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斑那沙哑冰冷的“二选一”，如同两条绞索悬在我脖子上！还是带刺的。
滚出去，立刻死！(当场嗝屁！)
接受“调和”，可能晚点死！(可能过会儿再嗝屁！)
你他娘的是魔鬼吗？
老板拼了老命“炝”回来的东西，也是我身上唯一可能翻盘的邪门玩意儿。
——可特么在这还是过期的那种！
眼角瞄到角落里彻底“躺尸”的小七残骸，还有那个托着香料、抖得跟手机震动模式似的清洁小甲虫。
右肩断口那儿，被药师气场点炸的混乱能量正疯狂撕扯老李头那点“炝锅封料”，冰火两重天在我骨头上开摇滚趴体，疼得我眼前发黑。
妈的！横竖都是死！
“调…调和！”
我咬着牙，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俩字儿，声儿破得跟漏风的破锣有一拼。
面具下那条缝隙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在冷笑。
那毫无生气的黑曜石“目光”移开，重新聚焦在火塘边那片半透明叶子上的墨绿色药膏上。
“明智…却…愚蠢…的…选择…” 沙哑的声音毫无波澜。
他那条由金属骨头、筋膜丝线外加一堆看着像刑具的玩意儿组成的“多功能麒麟臂”再次伸出，动作精准而稳定。
那根末端连接着幽蓝金属丝线的指尖，极其小心地蘸取了少量墨绿色的粘稠药膏。
药膏离火的瞬间，“轰”一下！
一股混合了顶级香料店、中药铺子加屠宰场的复合型“香”气猛烈爆发！差点把我原地送走！！
那幽蓝的金属丝线似乎也亮了一瞬。
“滋…检测到…高浓度…未知…生化武器…及…规则…污染…混合物…威胁等级…爆表…”
小七那破铜烂铁般的电子音，突然在我脑子里跟诈尸似的响起，带着刺耳的警报杂音，明显是被这药膏的“芬芳”给刺激活了！
没等我琢磨明白这“电子幽灵”咋还能说话，药师的“麒麟臂”已经悬停在我那惨不忍睹的右肩断口正上方！
就在那蘸着药膏的幽蓝丝线即将触碰到我伤口边缘焦黑菌膜的刹那——
嗡！！！
我后腰上那块死贴着的味蕾碎片，仿佛感受到了灭顶之灾，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的“宁为玉碎”意志！
冰冷咸鱼的绝望、下水道淤泥的侵蚀、烧焦锅底的毁灭，还有老板那点“死也要炝出味儿”的倔劲儿，
拧成一股混乱到极致的洪流，从我断口处老李头“焊”住的缝隙里，如同高压锅炸了厕所般，疯狂喷涌而出！
轰——！！！
一股无形却实质的混乱能量冲击，裹挟着令人作呕的、混合了千年咸鱼缸和烧焦锅底灰的邪门气味，猛地撞向药师点下来的药膏和那根幽蓝丝线！
噼啪！滋啦——！！！
刺眼的电火花在断口上方几厘米处凭空炸开！墨绿色的药膏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原地升仙！
大团墨绿色、带着浓烈药味的“祥云”腾空而起！
那根幽蓝丝线发出凄厉的“惨叫”，末端瞬间红得跟烙铁似的，眼瞅着就要熔断当场！
“哼！” 药师斑发出一声沉闷的、带着金属摩擦感的冷哼，显然没料到这“破烂容器”里的“滋味”反抗如此激烈！
他宽大的、由无数破布条子拼接的“丐帮制服”无风自动！
一股沉重、晦涩、仿佛能镇压一切不服的“班主任气场”瞬间降临！
硬生生把那爆炸般的混乱能量和墨绿“祥云”压缩、禁锢在我断口周围不到一尺的“VIp包间”里！
窝棚里如同刮起了一阵能量和味道的微型风暴！
火光疯狂摇曳，角落里瓶瓶罐罐里的粉末簌簌震动！
清洁小甲虫被冲击波掀了个跟头，背上的“芯片壳”都歪了，但它依旧死死抱着那片托着香料的破油纸！敬业精神感天动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生在自己伤口上的“规则对轰”震得七荤八素！
感觉整个右半边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剧烈的痛苦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每一根神经！眼前全是乱飞的金星和墨绿色的祥云！
“顽劣…的…‘调味料’…” 药师斑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仿佛在谴责我体内的咸菜缸不懂规矩。
