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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像一把钝刀子,缓慢地割开沉重的黑暗,从没有窗帘的窗户淌进来,照亮一片狼藉。

我瘫在冰冷粘腻的地板上,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腔深处剧痛,喉咙里全是铁锈味。林薇在墙角缩成一团,偶尔发出一两声无意识的抽噎。

结束了。

这个词轻飘飘地浮在脑海,却没有任何实感。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连动一下眼皮都艰难万分。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压下来,比之前的尖叫和撞击更让人心慌。只有血液滴落和粗重喘息的声音。

然后,极其轻微的,“沙……”

像是什么极细小的东西在摩擦。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客厅中央——那堆已经变成灰白色的、失去所有邪异光泽的面具碎片上。

其中一小片,大概指甲盖大小,无风自动,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沙……”

又一片。接着是第三片,第四片……

所有散落的碎片都在微微震颤,发出极其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它们像是被无形的磁力吸引,开始向着中心一点,缓慢地、执拗地……挪动。

不……

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心脏,比刚才直面那邪灵时更甚。

我眼睁睁看着那些碎片彼此靠近、触碰、然后……严丝合缝地重新拼接在一起!

速度越来越快!

裂纹在消失,灰白的颜色褪去,那沉郁的、饱吸鲜血的暗红色重新浮现,那咧开到耳根的疯狂笑容再次变得清晰、饱满,甚至……比之前更加鲜艳欲滴,仿佛刚刚用温血浆洗过!

它悬浮起来,完整如新。

不,不是如新。那笑容里蕴含的东西变了,不再是纯粹的疯狂和吞噬欲,而是多了一种……冰冷的、怨毒的、戏谑的“智慧”。黑洞般的眼窝深处,仿佛有针尖大的红芒一闪而过。

它轻轻转动,“看”向瘫倒在地的我。

没有立刻扑过来。

一种无形的、比之前强大十倍不止的冰冷威压笼罩下来,空气凝固成胶质,死死把我摁在地上,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它……在进化。我的血,我的恐惧,刚才那场濒死的挣扎和爆发,甚至那残存的小女孩意识最后的痛苦……都成了它融合、壮大的养料!

师婆错了。秦姨也错了。毁了“核”也没用!这东西根本杀不死!它就是一个不断吞噬、不断完善的诅咒!

一个冰冷、平滑,带着一丝慵懒玩味意味的意念,慢条斯理地钻进我的脑子,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刮擦着神经:

“凡铁……伤不了根本……”

“你的味道……很特别……比顾明远准备的‘料’……更合胃口……”

它微微前倾,像是在仔细嗅闻。

“……恐惧……绝望……还有……很有趣的‘守护’?可惜……太弱了……”

它“看”向我胸口那枚已经变得温吞的古铜钱。

“……那小丫头片子……就这点本事?遮遮掩掩……徒劳无功……”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淹没上来。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甚至赔上别人的性命,到头来全是徒劳?反而让它变得更强?

那我做的这一切……算什么?

就在意识快要被这绝望压垮的瞬间——

啪。

一滴滚烫的液体,从上方滴落,正中我的眉心。

不是血。带着一股极其清淡的、几乎闻不到的檀香气息。

我艰难地向上掀动眼皮。

天花板角落的阴影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倒挂着一个东西。

像是一只巨大的、干瘪的黑色蝙蝠。但仔细看,那是一件极其陈旧、边缘破损的黑色宽大斗篷,兜帽罩住了头脸,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只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枯瘦如柴,指尖正对着下方悬浮的傩面。

那滴液体,就是从那只手的指尖滴落的。

那傩面猛地一震,瞬间转向天花板角落!它身上那股戏谑慵懒的意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临大敌的、混杂着惊怒的尖锐情绪!

“……是……你?!”它的意念都变了调。

倒挂着的黑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下一秒,整个房间的光线猛地暗了下去,不是变黑,而是像被某种更浓稠的“影”所吞噬。温度骤降,一种远比傩面邪灵更古老、更沉寂、更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无形的潮水,缓缓充斥了每一寸空间。

压迫感变了。之前是邪灵的疯狂和恶意,现在……是某种不容窥探、不容冒犯的……规则本身?

黑影那只枯瘦的手,极其缓慢地,对着傩面,勾了勾食指。

悬浮的傩面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拼命挣扎,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它身上的红芒疯狂闪烁,那咧开的笑容扭曲变形,充满了惊惧和不甘。

但它还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一点点、一点点地……向着天花板那个角落的阴影挪去。

“……不!!!”它发出的意念尖叫几乎要撕裂我的意识,“……凭什么?!我已超脱!我乃……”

黑影的兜帽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傩面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它被硬生生拖进了那片浓郁的阴影里,像是被海绵吸走的水滴,瞬间消失不见。

光线恢复正常温度回升。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天花板角落那个倒挂的黑影还在。它……或者说,“他”的兜帽微微低下,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看”了我一眼。

没有任何情绪。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就像看着路边的一颗石子。

然后,他像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天花板本身的阴影里,彻底消失。

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留下满地狼藉,生死不知的秦姨,崩溃的林薇。

还有我。

额头上那滴微烫的液体正在迅速变冷,留下一个淡淡的、类似符印的痕迹。

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是被之前的动静惊动的邻居终于报警了吗?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微微发亮的天花板,身体无法动弹,脑子里只剩下那个倒挂的黑影,和他消失前那毫无情绪的一瞥。

那……到底是什么?

傩面被带走了,然后呢?

