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嘬了嘬压花子,人锋芒太露也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会造成自己,变成很多人的假想敌。
“金德曼,你也别废话了,朕没那么多耐心。”
金德曼陷入沉默之中,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李承乾敢这么做,就是做好万全准备。
其中肯定是找人冒充自己笔迹,因此她就是反抗也意义不大。
而且新罗虽是小国也是有情报机构的,知道李承乾极善刑讯,她自认扛不过去。
“好吧...,是李承义和李元昌,还有郑家联合我们新罗一起设下这个局的,同时他们在太原附近还埋伏了一批人马,只等火龙吼一到手,便着手抓捕工匠,而后研究仿制。”
话音落下,李承乾不由心中有些吃惊,这帮人这个局做的可够大的。
幸好歪打正着去抓了金德曼,不然整不好真能让他们得手。
不过就算抓了几个工匠,也未必能完全仿制,但弄点差一档次的还是有可能的。
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平静。
“金德曼,你也算老实,不过朕并不认为你将所有事都说了出来,而且你这话朕也不能完全相信怎么办?”
金德曼神色微沉,其实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完全相信这一面之词。
银牙微咬,眼中带着惊恐之色。
“那....那你想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李承乾看着眼前这个衣不遮体,而且十分艳丽的一国之主,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不过这想法瞬间就消失了,这并不是个人情感,而是关乎国家利益。
“向辉,取些黑布、绳子,和一个水漏来”
北向辉动作极快,不多时便将两样东西备齐。
李承乾亲手用黑布将金德曼的双眼蒙得严严实实,确保不留一丝缝隙。
随即,又用布团紧紧塞住了她的双耳、嘴、鼻子。
瞬间,金德曼便被剥夺了感知,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之中。
她本能地开始挣扎,但整个人已经被困在架子上,根本动弹不得,只是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
北向辉则依着李承乾的示意,调整着那个铜制水漏。
只见他将水漏悬于金德曼额头正上方,略一调试,一滴冰凉的水珠便自漏嘴坠下。
“嗒。”
那水珠不偏不倚,正落在金德曼的眉心。
冰凉触感让她猛地一颤。
这仅仅是开始。
水漏遵循着某种稳定而无情的节奏,一滴,接着一滴。
“嗒..嗒...嗒.”
起初,金德曼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小半个时辰过后,就受不了了,整个人开始剧烈挣扎。
又过了一会身体控制地微微痉挛,被束缚的手腕脚踝因挣扎而磨出红痕。
李承乾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切,就这种水滴刑法,一般是针对最顶尖死士的。
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每滴掉落水滴就如同砸在脑髓之中。
而且丧失感知之下,人的意志力还会出奇的脆弱。
这时裴行俭声音在外面响起:“陛下,有鱼上钩了。”
“哦?真的?”说着直接起身离开,走到外面后直接吩咐道:“来人为朕披甲。”
穿戴甲胄过程中,一旁裴行俭说道:“陛下,有一伙五百人马,正在玄武门附近,估计一会就会冲进来。”
“哎呦?还真是大鱼,不过没有内应不可能冲进来?”
“陛下圣明,确实有人策应,不过并不是宫中守军,而是城中金吾卫,估计是想骗开城门。”
很快东方发白,同时玄武门外,果然响起了喧哗声。
隐约可闻守军盘问,以及对方出示文书、强调“奉旨平乱”的对话。
紧接着,沉重的城门在嘎吱声中,缓缓开启了一道仅容数骑并行的缝隙。
随即几十名甲士带着数百名手持长刀的士兵涌了进来,步伐齐快无比,明显是十分心急。
城头上的李承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朕这皇叔混的不怎么样啊?蛰伏这么久才这点人。”
说完直接走到城前,朗声道:“皇叔去年一别,你可还好啊?”
话音落下,周遭亮起无数火把,蒙蒙亮的天空瞬如白昼。
下面正带人狂奔的李元昌见此状况,瞳孔骤然放大,但随后整个人气场变得极为萎靡。
他虽没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其实也明白夜晚变故,可能不对劲。
但没办法。最近侯君集发疯一样在城里抓人,这让玩灯下黑的他眼看就要无所遁形。
看着周围跟随他多年的忠心卫士,缓缓叹了口气。
然后抬头看向城头上的李承乾,声音带着一抹哀求。
“承乾...你我好歹叔侄一场,你能否放过我这些手下?”
李承乾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他也不是天生杀人狂魔。
对于李氏宗族的人,除了自己的好弟弟们,其他也不是非杀不可。
而且他心中还有一层考量,那就是不能让江南的李孝恭、李道宗二人觉得自己太无情。
“皇叔,只要你投降,侄儿会安排你去个好地方,安享余生,至于你手下这些人朕只会将他们发配。”
这时今日的第一抹朝阳缓缓升起,让整个人玄武门升腾起一丝暖意。
远在城头上的李世民听着手下人的禀报,轻笑一声。
“今夜这戏,结束的可挺快。”
李承乾返回太极殿,金德曼将其耳、鼻、口、嘴中布条取出。
其整个人都恍惚了,眼球都有些泛白。
李承乾俯视着架上已经意识涣散的新罗国主,声音冰冷如铁。
“说说吧,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那解药是否属实?”
金德曼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她这种聪明人,有个好处就是识时务。
所以真的已经全盘托出了:“我...。”她声音嘶哑:“我真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