他那只“手”稳如磐石，稳如老狗！
无视了沸腾的墨绿烟雾和赤红的丝线，指尖蘸着仅存的一丁点儿未被汽化的粘稠“精华”，
如同最冷酷的容嬷嬷，带着那股镇压性的“班主任意志”，
狠狠一针（指）戳在了我断口边缘，那被混乱能量冲得摇摇欲坠的“炝锅封料”之上！
嗤——！！！
一声仿佛烧红的烙铁怼上五花肉的恐怖声响！还带冒烟的！
“呃啊啊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嚎！那感觉无法形容！
比之前任何一次“炝锅”灼痛猛烈百倍！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混合着冰寒刺骨的毒液，被一股蛮横无比的洪荒之力，硬生生地捅进了伤口深处，疯狂地搅拌着我的骨头、神经和残留的不安分的馊水能量！
老李头的暗金粉末在这股外力刺激下爆发出最后的倔强，霸道的“炝”劲儿死死顶住！
味蕾碎片的混乱洪流也如同受伤的野兽疯狂反扑！
而药师斑那墨绿药膏和“班主任意志”，则像个冷酷的教导主任，强行把这三股“问题学生”按在一起，进行“爱的教育”！
我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剧烈抽搐！汗水瞬间浸透破烂的衣服！视线彻底模糊，意识在崩溃的边缘疯狂摇摆！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被这非人的“混合双打”撕成碎片时——
嗡…滋滋…
窝棚角落里，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还带点滑稽的能量波动传来。
那个被冲击波掀翻的清洁小甲虫背上的微型风扇叶片正以前所未有的高速旋转，发出细微的嗡鸣！
它似乎被刚才那恐怖的能量冲击和复杂到极致的“气味”风暴刺激到了！
正用那两条纤细的毛刷臂，死死抱着那片破油纸，然后…它那旋转的风扇叶片，竟然开始吸收空气中弥漫的、混乱的能量残渣和那墨绿色的药雾！
吸收的同时，背部那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壳”上，微弱地闪过几个难以辨识的、极其复杂的暗金色符文虚影！一闪即逝！
但这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和“显卡超频”光效，居然引起了药师斑的注意！
他镇压我伤口的动作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那双毫无生气的黑曜石“死鱼眼”瞬间激光般扫向角落里的清洁小甲虫！
面具下那条缝儿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深沉的…懵逼？
“那是…？”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其罕见的波动。
刹那间！
我后腰的味蕾碎片似乎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它猛地将最后一股浓缩到极致的混乱能量，混合着老板那点“宁死不屈”的炝锅意志，如同毒蛇般，狠狠“咬”向药师斑点在伤口上的药膏和那根幽蓝丝线！
砰！
一声闷响！墨绿色的药膏终于被彻底震散！那根幽蓝丝线也应声而断！赤红的断口冒着青烟！
药师斑闷哼一声，那只“工具手”被震得向后一缩！笼罩伤口的晦涩意志力场也出现了瞬间的松动！
与此同时，老李头的“炝锅封料”似乎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暗金色的粉末光泽彻底黯淡下去！
而那股被三方强行“按”在一起、尚未完成“调和”的狂暴力量，失去了最外部的镇压和内层的“焊料”，瞬间失去了平衡！
轰
诡异的能量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我的断口处喷发出来！形成了一股冲击波！
这股味道冲击波横扫而出！
首当其冲的药师斑，他那宽大的破布袍子被吹得猎猎作响！面具后面似乎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仿佛被极其难闻又极其怪异味道熏到的抽气声！
