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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包劣质烟像一块冰冷的铁片,硌在周尘破烂夹克的口袋里。它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是一种更深沉的讽刺——在这片连呼吸都要付出代价的泥沼里,任何东西都能成为交易的筹码,包括威胁和恐惧。

窝棚里浓重的霉味和血腥气似乎凝固了。周尘靠在冰冷的砖墙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肩剜出铁片后重新崩裂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带着灼烧感的刺痛。敷在上面的尘土混合着渗出的血水和脓液,形成一层粗糙、黏腻的硬痂。感染的风险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

他捻起最后一根咸菜丝,放进嘴里。咸涩的味道在极度疲惫和持续的痛楚中,变得有些麻木。这包咸菜已经见底了,维系他生命线的“灵丹”即将耗尽。

外面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天亮了。棚户区从沉睡(或者说昏迷)中苏醒,带着特有的喧嚣与死气。孩子的哭闹、女人的咒骂、男人粗嘎的咳嗽,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城市的车流声,混合成一片令人烦躁的背景音。

脚步声再次在窝棚外响起。这一次,不是粗暴的踹门,而是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里…里面的兄弟?还…还好吗?” 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响起,带着棚户区底层特有的那种卑微和讨好。

周尘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反手藏在破烂袖子里的那把生锈水果刀。冰冷的刀柄触感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木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挤了进来。是昨天那个跟在刀疤脸后面、眼神闪烁的混混。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头发油腻,脸上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破瓷碗,碗里是半碗浑浊、散发着馊味的稀粥。

“兄…兄弟…我叫小六…” 小混混站在门口,不敢靠得太近,眼神飞快地扫过周尘肩头那狰狞的伤口和满身的血污泥泞,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被吓到了。“刀…刀哥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他把破碗小心翼翼地放在门口一块相对平整的砖头上。

周尘抬起眼皮,深潭般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却让小六感觉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寒风中,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刀哥…说了…昨天…昨天是误会…” 小六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点粥…算…算赔罪…您…您大人有大量…”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周尘紧护着的胸口位置,又飞快地移开。

周尘依旧沉默。他看出来了,这碗馊粥与其说是赔罪,不如说是试探,是“刀爷”势力在掂量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带着危险气息的“硬茬子”的分量。送粥是假,探虚实是真。小六眼中的惊惶,除了害怕他,恐怕更怕他背后可能存在的“麻烦”。

“谢了。” 周尘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放那儿吧。”

小六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哎!哎!您…您慢用!”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就往外溜,仿佛这窝棚里盘踞着噬人的凶兽。

门板被重新带上,窝棚内重归昏暗。

周尘的目光落在那碗浑浊的馊粥上。粥里漂浮着几根发黄的菜叶和不明颗粒,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腐气。这种食物,在平时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但现在……

他挣扎着挪过去,端起破碗。冰冷粗糙的碗壁触感让他皱了皱眉。他凑近闻了闻,那股馊味更浓了。但他没有犹豫。生存面前,尊严是奢侈品。他仰起头,屏住呼吸,将那半碗冰冷的、带着馊味的稀粥,如同灌药般,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刺激着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碗底舔得干干净净。食物带来的微弱热量在冰冷的躯体内散开,虽然伴随着肠胃的不适,但至少暂时驱散了那种深入骨髓的虚脱感。

喝完粥,他靠在墙上喘息。肩头的伤口在刚才的动作下又渗出血来。感染的症状似乎加重了,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发亮,摸上去烫得吓人,一阵阵带着麻痹感的疼痛顺着胳膊蔓延。他需要药!哪怕是最廉价的消炎药!否则,这处凡俗的伤口,很可能成为压垮他这匹重伤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必须离开这个窝棚,去碰碰运气。

