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笑着捶了他一下：“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经历。”
下午的工作相对清闲，杨晨抽查完灭火器，又去各楼层转了转，回到办公室时，手机屏幕亮着，是林希发来的直播链接，附言：“晨哥，我们开始啦，偷偷看一眼嘛～”
他犹豫了下，还是点了进去。
直播间里，林希和小鱼正并排坐着，面前摆着两个麦克风，背景是同款的星空墙纸，显然是提前连好了线。
“欢迎家人们来到我们的合唱专场！”林希对着镜头挥手，“今天跟小鱼姐给大家唱首《小幸运》，送给所有支持我们的朋友，特别是……”她拖长了音，朝屏幕眨眨眼，“某位正在上班的大忙人。”
弹幕里立刻刷起“晨哥快出现”的评论。小鱼笑着推了林希一把，轻声说：“别闹，我们开始吧。”
音乐响起，林希的声音活泼清亮，小鱼的嗓音温柔清澈，两种声线交织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
杨晨靠在椅背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歌声，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唱到副歌时，林希突然说：“我跟小鱼姐商量好了，等年度赛结束，就去江城开个线下歌友会，到时候晨哥要是有空……”
【杨眉晨笑：有空】
弹幕瞬间沸腾，林希和小鱼都愣了下，随即笑开了花。
小鱼的脸颊泛起红晕，声音更轻了：“那……我们等你来。”
杨晨刚想回点什么，办公室门被推开，副队长探进头：“杨经理，刚才那辆搬家货车蹭到电梯了，业主跟师傅吵起来了。”
“知道了。”他退出直播间，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两个女孩还在笑着合唱，歌声轻快得像羽毛。
处理完电梯纠纷，下班时间也到了。杨晨换好衣服走出办公楼，朱莉已经等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冰淇淋，看到他就递过来一个：“草莓味的，给你降降温。”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杨晨咬了口冰淇淋，甜丝丝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
“刚才看直播了？”朱莉突然问。
他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林希在直播间喊你呢，全平台都听见了。”朱莉笑着说，“线下歌友会，你真要去啊？”
“答应了就去看看。”杨晨看着远处的晚霞，“顺便……让你见识下你老公的‘另一个世界’。”
朱莉挑眉：“哦？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下，不能给神豪的家属丢人。”
两人相视而笑。
晚上的电影院人不算多，杨晨和朱莉选了后排的位置。
片头广告刚播完，灯光暗下来的瞬间，朱莉悄悄往他这边靠了靠，手里的爆米花桶放在两人中间。
电影讲的是两个普通人在大城市打拼相遇的故事，情节不算跌宕，却满是生活的细碎暖意。
看到男女主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分一碗泡面时，朱莉突然笑出声：“这场景怎么有点眼熟？”
杨晨侧头看她，昏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忘了？刚认识那会儿，你加班到半夜，我给你送的就是泡面，还是最便宜的红烧牛肉味。”
他确实忘了。
那时候他刚当上秩序部主管，朱莉还是客服部的新人，两人因为业主投诉天天碰面，一来二去就熟了。
谁能想到，当初为了一桶泡面能争半天的两个人，现在会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看电影。
电影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杨晨撑开伞，把朱莉护在怀里往停车场走，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刚才林希又发消息了，”朱莉拿出手机晃了晃，“说她们合唱破了平台记录，让你明天有空去直播间抽奖。”
“抽什么奖？”
“好像是粉丝寄的礼物，她堆了一屋子，说让你帮忙清库存。”
杨晨失笑，这丫头总能找到新花样。
回到家洗漱完，他习惯性地点开企鹅电竞。
林希和小鱼的直播间都亮着，点进林希的界面时，她正举着个巨大的玩偶熊转圈：“家人们看这个！是晨哥粉丝寄来的，比我人还高！”
【神杨眉晨笑进入直播间】
“晨哥来啦！”林希立刻把熊扔到一边，凑到镜头前，“刚跟小鱼复盘了今天的合唱，运营说我们热度冲进平台前三了！”
【杨眉晨笑：恭喜】
“这都是晨哥的功劳！”小鱼不知什么时候连了过来，屏幕上出现两个脑袋，“我们商量好了，明天给你唱首原创的歌，专门写的……”她说着突然红了脸，没好意思说下去。
林希连忙打圆场：“是我们俩攒了好久写的，名字叫《星光不负》，明天一定唱给你听！”
弹幕里刷起“磕到了”的评论，杨晨没接话，随手点开背包，看到最近抽奖存下的皇家钞票枪还有不少，直接刷了20个。
金色的钞票特效铺满屏幕时，林希和小鱼都惊呼起来。
“晨哥别刷了！”小鱼急得摆手，“我们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杨眉晨笑：奖励你们的】
林希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金色特效，突然对着镜头鞠躬：“晨哥，其实我们今天合唱的时候，好多粉丝问你到底是谁……”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我们知道你不想露脸，但是大家都很好奇，说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这么支持我们。”
【杨眉晨笑：一个普通人】
“才不普通呢！”林希立刻反驳，“你是我们的幸运星。”
杨晨没再回，看她们跟粉丝互动了会儿，就退出了直播间。
朱莉敷着面膜走过来：“又刷了多少？我听手机叮叮当当响了半天。”
“没多少。”他把手机递过去，她没接手机，而是靠在他肩上：“今天看电影的时候突然想，其实你当经理也挺好的。”
“哦？怎么个好法？”
“早上能陪我吃热干面，中午能一起抢食堂的排骨，晚上能撑着伞送我回家。”她戳了戳他的胳膊，“比当神豪接地气多了。”
杨晨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那以后多陪你吃热干面。”
窗外的雨还在下，房间里只开了盏小夜灯。
手机屏幕亮着，林希和小鱼还在直播间里叽叽喳喳，讨论着明天的原创歌。
而手机这头，杨晨已经关了屏幕，抱着怀里的人，听着雨声渐渐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