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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胡尼亚等人的身影,赵羽飞和沐夏立刻满脸微笑地起身相迎。一番热情寒暄后,众人依次落座:赵羽飞坐主位,沐夏依然坐在赵羽飞身侧,李卓康、胡尼亚、孙庆华、毛荣业按顺序分坐两侧,李薇薇和孙婵娟则在一旁恭敬地忙前忙后端茶倒水,包厢内的气氛既热闹又带着一丝微妙的张力。

待众人坐定,赵羽飞率先开口,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几位董事,今天咱们喝点什么酒?”

胡尼亚微微欠身,语气带着犹族商人特有的谨慎和客气:“我酒量实在不好,喝点波尔多的红酒就好,感谢赵总。”

一旁的孙庆华作为国企老总,说话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胡董,今天沾了赵董的光,难得聚在一起,您就该入乡随俗,尝尝我们轩圣的国酒茅台才对,这才是咱们的待客之道嘛。”

李卓康连忙附和,脸上堆满笑容:“对!难得坐一块儿,又是第一次一起喝酒,赵董更是在四个月内力挽狂澜,让大家的股票都翻了两倍多,这么高兴的日子,必须一醉方休!”

胡尼亚面露难色,若有所思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赵羽飞身上,眼神中带着探寻。赵羽飞咧嘴一笑,大手一挥,语气豪迈:“就是!今天必须得一醉方休!咱们先喝白的,再喝红的!孙经理,把你这里最好的白酒和红酒各来两箱,都要年份最佳的!今天没喝好,谁也不能走!”

孙婵娟一听,眼睛都亮了,脸上笑开了花,心里暗道:我就知道这败家子不会让人失望!她嘴上清脆地应了一声:“好嘞!赵总您稍等,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便转身快步去拿酒了。

胡尼亚和李卓康交换了一个眼神,胡尼亚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释然的笑意:“既然赵总这么热情,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入乡随俗了!”

孙婵娟捧着青瓷酒壶,纤手轻倾,琥珀色的茅台液沿着杯壁缓缓注满,酒液碰撞杯沿的轻响,像给这场暗流涌动的酒局敲了记前奏。

酒过三巡,李卓康脸颊泛着酡红,眼神却亮得惊人——他端着酒杯起身,看似要与赵羽飞碰杯,目光却像沾了墨的毛笔,在赵羽飞身旁的沐夏身上轻轻扫过,话锋突然转向八卦传闻。

“赵总,最近宁山市的八卦版可是被您霸屏了。”李卓康的声音里裹着几分刻意的熟稔,指尖在杯沿轻轻打转,“听说您把双子集团刘兴锐的太太程蝶衣给‘请’到身边了?那程蝶衣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美人,身段气质都是顶尖的。今儿个这么热闹,您怎么没把这位大美人带来,让咱们也开开眼?”

这话问得刁钻,赵羽飞握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随即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声音里添了几分酒后的狂放:“李董倒是关心这些闲闻。在我看来,女人嘛,就跟衣服一样,穿腻了自然要换。但抢程蝶衣,可不是单纯为了美色。”

他故意停顿,让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才继续说道:“当年双子集团的刘景轩,为了保住一个天大的秘密,直接炸了我在郊区的制药厂!那厂子是我起家的根本,几十号工人没了性命!后来刘景轩畏罪自杀,可他侄子刘兴锐还占着他的位子,日子过得滋润。我赵羽飞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记仇——搞他老婆,搅黄他公司,不过是先收点利息。”

说到这儿,他突然伸手,轻浮地搭在沐夏的肩头,指腹还故意蹭了蹭她的红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再说了,家花哪有野花香?沐夏这性子,可比程蝶衣鲜活多了,对吧?”

沐夏立刻顺着他的话接戏,眼帘轻垂,脸颊泛起红晕,娇滴滴地拍了下他的手背:“赵总,您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她的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眼底却飞快地与赵羽飞对视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娇羞,只有“戏已做足”的默契。

这一唱一和,把满桌人的目光都勾得直了。毛荣业推了推眼镜,眉头微蹙,眼底掠过一丝复杂——他跟着赵羽飞两年,虽见他来公司次数不多,但每次都对员工体恤有加,网上传的“风流好色”,他总觉得是有心人故意抹黑,可今日亲眼所见,心里的疑虑不由得重了几分。

李薇薇则是另一副模样,她端着酒壶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里藏着几分羡慕与算计——赵羽飞既有钱又有权,就算真的风流,若是能被他看上,可比做个小秘书强多了。

李卓康见状,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底朝天晃了晃:“赵总真是性情中人!敢爱敢恨,够意思!这杯我敬您,您可得干了!”

赵羽飞也不推辞,手腕一扬,酒杯倾斜,辛辣的酒液瞬间滑入喉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放下空杯时,李薇薇立刻快步上前,酒壶倾斜的角度恰到好处,将两人的酒杯重新斟满。

就在气氛看似要往“融洽”走时,李卓康突然话锋一转,像把藏在袖中的刀,猝不及防刺了出来:“说起来,长盛医药前几年那场爆炸案,我也略有耳闻,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恩怨。”他端着酒杯,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刮着,声音放得更随意,“不过我还听说,当时省公安厅的沈四海,可是帮了赵总不少忙?您还帮警方破了几个大案,拿过‘好市民’的勋章呢。”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看似平静的酒局里,瞬间激起涟漪。孙庆华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胡尼亚原本在捻雪茄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两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赵羽飞脸上——他们早就怀疑赵羽飞与警方有关,此刻正等着看他的反应。

李卓康没等赵羽飞接话,又补了一句,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却字字戳心:“外面还有传闻说,赵总其实是警方的线人,专门帮他们盯黑市和商业犯罪。赵总,这事儿该不会是真的吧?”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住,连沐夏的呼吸都微微一滞。赵羽飞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再次钦佩朱老的料事如神,但他却没想到李卓康会直接把“线人”两个字说出来,还扯出了沈四海和“好市民勋章”,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慌乱,反而“嗤”地笑了出来,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里满是不屑:“李董这玩笑可开得有点过了。您见过哪个线人像我这么有钱?我身家千亿还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去给警方做线人?”

