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的分数定格在30万时，整个企鹅电竞的S班区域都安静了。
妙璇对着镜头苦笑，刚想跟粉丝说些什么，弹幕已经刷起了“放弃吧”“晨哥太猛了”。她叹了口气，索性关掉了pK面板：“不追了不追了，这哪是追分啊，这是追火箭呢。”
大脸猫更直接，对着屏幕作揖：“林希姐和晨哥牛逼！我宣布退出竞争，今天专心给家人们表演吞拳头。”
只有小奶包的直播间还挂着pK界面，但屏幕前的女孩早已没了斗志。枪出如龙的头像彻底暗了，公屏上零星飘过几个安慰的弹幕，更多的是讨论刚才那150个月球的震撼——毕竟三百万票的秒刷，就算在整个平台的历史上都排得上号。
林希这边还在继续。
杨晨看了眼背包，私奔到月球还剩一千八百多个，索性让林希连着打了几局“慈善pK”——就是连到主播后直接甩十万票，等对方退赛后，再额外补五架黄金战机当医药费。
这下更没人敢拦了。
原本还想碰运气蹭医药费的主播们，现在连麦进来都先鞠躬：“林希姐好，晨哥好！我这就退，不耽误您上分！”生怕动作慢了显得不配合，连那五架战机都拿不安稳。
不到一个小时，林希的积分已经冲破了40万。
她喝了口水道：“晨哥，要不歇会儿？再打下去，估计全平台主播都得蹲点连我了。”屏幕右下角的连麦申请已经堆成了小红点，数字还在疯狂跳。
【杨眉晨笑：行，先停。】
杨晨退出礼物界面，随手翻了翻全服排行榜。林希的名字孤零零地挂在榜首，后面跟着的妙璇才刚过8万，连她的零头都不到。
“对了，”他突然想起件事，【下个月平台是不是有年度赛？】
林希眼睛一亮：“是啊！我昨天听运营说的，年度赛冠军能上跨年晚会，还能拿百万奖金呢！”她说到一半又蔫了，“不过肯定特别难打，去年的冠军光是pK分就破了百万……”
【不难。】杨晨敲了两个字，【到时候你尽管上，分我来补。】
林希看着屏幕上的话，突然捂住脸笑出了声。
直播间的粉丝还在刷“晨哥霸气”，她擦了擦眼角：“那我可就当真啦！到时候要是拿了冠军，我给晨哥唱一晚上的歌！”
【不用。】杨晨回了句，【到时候带你去现场看。】
而此时的主播后台，运营们正盯着林希的分数集体沉默。
“这……这才半天啊，40万？”
“晨哥这是把平台当提款机了吧？”
“赶紧记下来，下个月年度赛预算得往上调调……”
没人注意到，小奶包直播间里，枪出如龙的头像虽然暗着，却在默默看着林希的分数，屏幕上倒映出他复杂的神色。
夜已深，房间里只留着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光线柔和地落在床沿。
杨晨放下手机时，屏幕上林希的pK积分已经定格在48万，第二名的妙璇堪堪突破10万，差距悬殊得像两个世界。
他最后扫了眼私信里林希发来的感谢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终究没再回复，只是将手机调至静音，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身侧的朱莉早已熟睡，呼吸均匀绵长，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神情恬静得像个孩子。
她大概是等不及他，不知什么时候就蜷着身子睡着了，身上的薄被被蹭得往下滑了些，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膀。
杨晨放轻动作，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小心翼翼地掖好边角，生怕惊扰了她的梦。
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她在睡梦中轻轻哼唧了一声，往他这边靠了靠，无意识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他失笑，顺势侧过身，将她揽进怀里。
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薰衣草香气，那是她惯用的洗发水味道，总能让他莫名心安。白天在直播间里挥金如土时的喧嚣、看着数字飙升时的波澜，此刻都像被这静谧的夜色过滤掉了，只剩下怀里真实的温度和她平稳的呼吸声。
杨晨低头，看着朱莉恬静的睡颜，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一个熟睡的孩子，自己的眼皮也渐渐沉重。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不多时，杨晨也抵不住倦意，搂着怀里的温软，沉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房间时，杨晨先醒了。
身侧的朱莉还睡得沉，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洗漱完毕后才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该起了，再晚要迟到了。”
朱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知道了……”
两人简单吃了早餐，坐着朱莉的保时捷918往江城国际广场而去。
七点五十准时到了广场，杨晨道：“今天有检查，穿戴整齐点。”
朱莉理了理客服部的蓝色制服：“秩序部那边都安排好了？昨天巡逻队说三号楼电梯间的灯又坏了。”
“一早让电工去换了，”杨晨扯了扯自己胸前的工牌，黑色制服上“秩序部经理”的字样清晰可见，“等下我去查考勤，你先去客服中心看看投诉记录，昨天夜班说有业主投诉凌晨施工。”
两人在大厅分手，杨晨径直走向秩序部办公室。
刚进门，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小伙子就站起身：“杨经理早！”
“早，”杨晨拿起考勤表扫了一眼，“小李今天怎么没来？”
“他家里有事，请了半天假，”副队长赶紧回话，“我已经顶了他的岗，巡逻路线没断。”
杨晨点点头，拿起对讲机：“各岗注意，九点市物业协会来检查，重点看消防通道和监控室，五分钟后我去各点巡查。”
对讲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声，他刚转身要走，手机震了震，是朱莉发来的消息：“302业主投诉昨晚十二点还有装修噪音，查下是哪户违规施工。”
杨晨回了个“收到”，直接往监控室走。
调出昨晚的监控录像，很快锁定了18楼正在二次装修的住户，施工队居然把静音时间的规定当耳旁风。
他调出业主信息，直接拨通了电话：“您好，我是秩序部杨晨……”
处理完违规施工的事，他又去消防通道检查，刚走到三楼，就看到朱莉带着客服部的小姑娘在给业主递满意度调查表。
她穿着蓝色制服，笑盈盈地跟业主解释着什么，阳光落在她脸上，比直播间里那些特效顺眼多了。
“杨经理，”朱莉看到他，扬了扬手里的表，“刚有业主说地下车库的栏杆反应慢，你等下去看看？”
“嗯，等下让技术部调试，”杨晨看了眼表，“快十点了，协会的人该到了，你去前台盯着点，我去门口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