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军气得差点拔枪,被旁边的陈国荣死死拉住。
陈家驹看着被押出来的蒋天养,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同事低声道:“洪兴……这下算是彻底完了。”
天色蒙蒙亮时,屯门船厂的喧嚣终于渐渐平息。警方接管了现场,开始了繁琐的取证和清理工作。凌霄的人马,则在警方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有条不紊地撤离,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山顶庄园,凌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艾丽莎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老板,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凌霄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不,这只是一个开始。
港生默默地为他和艾丽莎披上外衣,温柔地说:“天快亮了,去休息一下吧。”
凌霄接过外衣,揽住港生的肩膀,又对艾丽莎笑了笑:“是啊,天亮了。走吧,去看看港生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早餐。”
香江迎来了新的一天,而这片土地的地下世界,已经悄然改换了君王。
凌霄的名字,从这一夜起,将真正成为笼罩在所有野心家头顶的、无法逾越的阴影。他的传奇,才刚刚进入新的篇章。
黎明的曙光如同稀释的淡金墨汁,缓缓渲染着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也照亮了屯门船厂一夜激战后的满目疮痍。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混合着海腥、铁锈和淡淡的血腥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警方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蓝红警灯无声闪烁,映照着忙碌的鉴证科人员和正在清点尸袋、押解俘虏的警察们。
马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着骆天虹大摇大摆地带着人撤离,那些黑衣奥摩们沉默有序,甚至连脚步都几乎一致,仿佛刚才不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而是完成了一次日常训练。这种纪律性,让他这个o记督察都感到心惊。
“妈的,太嚣张了!”马军一拳砸在旁边的警车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陈国荣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算了,阿军。至少……洪兴这个毒瘤算是拔掉了。蒋天养落网,三联帮折了‘疯狗’刘,香江能太平好一阵子。”他这话像是在安慰马军,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陈家驹则蹲在一个弹坑旁,仔细观察着痕迹,眉头紧锁。这些弹壳,这些爆炸物的残留……凌霄手下这帮人的装备,也太精良了点,简直像是正规军。他站起身,望向太平山顶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和凌霄算是朋友,但也正因为此,他才更清楚那个男人的可怕。香江的地下世界,从今天起,怕是真的要姓凌了。
骠叔拿着初步报告走过来,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初步统计,击毙四十七人,俘虏一百三十三人,包括蒋天养和昏迷的‘疯狗’刘。我们的人……零伤亡。”他说出“零伤亡”三个字时,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复杂。这与其说是警方行动成功,不如说是凌霄的人把一切都料理干净了,他们只是来收尾。
黄炳耀总警司坐在指挥车里,看着这份报告,久久无言。他点燃一支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他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山顶庄园的早餐与布局
山顶庄园的餐厅里,氛围却与外面的肃杀截然不同。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晶莹剔透的虾饺、金黄酥脆的油条、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还有港生亲手制作的葡式蛋挞,香气四溢。
凌霄坐在主位,虽然一夜未眠,但精神依旧矍铄。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听着零的汇报。
“老板,警方已经全面接管现场。蒋天养和‘疯狗’刘被押往荔枝角收押所。我们的人全部安全撤离,无人被捕,只有几个兄弟轻伤,已安排治疗。”零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清晰平稳。
“嗯,做得干净。”凌霄点了点头,夹起一个虾饺放入口中,“和联胜那边,阿乐有什么反应?”
零回答道:“阿乐很安静,没有任何异动。不过他手下几个堂主,今天一早频繁出入他的别墅,估计是吓到了,在商量对策。”
艾丽莎切开一个蛋挞,笑着说道:“他们现在才怕?晚了!老板,接下来是不是该收拾和联胜了?趁热打铁,一举统一香江!”
港生给凌霄盛了一碗粥,轻声提醒:“艾丽莎姐,先让老板吃点东西吧。忙了一晚上了。”
凌霄笑了笑,用纸巾擦了擦嘴:“港生说得对,饭要一口一口吃。和联胜……暂时不动他们。”
“为什么?”艾丽莎有些不解,“我们现在气势正盛,拿下和联胜轻而易举!”
凌霄放下纸巾,目光扫过在场的艾丽莎、港生,以及通过视频参与早餐会议的芽子、素素和云悠悠。“统一香江地下世界,不是要把所有社团都灭掉。我们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而不是人人自危,狗急跳墙。和联胜存在,可以分担一部分警方的注意力,也可以作为我们与其他势力之间的缓冲。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深意:“我们要的,不是地盘的简单叠加,而是规则的制定权。从今天起,香江的地下秩序,由我凌霄说了算。和联胜只要守我的规矩,就可以继续存在。不守规矩的,蒋天养就是榜样。”
视频里的云悠悠一边咬着吸管喝豆浆,一边含糊地说:“老板说得对!打打杀杀多没意思,我们现在铜锣湾多好,学校的孩子都可喜欢我了!对吧,港生姐?”
港生温柔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芽子则比较务实:“老板,港口这边一切正常,海关那个张志强副关长,今天一早居然主动打电话来,说之前都是‘误会’,希望有机会当面道歉。”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