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涡消散的刹那，张小纯指尖的电弧骤然熄灭。他怔怔望着空荡荡的冰原，方才还狂暴如龙的闪电，此刻竟化作点点荧光渗入地下，如同从未存在过。丹田内翻涌的雷力突然失去源头，让他产生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感。
“没了？”他下意识地运转云雷人祖变，第七变的符文在体表闪烁了几下，便黯淡下去。原本鼓胀如球的经脉瞬间瘪缩，不死血在五成的节点上剧烈震颤，仿佛在抗议能量的枯竭。
冰原深处传来震天的狂笑。鬼脸的黑雾身躯穿透残余的雷光，幽绿瞳孔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张小纯，你的雷渊没了！”
死亡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天灵盖。张小纯甚至能看到鬼脸指尖凝聚的黑色死咒——那是准半神全力一击的征兆。他想也不想，咬破舌尖喷出精血，不死禁的血色纹路瞬间爬满全身。
“轰隆！”
空间在脚下炸裂，他如炮弹般射向远方。身后的鬼脸发出嗬嗬怪笑，黑雾化作万千触手，每一道都撕裂空气，在冰原上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张小纯能感觉到，那些触手擦过衣角时，布料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碳化。
“不公平！”他边逃边在心中怒吼。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吸收雷力，刚把不死血推到五成，这破雷区就枯竭了？凭什么鬼脸就算被压制，随手一击也能让自己喷血？他猛地回头，通天法眼在眉心爆发出刺目紫光。
“老鬼看招！”
紫色光束穿透千米距离，正中鬼脸眉心。后者发出一声闷哼，黑雾身躯剧烈波动，追击的速度顿时一滞。张小纯趁机祭出龟纹锅，锅身旋转间形成金色漩涡，将沿途残余的雷光碎片全部吸入，勉强在身后布下一道防御屏障。
“就这点本事？”鬼脸很快恢复，笑声里充满不屑，“当年我手撕三首雷蛟时，你祖宗的祖宗还在娘胎里呢！”它猛地张口，喷出一团漆黑如墨的魂火。魂火所过之处，冰原寸寸龟裂，竟燃起幽蓝色的鬼火。
张小纯心脏狂跳。他认得这东西——在冥皇殿的古籍里见过，这是半神修士凝练的魂火，专门灼烧生灵魂魄。他连忙祭出全部修为，龟纹锅爆发出万道金光，与魂火撞在一起。
“轰！”
气浪掀飞百里冰雪，张小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胸口留下一个焦黑的掌印。不死血疯狂涌出，却在接触魂火余烬时发出“滋滋”的响声。他这才惊恐地发现，那魂火竟能克制不死血的恢复力！
“哈哈哈哈！”鬼脸见状狂笑，黑雾身躯骤然膨胀，“小娃娃，受死吧！”它化作遮天蔽日的巨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拍下。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物——那是他在九天云雷宗得到的“引雷符”，原本打算留着保命，此刻已是最后手段。
“老鬼，尝尝这个！”他将数十张引雷符同时捏碎，符篆化作流光没入地下。下一刻，本已枯竭的雷渊突然爆发出万丈电光！无数道紫色雷龙从地底钻出，如群蛇乱舞般缠向鬼脸。
“什么？！”鬼脸惊怒交加，它能感觉到，这些雷龙虽不如之前的狂暴，却带着熟悉的引雷符气息，专门针对魂体。黑雾巨爪被雷龙撕咬得“噼啪”作响，幽绿的瞳孔里第一次浮现真正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