角落里的小七残骸被冲击波扫过，机体上残留的能量泄露点“滋啦”冒出一串更大的火花！
而那只清洁小甲虫，则被这股混合着香料残渣的味道冲击波正面糊中！它背上的风扇叶片瞬间停滞，整个小身体僵在原地，背部的“芯片壳”上，那几个暗金色符文再次一闪而过，亮度似乎…增强了一丝丝？
窝棚里，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诡异气味。
像是有人把陈年咸菜缸扔进了烧红的炒锅里，又倒进去半瓶劣质香水、一把中草药和一撮焦糊的香料，然后盖上盖子猛火“炝”了一分钟…
“咳咳…呕…” 我自己都被这味儿熏得差点背过气去，眼泪鼻涕横流。
火光摇曳下，药师斑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那由破布拼接的宽大袍子恢复了平静，但黑曜石面具后的“目光”，却如同最冰冷的探针，先扫过我那依旧狰狞、但此刻被一层极其诡异的、墨绿与暗金交织的粘稠“膏药”糊住、并且散发着复杂怪味的断口，又极其深沉地看了一眼角落里僵直的清洁小甲虫。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里面蕴含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被冒犯的冰冷怒意，有一丝惊疑，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兴趣！
“混乱…的…‘炝腌’…伤口…垃圾…堆里…意外的…‘风味’…还有…那个…小东西…” 他每一个字都像在咀嚼着某种难以理解的东西，“这次…‘调和’…勉强…封住…代价…下次…加倍连本带利一起算…”！
药师斑那句“连本带利一起算”还在窝棚里阴魂不散地打转，
空气里那股“咸鱼缸掉进中药铺又被塞进烧糊炒锅”的史诗级怪味更是坚挺得令人绝望。
他那双黑石头眼珠子，跟扫描仪似的，从我那冒着怪味儿的“杰作”伤口上移开，最终死死钉在角落里！
眼神复杂得像是看到了垃圾堆里长出了钻石，还是带刺儿的那种。
“你…” 他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目标明确地指向小甲虫，“…从哪…捡的…垃圾？”
“啊？” 我愣了一下，脑子还有点被熏得发懵，“就…就在之前那垃圾窝棚角落啊？
它自己爬出来的，挺勤快，会扫地…扫的比我脸还干净。我实话实说，顺便擦了把被怪味熏出来的眼泪。
“勤快…扫地…” 药师斑的声音里似乎掺进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荒谬感？他那只怪手缓缓抬起，隔空对着僵直的小甲虫。
指尖那枚透明的小镜片开始无声地高速旋转，发出极其微弱的嗡鸣，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光束投射在小甲虫背部的“芯片壳”上。
小甲虫被光束一照，背上那个指甲盖大的“芯片壳”猛地亮了一下！那几个之前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暗金色符文，如同被激活的电路，瞬间清晰地浮现出来！
虽然依旧微小，但那流转的光芒和蕴含的奇异韵律，充满了与这垃圾堆环境格格不入的精密与古老！
“嘶…” 药师斑面具下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吸气声，不是惊讶，倒像是…“果然是你小子欠我钱”的确认感？
他那双黑石头眼珠子里的光芒似乎都锐利了几分。
“果然…是…‘清道夫’的…核心…刻印…还是…最高…权限…序列的…碎片…”
清道夫？顶配碎片？我听得一脸懵圈。
这天天就知道跟灰尘死磕的扫地工，来头这么大？敢情我捡了个扫地界的扫地僧？
“你…运气…不错…” 药师斑的破锣嗓子转向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语气！
“捡了…个…宝贝…垃圾…可惜…是个…半残的…核心…碎片…驱动…它的…是…执念…还是…本能？” 他似乎在问小甲虫，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那只僵直的小甲虫，背上的符文光芒渐渐稳定下来，不再狂闪。
