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兮揉着太阳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朱透,你这见面礼怕是会把对手直接笑趴下,也算...另类战术?”
“哈哈哈哈!”
车厢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朱透的插科打诨像一阵暖风,驱散了荒芜夜色带来的寒意。
笑声渐歇,朱透满足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蓝冰重新靠回窗边,嘴角还挂着笑意。
任双双再次闭上眼睛,但眉宇间也柔和了许多。
李木兮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黑暗。
张小酒也放松地靠在椅背,闭目养神,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房车在高原公路上平稳行驶,坚定地驶向那片笼罩着神秘与危险中的高原群山腹地。
窗外的夜色,似乎也被车内这份轻松感染,不再显得那么沉重了。
只有引擎的嗡鸣和朱透偶尔的哼唱,伴随着他们,一路向西。
第二天一早,众人还都在睡梦中,朱透也睡了,司机换成了张小酒。
此地已经是半高原地带,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导航显示,大概中午时分就正式进入无人区了,傍晚前就会到达九曲幽冥。
张小酒没有叫醒大家吃早饭,因为不知是兴奋,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很多人都是后半夜才睡着的,他想让大家多睡会儿。
“中午再吃饭算了,早饭、午饭一起吃。”
他轻声叨念着。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宁静,只有引擎持续的声音和车轮碾过不平路面的沉闷声响。
张小酒专注地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窗外那逐渐变得粗犷辽阔的景色。
平坦的草甸开始被起伏的丘陵取代,远方的天际线勾勒出群山的模糊轮廓,空气似乎也稀薄清冽了许多。
房车又行驶了三个多小时。
“唔...几点了?”
任双双最先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晃醒,她揉着眼睛坐直身体,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
“这路怎么越来越烂了?”
“已经进山了。”
张小酒头也没回,声音平稳。
“路况很不好,都坐稳点。”
蓝冰和李木兮也相继醒来。
蓝冰好奇地扒着车窗向外张望,入目是苍茫巍峨的雪山。
这里已经很难见到一抹绿色,一种原始的荒凉感扑面而来。
“哇!这雪山好高啊!不愧是高原,感觉天空都变低了。”
“小酒,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到九曲幽冥?”
“看这路况,路面越来越窄,房车可能不太好前行了。”
“啥意思?难道我们要徒步前行?”
“可能就得这样了...”
听了李木兮和张小酒的对话,朱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咂了咂嘴:
“酒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先吃的饱饱的,再徒步赶路吧?这样才有劲儿...”
接着他起身,伸长脖子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间。
“嚯,快两点了!早该开饭了!”
“别着急,我看前面有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我们就把车停到那儿。”
张小酒瞥了他一眼。
“现在这路,饭没吃完车都能给颠翻了。”
“嘿嘿,也是,也是。”
朱透嘿嘿笑着,肚子却不争气地又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他摸了摸肚子,眼神瞟向窗外荒芜的山涧。
“酒哥,你说这附近...会不会有野生牦牛啊?要是能碰上,咱是不是...”
“朱透!”
任双双没好气地打断他。
“你的想法能不能别这么天真?还野牦牛?这里估计连蚂蚁都活不下去。”
“我就想想嘛!想想又不犯法!”
朱透嘟囔着,但眼睛还是亮晶晶地盯着窗外,仿佛真能在哪片山坳里发现一头落单的牦牛。
张小酒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
房车又晃荡着,沿着越来越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爬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窗外尽是巍峨的群山,山体覆盖着皑皑白雪,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好了,就在这儿吧!”
“呼...终于停了!”
朱透几乎是第一个跳起来的,他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
“再颠下去,我这身神膘都要散架了!快,开饭开饭!”
他动作麻利地冲向车厢后部的储物区,目标明确地翻找着食物。
任双双也解开安全带,揉了揉被颠得有些发酸的肩膀:
“朱透,就知道吃!也不看看外面什么环境。”
她推开车门,一股凛冽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夹杂着雪粒特有的寒意,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原来胖子也怕冷。
高原的强光毫无遮挡地倾泻而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嘶...好冷!这阳光也太刺眼了!”
蓝冰跟着下车,立刻用手遮挡在额前,眯着眼睛适应着。
她好奇地环顾四周,除了雪山和脚下这条几乎被积雪和碎石掩盖的狭窄山路,视线所及之处,一片荒凉死寂,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连风声都显得空旷而遥远。
李木兮也下了车,她显得更谨慎些,从背包里拿出几副护目镜分给大家:
“戴上这个,防止雪盲。高原紫外线太强,直接暴露对眼睛伤害很大。”
她又取出一个小仪器测了测。
“氧气含量只有平原的百分之六十左右...”
张小酒最后下了车,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险峻的山势。
“溶洞的入口在最高的那座雪山的阴影下。”
“酒哥!你怎么...能看见吗?”
“当然,我的视力现在又提高了很多。”
朱透佩服的朝张小酒竖了竖大拇指。
“咦?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没做饭吗?”
“煮上肉了,满满两大锅。”
朱透说着,哈喇子险些掉了下来。
大家很快便被这空旷的雪景吸引了,暂时忘了此行的目的,开始欢快的玩儿了起来,这是难得的大战之前的放松。
“诶!我说,同志们!饭熟了,咱们上车吃饭吧?”
朱透瞄见房车的玻璃已经被水汽遮盖,连忙上了车。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