他一个不敢犯,将来也不敢反的理由!
张德柱听到这话,眼中精光爆显:
“那不如我们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