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甩出的红色战旗,如同一道燃烧的火焰,在皇宫门前猎猎作响,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今夜子时,天工广场,百族围观!若不炼出三件五阶极品法器——皇室收回所有材料,并昭告天下:朱世凡,欺世盗名!”
面对这近乎羞辱的公开挑衅,朱世凡不怒反笑。
他目光如冰刃般刮过秦放因激动而有些扭曲的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四周:
“老子吃的住的,又不是你家的,炼不炼器,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他上前一步,化神一层的灵压凝而不发,却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你既敢在此拦路立旗,可有胆量亲自下场与我比试?若你输了,就带着你这破旗,滚出六原皇都,永世不得踏入!”
“你……!”秦放被噎得脸色涨红。他虽自负,但也深知自己炼器水平远不及父亲,更看不透朱世凡的深浅,哪里敢亲自下场?
他眼神闪烁,色厉内荏地喝道:“凭你也配与我动手?要赌,就与我父亲,皇室首席炼器师秦安大师赌!”
事情很快闹大,传到了公主吴萧耳中。
她亲临天工广场,定为裁决。
最终,规则定为:双方各炼三件法器,不限种类,以品质论输赢。品阶高者胜,若品阶相同,则以速度快者胜。
子时,天工广场灯火通明,果然聚集了数千名各族修士。
场中,须发微白、神色倨傲的秦安与面色平静的朱世凡相对而立。
比试开始!
秦安手法老练,稳扎稳打,妖火升腾,材料在炉中缓缓融合。
秦安嘴角冷笑:“老夫稳扎稳打,三个时辰一件,稳赢!”
围观台,某宗弟子开盘:“一赔三,朱大师先炸炉!”
吴萧指尖掐紧扶手:“他若输了,恐怕父王会逼我与这秦放成亲……”
角落里,一位身着朴素灰衣、手持枯藤杖的老妪,轻轻两声喃喃道:“夜风有点大。”随即竟风至身前三尺,绕道而吹……
朱世凡动作却显得更为……随意。
他甚至没有过多预热,材料便鱼贯投入一尊看似普通的炼器炉中,雷火交织,符文闪烁,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朱世凡率先收火开炉。
青龙戟一出,百丈龙影盘皇都,护城大阵自发亮起;
碎星剑再出,夜空星斗被剑气削缺一角,众人以为天裂。
最后一道白光略显柔和,却依旧灵韵十足——五阶上品,流云绶!
二极品,一上品!全场哗然!
又过了一个时辰,秦安才堪堪完成。开炉瞬间,一道炽热红芒引来喝彩——焚天刀!
然而,随后两件,却只是灵光湛湛的法器。
一极品,二上品!高下立判!
“不可能!你定是使诈!”
秦放面色惨白,失声叫道。
秦安更是踉跄一步,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死死盯着朱世凡那三件法器,嘴唇哆嗦,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在吴萧公主淡漠的目光和百族修士的窃窃私语下,父子二人屈辱地立下心魔大誓,永不踏入六原皇都半步。
事后,吴萧寻到朱世凡,一边庆幸其胜,一边语带责怪:
“朱大师,秦安毕竟是皇室用了多年的炼器师,你何必做得如此绝,将他父子二人直接赶出六原?”
朱世凡闻言,只是淡淡看她一眼:
“公主殿下,是他们自取其辱,非我咄咄逼人。”
“何况,当日宫门之前,他秦放区区一个炼器师之子就敢挡我去路,肆意羞辱时,皇宫内外看热闹的人可不少。那时,怎不见有人出来主持公道?如今我赢了,反倒来怪我手段太狠?”
吴萧被他说得一滞,一时无言。
经此一战,朱世凡五阶炼器大师之名,彻底名动六原!
消息甚至飞速传扬至周边地域。每日都有各方势力之人辗转托关系,携重礼求其炼器,皆被朱世凡以“需先完成皇室任务”为由,一概推拒。
打发了扰人的苍蝇,朱世凡轻松凑足了约定的九件极品,血契已完成。
任务既了,他开始为自己炼制法器。
“朱大师,太乙精金与孔雀灵羽已送到,可还合用?”
吴萧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几分客气。朱世凡瞥向案上流光溢彩的材料,指尖划过五色孔雀灵羽:“足够了。”
他要以太乙精金为骨,五色孔雀灵羽为面,铭刻上玄奥的“裂魂”符文,更要首次尝试将《天狐幻变术》的迷幻之力,融入炼器过程。
目标,是两把五彩羽扇。
然而,越是倾注心血,越是难臻完美。
融合幻术与器道的难度远超预期,成器之时,光华骤然敛去,两把羽扇静静躺在手中,竟都只是上品品阶。
朱世凡拿起其中一把,递给身旁的云兮:
“凑合用吧。平时打斗可作一般攻击法器。若遇强敌,念动咒诀注入神念,能迷幻化神九层以下修士心神一至二息。”
云兮接过羽扇,指尖触到扇面的瞬间,便觉一股幻惑之力萦绕指尖。她轻抚扇面,美眸中异彩连连:“巧夺天工,已然极品。”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与皇室约定的一年之期。
吴萧亲自前来,语气恳切挽留:“朱大师,皇室愿以最高规格供奉,资源、地位,皆可商议,只求你留下担任皇室供奉。”
朱世凡拱手,语气平静却坚定:“多谢公主殿下厚爱。只是朱某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太多拘束,不愿入宫。”
婉拒邀请后,他在皇都一条偏僻却雅静的街道上,买下了带后院和四间房的铺面。
开业前一日,云兮收拾院子时还念叨:“前几日听街上修士说,六原皇都近年常有隐世大能出没,行事都很低调,你开店后可得多留意些。”
朱世凡当时只当闲谈,笑着应了声“知道了”。
他亲手写了块牌匾挂上,“南山堂”三个苍劲大字,在阳光下泛着淡淡木香。
自此,便在此落脚,专注承接四、五阶法器的炼制与修复。
这一日,天色微熹,铺门刚开。
街对面的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几片落叶飘到店门前,竟在门槛外绕着圈打转,迟迟不肯落地。
一位身着朴素灰衣、手持枯藤杖的老妪,悄无声息地踱步进来。
她脚步蹒跚,气息微弱,如同风中秋叶般不起眼。
然而,在她踏入店门的瞬间——
“叮——”
朱世凡手中正在擦拭的五阶金属性灵材,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哀鸣,仿佛被无形力场狠狠压制。
他擦拭的动作猛然僵住,缓缓抬头运天灵目术看向老妪,瞳孔骤然收缩。
炼虚三层!
店铺内的空气瞬间变成粘稠的胶质,连光线都黯淡了三分。
一股虽被极力收敛,却依旧如渊如狱的恐怖威压,顺着老妪的衣角弥漫开来,让他体内的灵力都停滞了运转。
这赫然是一位炼虚境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