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要提出什么涉及两人之间利益交换的要求。
结果就这？
白瑜有一瞬的无语。
难道是云千诺已经掌握了公爵府的权力，所以已经是站在人生巅峰，不再眷恋权势和利益，追求起了情感上的刺激和满足？
她是真的没想到云千诺会说出这样，听起来有些任性，并且对她的利益毫无损害的话来。
“做不到吗？”云千诺看她沉默不言，心里多了一分忐忑，“就算西泽安那只笨鸟不知道你的真实性别，你将来也要选西泽安做你的第一伴侣？”
其实第一伴侣和其他伴侣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权力区分，但兽人总喜欢争这个第一的名头。
一些女性兽人的伴侣之间还会出现一种伴侣排名的隐性的潜规则，这就导致男性兽人们越发在乎这个第一第二伴侣的名声。
“没考虑那么远的事情。”白瑜如实说道，她确实没考虑那么远，现在和西泽安顶多处于谈恋爱的过程中。
何况虫族、神州、夏帝国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她暂时也没打算考虑这种问题。
更别说是考虑和西泽安结为伴侣。
就算她以自己目前的薇尔美洛帝国军人的身份和西泽安结为伴侣，要牵涉到的利益都要多的她难以处理，更别说她身上的其他身份和组织。
所以在星际局势完全稳定下来之前，白瑜不可能和任何一个人结为伴侣。
云千诺似乎从她这句话中猜出了她的打算，他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的笔直的旧岁，然后目光落回到白瑜身上：
“那不说这件事，也不提西泽安。既然你在我面前表明身份，那这一身伪装就有点多余了。”
他在智脑上点了几下，不知道安排人去做了什么：“换一身衣服，我们继续今天的约会。”
“我要和真正换回女装的白瑜约会。”云千诺说着起身，彬彬有礼地在前面带路，“走吧，我让人替你准备了新的衣服。”
白瑜手指轻叩桌面：“等等，你定下的约会地点有哪些？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一些伪装我想还是有必要的。”
“更何况，万一你留下我的把柄，我这一身好歹有反抗的余地。”
云千诺当即站定脚步，抬手发誓：“我以狼王血统王血继承人的名义，向兽神发誓，绝不会暴露你的性别。”
他似乎是铁了心要让白瑜彻底换回女装和他一起约会，完成他这些年心心念念、在梦中有过无数次的幻想。
都发了神誓了，白瑜再犹豫或是推脱，就显得不太合适。
“这么随便的为一件小事发神誓真的好吗？”她有些无奈地起身，理了理裙摆上的皱褶，云千诺走到她身边来伸出手臂，示意她搭着自己的手，并微笑道，“这不是小事。”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精神力依赖已经刻入灵魂。”
白瑜突然觉得手下的手臂有点烫手，仿佛再多扶一下就要在自己手心上留下烙印，看了一眼云千诺，跟着他往前走，“我记得，精神力依赖，在医学上仍旧可以进行干预治疗。”
“夜公爵继承人作为王血继承人，年纪轻轻何必放弃治疗。你要是有需要，在我的事情完毕之后，我可以帮忙。”
云千诺觉得有些好笑：“我还以为你会说随时可以帮忙，原来还是需要先利用完我才愿意帮忙？”
白瑜轻轻笑了声：“实在抱歉。”
精神力依赖近乎是一种精神力控制，能够以此得到利益和好处，又正是云千诺这样身份的人，白瑜实在是没办法不用。
“不用道歉。”云千诺尝试将扶着自己小臂的手握在手中，感受着她纤细手指在不发力时的柔软，梦寐以求的肌肤相亲让他悄悄放轻了呼吸，偏头凑到白瑜耳边小声道，“我说了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本来想直接交给九清——现在，我要等我们约会完之后，回到匹配区，当着西泽安的面交给我的心上人。”
他温柔低磁的声音听的白瑜耳朵酥麻，也或许是因为靠的太近，灼热的呼吸落到她耳廓上，让人有些许的痒和不适。
白瑜偏了偏头：“你别搞事。”
她怎么不知道优雅有礼的云千诺竟然也是会搞事的人？
非得当着西泽安的面给她，这不是给她找事儿吗？
不，也不能这么说，云千诺这家伙向来是让人捉摸不透，只是表面优雅有礼。
但这样搞事，也确实让白瑜有些难以招架。
她已经预料到到时候要哄西泽安多久了
云千诺极小声地哼笑了声：“既然你要利用我的精神力依赖，那我也算有资格在你身边，凭什么让西泽安一个人独占你？”
“如果有独占你的机会，我可以用公爵府上的一切来换，包括我自己。”
“这个机会，你给吗？”
如果这是一张饼，白瑜都不得不夸一句简直是好华丽的一张饼。
只不过……
“公爵府的东西留在你手上才更有用，直接给我不如用你。我也不是很需要薇尔美洛帝国的公爵府。”
云千诺没有反驳她的话，反而很顺从很听话地点头：“当然可以，我随时可以做你的利刃。”
他带着白瑜去了一间房，然后很快让人送来一套和自己今天这一身白色公爵正装制服极为配套的漂亮长裙。
裙子也为白金两色，裙摆精致如画，显然是礼服裙，白瑜穿上那一刻差点以为自己换了一身婚纱。
一出门看见云千诺，扫了眼两人的衣着，这下好了，更像是来结婚的了。
不过兽人的婚礼和她原本世界的西方风格婚礼又有所不同。
兽人的婚礼被称为结侣仪式，风格是统一的，尤其是男性兽人，在结侣仪式上穿的极少，以此来展示自己健硕有力的身体肌肉和强劲的身材，女性兽人同样穿的不多，为了展露身体的妙曼和性感。
显然这是从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兽族习惯。
所以也就是她觉得自己像是来结婚的，云千诺显然没有这种感觉。
不过两人的衣着极度般配，云千诺脸上的笑显然也加深了许多，目光流连在白瑜身上，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一边把自己的约会安排讲给她听，让她剔除或是做选择，一边走在她身侧，在她思考时，心思浮动，悄悄伸出手指勾住白瑜的手指。
刚要开口的白瑜被他这个小动作弄得沉默了一瞬：“你发了神誓，我可以相信你，但以防万一，人多的地方就不去了，去你安排的人少的地方约会吧。”
“可以。”云千诺点头，然后又道，“但千星湖必须去，我想和你一起去许愿，在那里留下我的誓言。”
千星湖是兽人传说中，伴侣去许愿便能天长地久，永不分开的一处湖泊。
从古至今有无数的兽人在那里留下自己的誓言，以祈求和自己的伴侣永不分离。
“我们做好伪装再过去。”云千诺偏头看向身边的白瑜，温润克制的目光中隐约带着几分期待和恳求。
白瑜和他对视片刻，最终点了头：“换回男装和你一起去。”
千星湖不管是什么时刻，都是人来人往，那一片区域尤其是伴侣极多，所以不管怎么伪装，都有些危险。
“也可以。”云千诺笑得眯起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