周尘将最后一点咸菜渣小心地包好,连同那个珍贵的药盒一起,重新塞进怀里最贴身的位置。他捡起那把生锈的水果刀,用破烂的布条缠紧刀柄,藏在袖子里。然后,他扶着冰冷的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左肩的剧痛、全身的虚弱、劫力反噬带来的冰冷滞涩感,如同三重枷锁。他推开那扇歪斜的破门,刺眼的天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棚户区的白昼,比夜晚更清晰地展露着它的破败与绝望。低矮杂乱的窝棚挤挨在一起,狭窄的通道里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刺鼻的恶臭。一张张麻木、疲惫、带着深深生活刻痕的脸孔在眼前晃动。有人蹲在门口,就着污水洗着发黄的菜叶;有孩子赤着脚在垃圾堆里翻找着可能值钱的东西;还有几个眼神浑浊的老人,呆呆地坐在阳光下,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周尘佝偻着背,尽量让自己的步伐显得踉跄、虚弱,像一个真正的、被灾难和伤痛击垮的流浪汉。他低着头,用破烂夹克的领子半遮着脸,浑浊的目光(刻意伪装)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避开那些看起来像混混的身影和任何穿着制服的人。

他的目标是记忆中棚户区边缘一个相对“热闹”的十字路口。那里聚集着几个卖劣质日用品和草药的地摊,偶尔也会有走街串巷的“赤脚医生”出现。那是这片绝望之地里,唯一可能找到廉价药品的地方。

穿过迷宫般的小巷,忍受着无处不在的窥探目光和污浊气味。左肩的伤口在走动中不断摩擦,疼痛如同附骨之疽。他感觉自己像一条在烈日下暴晒、即将干涸的鱼。

终于,嘈杂的人声和一股混合着廉价香料、腐烂果蔬和劣质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十字路口到了。几个用破塑料布铺开的地摊上,摆放着发蔫的蔬菜、廉价的塑料制品、褪色的旧衣服,还有……一个用木板写着“跌打损伤、包治百病”的草药摊。

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脸上带着一种长期混迹底层、油滑又世故的神情。他正唾沫横飞地向一个捂着胳膊、愁眉苦脸的汉子推销着一包黑乎乎的草药粉。

周尘没有立刻上前。他像其他流民一样,缩在路口一个相对避风的墙角阴影里,目光看似涣散,实则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视着整个路口。

几个穿着不太合身、带着油污制服的“协管员”在路口懒洋洋地晃荡,偶尔呵斥一下占道的小贩,但眼神更多地在人群里逡巡,带着一种猎犬般的审视。他们不是警察,更像是这片区域某个“地头蛇”手下的爪牙。

更让周尘心头一紧的是,在路口斜对面,一个用破帆布临时搭建的简陋棚子下,挂着一条用红布歪歪扭扭写的横幅——“临时医疗救助点”。几个穿着白大褂(但白大褂上沾着污迹,显得不那么专业)的医护人员正在忙碌。而在医疗点外围,站着两个身影!

那两个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夹克,看似普通,但站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医疗点的人。他们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和过滤的意味,和周遭混乱麻木的人群格格不入!其中一个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黑色设备,偶尔低头操作一下,屏幕的反光在周尘眼中一闪而过!

龙组的人!他们果然没放弃!竟然将排查的触角延伸到了这种边缘的临时医疗点!他们在筛查!筛查那些在黑水街爆炸中受伤、又不敢去正规医院、只能来这种地方处理伤口的人!

周尘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肩头的伤口如此显眼,一旦靠近,被那仪器扫描到残留的煞气或者劫力衰败气息……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将身体往墙角阴影里缩了缩,头埋得更低,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怀里的药包仿佛变成了滚烫的烙铁。

怎么办?草药摊就在眼前,那里可能有他急需的消炎药粉,但风险太大。龙组的人像两尊门神,堵死了他获取正规医疗救助的可能。伤口在恶化,时间不站在他这边。

就在他内心焦灼之际,路口忽然发生了一阵骚动。

“打人了!打人了!城管打人了!” 一个女人尖利的哭喊声响起。

只见一个卖水果的小贩被两个“协管员”粗暴地推搡着,水果摊被掀翻,劣质的苹果橘子滚了一地。小贩试图争辩,被其中一个协管员一脚踹倒在地!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看热闹的、趁机捡拾地上水果的、还有几个被推搡到的路人发出不满的咒骂,场面一片混乱!