这件事……真的结束了吗?

警笛声越来越响,刺耳地划破了黎明最后的寂静。

警笛声像冰冷的铁片,刮着黎明灰白的天际线,越来越近,越来越刺耳。

我瘫在凝固的血泊和碎片里,动弹不得。额头上那滴来自黑影的液体已经彻底冷却,像一个冰冷的烙印。林薇在墙角发出断续的、梦呓般的呜咽。秦姨倒在客厅中央的狼藉里,生死不知。

结束了?不。那个倒挂黑影毫无情绪的一瞥,比傩面所有的疯狂嘶吼加起来更让人胆寒。那是什么?它带走了傩面,然后呢?这件事像一口深井,我以为看到了井底,却发现下面连着更黑、更冰冷的暗河。

“砰!”

单元门被粗暴撞开的巨响,杂乱的脚步声沉重地冲上楼梯。

“警察!里面的人不要动!”

强光手电的光柱猛地刺破客厅昏暗的空气,来回扫射,最终定格在我们三个和这地狱般的场景上。

“老天……”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我被粗暴地翻过来,手电光直射眼睛,刺得睁不开。有人给我铐上了手铐,冰冷的金属硌在腕骨上。另一个警察在检查秦姨,探她的颈动脉。

“还有气!叫救护车!快!”

混乱。询问。更多的警察涌入,拍照,拉警戒线。我被两个人架起来,拖出门。经过门口时,我看到地上那滩最大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泊,映出我苍白扭曲的脸,额头上那个淡灰色的符印一闪而过。

楼下挤满了人,邻居们穿着睡衣,惊恐又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指指点点。闪光灯不停闪烁。

我被塞进警车后座。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世界变得沉闷而逼仄。

审讯室的灯惨白刺眼,照着对面两个警察疲惫又紧绷的脸。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重复,盘旋,细节,时间线。我说了部分实话,梦,红裙女人,秦姨的出现,搏斗,省略了傩面、黑影和所有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部分。我的话听起来支离破碎,漏洞百出,像一出荒诞的噩梦。

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眉头越皱越紧。年长那个一直沉默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试图剥开我言语里所有不合逻辑的外壳。

“……所以,一个你们梦里出现的‘红裙女人’,导致你们攻击了这位……秦女士?然后她又和另一个闯入的老太太搏斗,同归于尽?”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怀疑和荒谬感。

我闭上眼,喉咙干涩发痛:“我不知道那个老太太是谁……秦姨是来帮我们的……”

“帮你什么?驱鬼吗?”年轻警察几乎要冷笑出声。

年长的警察抬手制止了他。他身体前倾,目光沉甸甸地压在我脸上。

“现场发现了大量不属于你们任何人的血迹和……组织。还有这个。”他从证物袋里拿出那本皮质笔记本,封面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手印,“顾明远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一些……非常不同寻常的内容。”

他顿了顿,眼神极其复杂,混杂着审视、困惑,甚至一丝极淡的、被强行压下去的惊悸。

“关于他女儿的失踪,他有一些……疯狂的幻想。但这不能解释今晚发生的事。”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我们需要知道真相。全部真相。”

全部真相?我说出来,谁会信?等着我的恐怕不是释放,而是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

我低下头,沉默。

漫长的僵持。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时钟单调的滴答声。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一个穿着便服、气质冷硬的男人走进来,在年长警察耳边低语了几句,递给他一个密封的证物袋。

年长警察的脸色微微变了。他挥挥手,便衣男人退了出去。

他拿起那个新的证物袋。里面是一张小小的、边缘烧焦碎裂的存储卡。

“技术科的人从客厅烧毁最严重的那堆杂物灰烬里找到的。”他声音低沉,“应该是某个旧款微型摄像机的存储卡,部分损坏,但数据恢复了一小段。”

他操作了一下桌上的电脑,将屏幕转向我。

一段模糊摇晃、色彩失真的监控画面开始播放。角度是从客厅高处俯拍,像是藏在吊灯或者通风口里。

画面里,是我和林薇拖着秦姨冲进卧室,摔上门。紧接着,那个穿着深色褂子的老婆婆,以一种极其僵硬诡异的姿态,四肢着地,从大门爬了进来,她的脸……正是电话里那个声音的主人!她脖子上挂着那张咧着嘴笑的红色傩面!

她爬到客厅中央,然后,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着,猛地用双手撕开了自己的胸膛!鲜血喷溅!但她仿佛毫无痛觉,双手在里面掏摸着,最后,捧出了那个色彩鲜艳、诡异狞笑的傩戏面具,高高举起!

画面到这里剧烈闪烁,满是雪花噪点,声音是扭曲变调的嘶嚎和狂笑。

几秒后,画面稍微稳定。可以看到“我”从卧室冲出来,手里拿着匕首,和那个戴着傩面的“尸体”搏斗……最后将匕首刺入傩面眼眶。

然后就是傩面爆开,黑气弥漫……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最后定格的画面极其模糊扭曲。

年长警察关掉了视频。审讯室里死一般寂静。他和那个年轻警察的脸色都异常难看,一种超越了案件本身的、深切的寒意笼罩着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点了点屏幕上最后那极度扭曲模糊的定格帧。

“技术科做了增强处理。最后这个影子……”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这个倒挂在角落里的……东西。是什么?”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钉死我。

“你之前的口供里,可没提到这个。”

我的心沉到了底。

他们看到了。虽然模糊,但他们看到了那个黑影。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额头上那个冰冷的符印,似乎微微灼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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