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代理端，杨凯瑞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现在还不清楚阿托特和代理端的交流方法，但是依据光球的说法，代理端在没有执行阿托特命令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而且他们的智商普遍很高。
因为这个冯子清代理端真正是五级文明的人类，而且是和科考星上的其他人一起生活过的人类，说不定杨凯瑞他们按照金子书只不过是人类的原始状态。
一个宇宙文明在三级文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大幅提升自身的智力水平了，四级更是如此，要不然科技就很难进步。到了五级基本上可以说修改了自身的大部分基因，已经都到意识层面了，就更不用提智力了。
杨凯瑞找他就是为了告诉他现在科考星的状态，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应对，哪怕是不用阿托特，他能够自己解决也行。
“哦，你们终于也发现了这一切啊。”冯子清在杨凯瑞说出现在的情况后很平静，他说出来的这句话让人很想凑他！
“这么说以前你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阿托特是个什么鬼？他去哪儿了？”杨凯瑞压抑着嗓门，他已经不是刚刚抓到冯子清的那个少年了。
“嗯，就在一万多年前。我在被赋予了指导原始人进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阿托特的任何指示了。”
“那其他的代理端呢？”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事情我不清楚。”
杨凯瑞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比如上一波原始人发展到了几百万人灭绝的问题，比如后来为什么要骗智慧种族去死的问题，但是他都忍住了。
“你对单磁极粒子聚合体被科考星捕捉到有什么办法没有？现在唯一看起来可行的方案是让岩浆冷却，但是估计要好几百万年，还得让科考星停止自转。但是我们没有这样的技术。”
“原来你给那些灯泡取名叫单磁极粒子聚合体啊，我有好的方案我就不会让那么多人死去了。”冯子清依旧很平静。
“那几百万人类、兽耳族、蜥蜴人、蛙人全是你害死的？”杨凯瑞隐忍着内心的怒火。
“是的，在指导原始人进步这个方案里，我有很大的权利，阿托特的用意是让他们竞争，促进科学的发展，然而他们确是尽可能的利用资源和自身优势和平共处，根本就没有竞争观念。”
“仅仅因为这样就把那些人都处理了？原始人就算是能竞争，这里的科技能够超过五级文明吗？就能带着科考星回银河系了？有那么多的物质用来研发吗？”
“当然没有，阿托特是希望他们在打开一定的科学大门之后向他们传授一部分的科学技术或者理论知识，和你们现在一样，但是一万年过去了，他们没有任何起色，蜥蜴人甚至开始自我控制数量来控制对物质的消耗。但是我依然坚守者我的任务和信念。”
“然后呢？你是怎么发现单磁极聚合体的？”
“只要我想，我的眼睛就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我们的身体各个器官和你们有很大的不同，几乎都能发挥到极致。每过一百年，我都要到地表去，因为我不想引起那些原始人的怀疑，一个人活得太长难免不让人崇拜，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我是神仙。然后我就发现了那些灯泡。当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我以为是其余文明。”
“然后呢？”
“然后？因为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原来所有的科学家都已经联系不上，但是我有一块表，上面可以输入数值或者对事件的描述，以此帮我判断是否要执行第二方案。结果判断等级为超红色预警，我认为应该立刻执行第二方案。”
“什么是第二方案？”
“清空现有智慧物种，启动智育工程，就是后来的妈妈树和你们，相当于智能电脑对你们手把手的教育。快速提升你们的科技水平。”
“你这么说有矛盾，既然是只能电脑手把手的教，那最高水平也就是达到之前科考星的水平，那和科考星上幸存下来的科学家有什么区别，你都活了这么久，他们也可以，我现在就可以说就我们现在这个水平，我们还远不如他们！”
“可是科考星上的能量只有那么多，让谁生存下来，让谁死去呢？谁来选择？”
“你的话不对，不是可以意识上传吗？据我的理解，意识上传了，以后就有重生的机会，算不得真正的死亡，所以不对，大家应该有自我牺牲的意识。就像我们这次去接触这个单磁极聚合体一样。”
“是，你说的这几个方面都对，但是还有关键一点，你不是阿托特，你不知道他的想法，据我所知，智能电脑并没有将全部知识传授给你们，而是在你们有所发现和创新的时候，才会有相关知识。我是这样想的，阿托特很可能认为当时在科考星上的智慧种族思考、科学都陷入了瓶颈，甚至是当时的心境已经没有创新的可能了，才会想到培养原始人，希望走另外的路线，毕竟银河人类文明的大部队并不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阿托特认为这里不重要，就权当试验场了呗，成功了，那么就算是下一次再从虫洞脱出到了星际空间就有办法了，要是失败了也无所谓，是吧？”
“不，阿托特的宗旨是全宇宙智慧种族共同发展，我们很关心每一个文明，希望大家都能永远进步。”
“我要听你说这些鬼话！简直是浪费我时间。以后我看把你交到银河系他们怎么处罚你！一千多万生命，就被你清空了，还有后来被你欺骗去死的人们！”
“那真是因为我判断不可能从敌人手下逃脱，才实行的计划，看你现在知道了真相这么绝望，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早点死去。他们那些人死的时候都毫不犹豫，以为会到新世界呢！你知道为什么不让成年的你们在一起吗，也是为了切断你们的牵绊，有了孩子就不会死的那么从容了！”
“你当时是怎么判断的？为何不派一艘科考船？你这不是白白浪费一万多年的时间吗？”
“我只是认为我们被包围了，很有可能有其它文明来抢夺我们的物质。科考船，说的容易，那时候没有妈妈树，很多科技没有解锁。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长时间。”
“仅仅因为这样就让那么多人死去，我决定你才是，应该早点去死！”杨凯瑞原本想动手的，后来忍住了，现在不是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但是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出了关着冯子清的屋子，杨凯瑞设置了程序，打开了关着他的大门，机器人也离开了。看着热热闹闹的村子，杨凯瑞心里顿时觉得难过无比，似乎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一直以来大家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吗？
毫不知情、满怀希望的死去难道就比明明白白、痛苦绝望的活着好吗？
杨凯瑞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他漫无目的的在存在里闲逛，仍由两只腿带着他走，不知不觉他回到了之前和姚思洁一起生活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