那两个龙组成员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眉头紧锁,似乎对这种低层次的混乱感到厌烦,但又不得不提高警惕,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骚动的源头和人群。

机会!

混乱就是最好的掩护!

周尘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他如同融入阴影的狸猫,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骚动吸引的瞬间,身体贴着墙根,以最快的速度(尽管每一步都牵扯着剧痛)冲向了那个草药摊!

“跌打药!消炎的!快!” 周尘的声音压得极低,沙哑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他直接将口袋里那半包从刀疤脸身上“顺”来的劣质烟拍在老头面前破旧的摊布上!

干瘦老头被突然出现的周尘吓了一跳,尤其看到他满身血污泥泞和肩头那狰狞的伤口时,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半包烟上时,贪婪瞬间压倒了恐惧。这种劣质烟在棚户区也是硬通货!

老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混乱的路口和远处那两个被骚动吸引了注意力的深蓝身影,又看了看周尘那双深潭般冰冷、带着隐晦威胁的眼睛。他咽了口唾沫,动作麻利地从摊子下面一个脏兮兮的木盒里摸出一个小纸包,塞到周尘手里,同时一把抓过那半包烟,迅速揣进怀里。

“快走!别给我惹麻烦!” 老头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周尘捏紧那包药粉,看也没看,转身就再次融入墙角的阴影,朝着来时的方向快速退去。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前后不过几秒钟。

就在他身影消失在小巷拐角的同时,那两个龙组成员似乎解决了骚动源头,其中一个拿着平板设备的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草药摊的方向!但那里只剩下干瘦老头和他那黑乎乎的草药粉,以及依旧混乱嘈杂的人群,没有任何异常能量反应或可疑目标。

拿着平板的男人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屏幕,上面只有代表普通生命体的微弱信号和混乱的背景能量流。他疑惑地摇了摇头,对同伴说了句什么,两人重新将注意力投向医疗点。

周尘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巷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巨大风险。他摊开手心,那个小小的、被汗水和泥污浸透的纸包静静躺着。里面是些褐色的、散发着浓烈刺鼻气味的粉末,不知是什么草药研磨而成,但至少,它代表了希望。

他不敢停留,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朝着那个破窝棚的方向挪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然而,就在他快要接近窝棚所在的巷子时,一种极其细微的、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蛛丝,瞬间拂过他的后颈!

周尘的脚步猛地一顿!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如同受惊的野兽,没有立刻回头,而是保持着向前踉跄的姿势,眼角的余光如同最锋利的刀锋,瞬间扫向感知的来源——巷子斜对面,一栋相对高一些、用红砖和石棉瓦搭建的二层棚屋的屋顶!

一个模糊的影子,如同融入阴影的壁虎,正趴在屋顶边缘!那人穿着一身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灰褐色破旧衣服,脸上似乎蒙着布,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在棚户区浑浊的光线下,正死死地盯着他移动的背影!眼神中没有恶意,也没有贪婪,只有一种冰冷的、纯粹的……观察和记录!

是谁?!

龙组的暗哨?刀疤脸派来盯梢的?还是……其他对黑水街爆炸感兴趣的势力?!

周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蛛网的飞蛾,自以为隐秘的挣扎,早已落入了更高层次猎食者的眼中。这片看似混乱无序的底层泥沼,水,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

他强迫自己保持踉跄的步伐,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继续朝着窝棚的方向挪动。但后背的肌肉已经绷紧到了极致,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柄,被汗水浸得湿滑。

棚顶的眼睛,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怀里的药粉,是他对抗体内不断恶化的“劫”与“伤”的唯一武器。

他必须尽快处理伤口。然后……弄清楚,那双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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