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区区三万天
林昭昭先是浑身震了一下，然后迅速冷静了下来。
其实林昭昭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和她说明天要去超市跟人讲价，她会觉得天都塌了，你跟她说明天世界毁灭了，她反而淡定了。
她会被一些琐碎的小事磨疯，反而会在真的严重的问题上镇定下来。
他怎么知道的？可能是昨晚自己和系统在车上或者在客厅聊天，因为想着周予安早就睡死过去了，所以也压根没躲着人，下意识的就说出口了。
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吗？这个系统不是什么可以杀人夺宝的宝物，何况周予安也不是那种人——也许会认为林昭昭是个异类？但他本人还算包容。但最坏的结果，就是周予安在得知了系统的存在之后，觉得她的接近都不是真心的。
系统有这方面的规则限制吗？据她所知，这个系统好像除了“复活”“白月光值”这些东西有点金手指的意思之外，剩下的技能基本没有超出基本物理世界的范畴，比起别人的那些什么系统动不动可以呼风唤雨，这个系统就连“交换人生”“夺走气运”这种东西都没有，也没有要求林昭昭过去九星连珠啪啪打脸，王者归来闪瞎一众反派，甚至除了“收集白月光值”这个主线任务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强制的支线任务。
更不会干出什么反噬宿主的事情，基本是一个纯良小白花系统，虽然也没什么用，但是也没什么害。
系统：有没有可能我还在听着，这样说话会不会太伤我？
林昭昭：伤你口口口。
系统:嘤嘤嘤。
林昭昭:……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个梗。
系统迅速变脸:你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当务之急是赶紧回答问题吧，我可没法帮你暂停时间，那个需要白月光值的。
林昭昭:你们系统的规矩没有，不能让人知道你们存在这件事儿吗？
系统:理论上来说有，但是对于主角团的人来说没有，经验上我们会说有，但是落实到你的案例上，我会说没有。
林昭昭:你说话好像那个甲方。
系统叹气:看过那么多系统文，你也应该知道了，系统这个东西对于主角团来说可以共享也可以不共享，只要对方是主角团的人，就没有这个规则限制——显然，目前看来周予安是了，所以我说对于主角团的人来说没有。
系统:另一个限制就是经验上，大部分世界的系统毕竟算是一个金手指，有时候可能还涉及到要偷别人的东西，例如交换别人的美貌，智慧，财富，人生，幸运，或者说是夺走他人的气运一类的，你偷偷干这事肯定不道德，对吧，被人知道了肯定会被打死，对吧，所以从经验上来说，我会建议宿主不要把系统的存在告诉别人。
系统:但落实到具体案例上，你看你又没偷人家的东西，那点白月光值都是你辛辛苦苦恨不得把对方说的话一句话掰八瓣分析到底什么意思自己赚来的，要说真偷了别人的什么东西，那只能说是偷心——我在不少世界里面宿主和攻略对象还喜欢把这我当他们play的一环呢，所以你的案例我会告诉你，没有。
想起自己在曾经那个花市的宿主一脸痛心疾首的表示“我是不想这么作践人的，但是系统的任务我也没办法啊”攻略对象表示“我理解的我理解的，你来吧我可以”，系统只恨自己三次元没长嘴，大吼一声“我没有啊”。
林昭昭明白了。
林昭昭:“额……”
“这么为难吗？”周予安说道，但似乎得到答案的兴趣分毫不减。
林昭昭一本正经的说:“呃，他大概是一个介于三次元和二次元之间的东西。”
周予安:……
“算了，人人都有秘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周予安倒是丝毫没掩饰自己有点儿失望的神情。
林昭昭赶紧摆摆手，生怕自己这一退，白月光之就起不来了:“呃，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好怎么告诉你……因为涉及到的东西比较复杂，甚至可能关系到我的生死……”
听到“生死”两个字的时候，周予安的神情明显严肃了起来。
林昭昭忽然就淡定下来了，对哦，其实对方是个医生，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对生死的态度可能比林昭昭，要淡然很多。
林昭昭:系统，系统？你有没有什么时间回溯或者是消除记忆的东西？
系统:你确定吗？这东西超级贵的，基本只有一次性的，一次就要花费100点白月光值。
林昭昭:不慌，也不一定用，情况不妙了，我就买，要是情况很妙的话
“这个事情从哪讲起呢？……大概就从我们重逢的第一天，我被拉进急救室讲起吧，其实从本质上来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
周予安对神情严肃了起来，很耐心的听，就算中途有问题也不会打断林昭昭的话，直到她把系统的事情讲了个大概停下来，发誓“虽然一开始接近可能是因为白月光值，但是我保证没有，真的因为白月光值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把你当成提款机的意思……”
“只有我一个人吗？”
林昭昭在叙述的过程中当然不可能提到其他人，结果忽然被周予安点出来，瞬间就熄火了。
不是，平时根本没发现，为什么到这种时候周予安会这么敏锐压迫感会这么强啊！
“额……”
“我的意思是，如果按一点白月光值，可以再延续你一天生命来计算的话，再加上你提到你还换了技能，是从我这儿得到白月光值，真的够吗？”
林昭昭愣住了。
“不能稍微和系统商量一下吗？打个折什么的？按人生3万天来算，你剩下的人手还有2万多天，如果没有足够的白月光值怎么办？如果有人的白月光值反而掉了，怎么办？你会……会……”
会死吗？
周予安到头来还是没说出那个字，但林昭昭知道他想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