它似乎“适应”了窝棚里的怪味儿，背上的微型风扇叶片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转动了一下。
接着，它那两条带着微型毛刷的金属臂，极其自然地抬了起来。
它！竟！然！用那微型毛刷，开始极其认真、一丝不苟地…清扫药师斑刚才滴落的那点墨绿色药膏残渣！
动作行云流水，专业范儿十足！
完全无视了旁边那位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别来”恐怖气息的债主大佬！
这画面…太诡异了！
一个能镇压味蕾碎片、手段诡异莫测的“药师”，被一只巴掌大的、半残废的清洁小甲虫，当着他的面，极其认真地…打扫他滴落的药渣？！
我屏住呼吸，眼珠子都不敢转，生怕下一秒药师斑恼羞成怒把这小东西捏碎了。
药师斑的“工具手”僵在半空。
那双黑石头眼珠子，死死盯着小甲虫那专注清扫的微型毛刷臂，又看了看自己指尖还在冒烟的断蓝线…面具下那条缝隙，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窝棚里只剩下小甲虫毛刷摩擦金属板的细微“沙沙”声，还有火塘里矿物块燃烧的“噼啪”声。
这死寂的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药师斑那只怪手缓缓收了回去，宽大的破布袍子似乎都泄了股气。
他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极其憋屈的平静？
“它…留下…” 他指了指勤勤恳恳扫药渣的小甲虫，黑石头眼珠子转向我，意思很明确：这小东西我看上了，算你抵债的一部分！
“呃…行…行吧…” 我还能说啥？
这小甲虫虽然勤快，但明显在药师眼里价值更高，能抵债总比被切片强。
只是心里默默给它点了根蜡：扫吧扫吧，新老板脾气不太好，自求多福。
药师斑的目光又落回我那糊着膏药的肩膀，那墨绿金丝的膏药还在微微起伏，散发着复杂的怪味儿。
“伤口…暂时…焊住了…里面的…‘调料’…没…那么快…炸…但…代价…是…痛…还有…”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形容，“…这…独特的…‘风味’…会…持续…散发…”
翻译：暂时死不了，但会一直疼，还自带终身制、无法关闭的“人形自走毒气弹”功能？！我脸绿得堪比那墨绿药膏。
“那…那还有救吗？” 我抱着最后一丝“不想当人形臭弹”的卑微希望。
“能…” 药师斑的破锣嗓子毫无波澜，“找到…‘中和剂’…或者…等…你…体内…的…‘调料’…自己…稳定…下来…”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中和剂？去哪找？” 我追问。
药师斑没直接回答，黑石头眼珠子转向窝棚角落里，我之前滚落在地、沾满泥污和蓝色粘液的那个“蓝薯”。
他那只怪手隔空一点，指尖的小镜片光束扫过“蓝薯”。
“这个…‘毒屁土豆’…哪…弄的？” 他问。
“就…就那边巷子里挖的…” 我老实交代，心有余悸地想起它喷蓝烟的壮举。
“挖的…地方…附近…有…发光的…水潭？…或者…特别…粘稠的…紫色…苔藓？” 药师斑追问，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兴趣？
我努力回想：“好像…是有个不大的水坑…水是暗绿色的…还咕嘟泡…旁边石头上是长了点黏糊糊、发点紫光的东西…”
药师斑面具下的缝隙似乎微微张开了一线，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调调：
“‘毒屁土豆’…的…根…连着…‘调和池’…的…淤泥…那…淤泥…混着…‘紫荧苔’…的…汁液…就是…最好的…‘中和剂’…之一…”
中和剂？！就在那臭水潭里？！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药师斑的下一句话就给我泼了盆冰水：“不过…那…‘调和池’…是…‘烂泥婆’…的…地盘…她…脾气…比…你的…伤口…还…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