他故意压低声音,身体往前倾了倾,像是要分享什么秘密,眼神却扫过满桌人,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瞒几位说,我手里的细胞修复液,原料来源可不一般。前几年我在宁西竹海无意间找到了半幅古地图,后来跟武拓富邦的武总合作,顺着地图找到了一处古代宝藏——修复液里最关键的原料就是出自那里。”

赵羽飞顿了顿接道:“当时为了找另外半幅地图,我们发了高额悬赏,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警方盯上了。”赵羽飞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怒意,拳头轻轻砸了下桌面,“那宝藏的钥匙在我手里,警方就逼着我跟他们合作,让我帮着将几个抢宝藏的人引蛇出洞。我没办法,只能顺从,帮他们破了几个案子,那‘好市民勋章’,就是他们当时给我的‘糖衣炮弹’。”

他越说越激动,眼底甚至泛起了几分红血丝——那是他提前对着镜子练过的“愤怒戏码”:“结果呢?他们刚把宝藏里的表面东西挖完,就一脚把我踢出局!前几天更过分,还带着天竺警方来抓我,你们说,这帮人是不是忘恩负义的玩意儿?”

说到最后,他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故意停顿了几秒,才像是“酒后失言”般补了一句:“他们以为把我踢走就完事了?做梦!开启宝藏内部的真正钥匙还在我手里,没有我,他们就算把那地方挖个底朝天,也别想破解里面的秘密!再说几位都是生意人,更应该清楚我的处境,老祖宗说‘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这话可是一点不假!”

沐夏立刻接话,伸手轻轻拍着赵羽飞的后背,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掩饰”:“赵总,您喝多了,别瞎说这些。大家都是自己人,可别把这些没影的事往外传。”她一边说,一边给赵羽飞使了个眼色,像是在提醒他“别再说漏嘴了”。

赵羽飞也立刻“醒过神”,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露出懊恼的神色:“对对对,我喝高了,胡话!都是瞎编的,你们可别当真。”他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补充,“再说了,这事儿要是真的,那可涉及国家机密,咱们可别聊这个了。”

这番话,既解释了“与警方合作”的原因,又撇清了“线人”的嫌疑,还故意抛出“宝藏钥匙”这个诱饵——他知道,胡尼亚和李卓康等人可都是冲着他身上的“秘密”来的。

孙庆华放下茶杯,沉稳的声音里少了几分试探:“原来赵总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李卓康在女娲地宫里本就安插有眼线,知道赵羽飞所言非虚,再次举起酒杯:“赵董这杯得干了!四个月前长盛医药快跌破发行价,是你把细胞修复液的药方和材料带回来,这才让大家跟着发了笔横财!”

赵羽飞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液体滑过喉咙时,他故意让酒液沾湿唇角,露出几分酒后的散漫:“李董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为了钱嘛!我赵羽飞就是个格斗选手而已,也就是运气好得了个药方,总不能让它烂在手里,能用这药换大把大把的钱,何乐而不为。”

胡尼亚突然开口,犹族口音让尾音微微上翘,带着天然的质疑,“赵董在格斗圈的名气,我在耶撒冷都听过。赵董可谦虚了。”

胡尼亚指尖夹着银质烟盒,指腹在冰凉的金属纹路上轻轻摩挲——那是犹族商人谈判时特有的小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在暗中观察赵羽飞的反应。他缓缓抽出一支古巴雪茄,烟身裹着深褐色的茄衣,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递向赵羽飞时,他的声音里裹着几分刻意的恳切,却字字都往“药方”上绕:

“赵董是真性情,我喜欢。”胡尼亚的犹禹口音让尾音微微上翘,目光却先扫过桌面的酒瓶,再落回赵羽飞脸上,“不过咱们得说句实在话——公司那细胞修复液,现在一年也就十几万疗程的产量,别说全球排队的医疗机构,就是轩圣国内的大医院都分不过来。”

他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把“诱惑”拉到最大:“要是能让产量翻几十倍,你想想?全球的医院都会捧着钱来求合作,按照长盛现在的销售模式,垄断地星的高端医药市场,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咱们手里的股份,可不是翻两倍三倍的事。”

这话像颗糖衣炮弹,砸在满桌人心里。毛荣业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作为总经理,他比谁都清楚产能不足的痛点,若是真能解决,公司市值至少能再翻十倍不止;

胡尼亚见众人反应,知道火候到了,才抛出真正的目的,语气突然放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暗示:“赵董要是信得过我,我认识个瑞国的化学家,专攻罕见成分提取,当年帮欧洲皇室破解过不少古药方。他说不定能帮咱们优化工艺,解决产能问题。不过……”

他拖长了语调,目光像精准的探照灯,死死锁在赵羽飞脸上,一字一句道:“得把细胞修复液的完整药方数据给他——没有原始数据,再厉害的专家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话音落下,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孙庆华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热气在他眼前氤氲出一层薄雾,却没挡住他眼底的审视;李卓康身体微微前倾,肥厚的手掌按在桌沿,呼吸都轻了几分——他们坐在这里,表面是“股东聚餐”,实则都是为了这药方背后的秘密。此刻胡尼亚把话挑明,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齐刷刷落在赵羽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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